“是把线路给它撞坏了吗？”
高易双手撑地，望着毫无动静的柳月茹，大口喘着气。
刚才莽撞了，如若不是柳月茹一巴掌将‘闭月’的脑袋扇飞，自己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大。
以肉身去撞机器人，那是找死。
好在最终幸运之神眷顾了自己。
歇息片刻，看了看依旧无动静的柳月茹，又看看了一旁‘闭月’的脑袋，高易突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想再给你诊疗一次是吧？！我成全你！”
艰难的爬起来，取了一盒‘营养丸’，高易靠近柳月茹开启‘高氏疗法’。
也许是受刺激了，也或许是其他状况。
这次诊疗异常的顺利。上一次的阻挡没在发生，高易用波粒包裹住柳月茹的意识海，接连种下了几颗种子。
绝对服从！
永不伤害！
在泄露秘密之前自毁！
忙完这些，高易咀嚼着‘营养丸’收工。耗时十来分钟，消耗近十颗‘营养丸’。在结束时，高易习惯性的说道：“我数三声，你会醒来。321。”
刚数完数，高易猛然惊醒，暗道：要糟！
柳月茹的睫毛已开始颤抖，动静越来越大，慢慢的，那眼睑抬起，一道精光，仿佛从眼睛中射了出来！
高易吃力的摆出个冲撞姿势，准备再度撞上去。
“高先生，你先等下，听我说一句。”
柳月茹眼神变得柔和，她正了正歪斜的脖子，靠在墙上，表情有些痛苦。
高易保持警惕，低喝道：“有屁就放。”
“你的诊疗对我起效果了。”柳月茹直言不讳，“我不知你做了什么，但现在，我对你生不出一丝的敌意。”
“你在骗我？”
柳月茹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时间会证明的。”
高易依旧警惕，“这不可能！你是…”
“我是人！”柳月茹竟吼了起来。
高易一惊，随即嗤笑道：“怎么可能，你明明就是…”
“人的大脑！机器的身子！”柳月茹表情扭曲，“这个鬼样子你觉得不是人吗？”
高易愣住了。理论上说，有自我意识的，便可称之为人，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柳月茹慢慢恢复了平静，说道：
“我过往的记忆被他们屏蔽了。醒来之后，我便成为了这个样子。在这里，”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有个信息屏蔽装备，所以你的诊疗对我没用。或许…”
她自嘲道：“你把它拆开后，能研究出相关技术。”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外门传来一个声音：“开门，警察。”
高易立刻忍痛起身开门。
门外两人两机，人类警察亮了下证件后，说道：“我们接到报警，赶了过来，你们…没事吧？”
高易有些狼狈，但至少看上去似乎还正常。
他说：“幸好你们来了，是…”
“是这个机器人的程序似乎出了点问题，我和我先生好不容易把它制住。”
柳月茹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她走到门口打断了高易的话，还用眼神指了指‘闭月’脑袋的地方。
高易愣了愣，但没有辩解。
“你们没事就好。我们能进来吗？”得到允许后，两人两机走进屋，边走边看向柳月茹说道：“刚才是你报的警吧？”
柳月茹点头：“是，当时情况挺紧急的，它对我和我先生发起了攻击，你们看，当时我们被它撞来撞去。”
警察顺势看过去，墙上的确是被撞得龟裂开去。
简单查看了下现场，两个人类警察蹲在了‘闭月’头颅旁，查看一番，认可了柳月茹的说法，
“这种蓝星自产的机器人是容易出故障，幸好你们没事。你们，”两人站起身，“需要索赔吗？”
柳月茹捋了捋头发，“这个就不劳你们了，我们会发起诉讼的。”
“那行，需要我们送你们去医院吗？”一名人类警察看向高易。
高易微微摇摇头，回应道：“不用。谢谢你们。”
柳月茹同样说：“不用。有劳了。”
两名警察再查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后，带着两个机器人离开。
等他们走远，高易做出个防御姿态，问道：“你为何要撒谎？”
柳月茹笑笑：“高先生，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停顿片刻，她就势坐在地板上，继续说道：
“我在塔姆星被改造完成，随后，我被送到了蓝星。”
高易问：“达菲尔智能制造公司？”
“是。这家公司的机器人产品以前主要是销往联邦的偏远星系。但高层想要进入蓝星市场，毕竟蓝星人多嘛。”
“所以，为了研究蓝星人的生活习性，我被送到了这里。”
高易问：“那你以前…”问出来才记起刚才柳月茹说之前的记忆没了，脑子一转，又问：“为什么是你这样的…人被送到这里？”
“谢谢。”柳月茹对高易把自己当作人看表达了谢意，她回道：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我一样的被送了过来。另外，你也别问我这是怎么样的技术。”
“一问三不知呗。”
柳月茹没把高易嘲笑当回事，说道：“我对公司的‘蓝星人习性研究院’负责，所收集到任何信息都会传给他们。包括你上次的诊疗过程。”
“其实，你上次的诊疗过程刚开始并没有吸引他们的注意。不过前不久，一个研究员联系我，说再让你诊疗一次，并交给了我一个设备。”
说着，她掀开裙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从大腿的内侧，掀开火柴盒大小仿生皮肤，取出一个略小点的金属块。
高易别过头去。刚才他似乎看到了她的红色内裤。
虽然仿生机器人的身体组织并不是真的，但奈何它做得如此逼真。
“这个东西现在给你了。”柳月茹将金属块滑给高易。
“这是什么？”高易接住，拿起来看了看，封闭得很结实，看不出是什么。
“不知道，”柳月茹摇摇头，“推测可能是一种波粒的检测装置。你要小心点，它是启动状态，虽然离开我后不会上传数据，但它依然在进行检测。”
高易点点头，收好它，找机会让翟季研究下。
做完这些，他看向柳月茹。
柳月茹正在整理刚才掀开的皮肤。
这种仿生皮肤会流出少量的红色液体，与人类血液类似。柳月茹正拿着唇膏般大小的喷剂，朝平整后的地方喷去。喷过之后，那里光洁如新。
“一种仿生皮肤修复剂。”
高易点头，“这我知道。你…这种状态，岂不是永生不灭？”
“永生不灭？呵呵，哪有这种事。”柳月茹摇着头，“当然，如果你仅仅指的是大脑的话，某种意义上讲，的确如此。但，”
“它实际又很脆弱。就像刚你连番冲撞下，尽管它外面有坚实的保护，但受震荡依然会有所损伤。”
高易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一点，问道：“孔杰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我看他样子，似乎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你。”
“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