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吗？”斯诺举起酒瓶与回来的高易碰了下。
高易灌下一口酒，长长的吐了口气，“顺利。就是这事越来越复杂了。”说着，将刚才发生事简要讲了一遍。
“是挺复杂的。不过你可以学我，一心钻研感兴趣的，就简单了。”
高易瞥了他一眼，摇头：“学不来。对了斯诺，我邀请你到我这里来，你怎么想的？”
斯诺说道：“你现在这还是太小，我说的是面积。如果你要扩充人手，至少要搞大点。”
高易问：“你有何建议？”
斯诺：“我要留意下。”
“打扰了，这是肖总让送过来的。”这时服务员送来一打酒，以及好几盘小吃。这酒刚才在二楼包厢酒橱见过；几盘小吃，看上去与肉干很像。恐怕都是高档货了。
“吃吗？”斯诺抬手看了眼时间。
高易想了想，手一挥：“吃完！”
...
高易是接近早上七点回的家。
一开门，闭月迎了过来：“您回来了？”
高易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是要求闭月这么做来着，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说道：“帮我拿点‘醒脑丸’过来。”
“您放哪了？”
“放...算了，我自己来吧。”高易走到冰箱旁，打开翻找一番，拿出来一看，只剩三颗了，干脆都塞到嘴巴。一边嚼，一边去洗漱间冲了澡，换身衣服喷点香水，查看了下监控信息，确定没问题后，随便吃点出门上班。
上午预约了八名客户，前四个比较顺利。准备叫第五名客户时，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叫嚣着骗子医生毫无效果，必须退钱，必须赔偿。
栗娜很有经验，赶紧叫小店里的客户全部进入到会客室。
当最后一名客户后脚刚踏进会客室时，三名机器警察出现在了门外。这些机器警察并没有采用仿生技术，警服包裹下是隐约可见的、泛着光泽的暗黑色金属。它们的脸庞设计得如变形金刚一般，帽檐下散发着红光的机器眼珠露出摄人的气势，从下巴开始，它们几乎被衣服、手套、战靴所包裹。它们手上拿着麻醉枪，腰间别着警用装备，身高一米八几的个头往这一站，让人胆寒。
机器警察刚出现，店里叫嚣的人瞬间就安静下来。
联邦民法典规定：公民在公众场合不得无理喧哗、吵闹、无视警告者，原地扣押12小时，情节严重者，依治安条例论处。
没人敢挑战机器警察的执法，这是群不讲道理、冷冰冰的金属罐头，战斗力爆表的大妈来了也不行。
高易站在被迫安静的人群中，颇有些无语。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背后指使的人也没真想怎样，就是借个由头过来闹一闹，对正常经营造成影响就行。
可能没预料到的是这次机器警察会来得这么快，估计就在附近巡逻。若按平日里的出警速度，够他们闹上半个多小时了。
一番简单交涉，在机器警察冰冷的注视下，这群人骂骂咧咧着离开。
一名机器警察迈步过来，低沉的带有金属质感的合成音响起：“高先生，您是否需要驻点服务？”
驻点服务是警局新推出不久的人性化巡查服务，由机器警察执行，在用户指定区域及周边进行24小时不间断巡查，每小时按10到20元收费，与停车费相当。
高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场闹剧过后，营业照常。
栗娜的安抚工作很熟练也很有效。在后续的诊疗中，客户情绪稳定，甚至还会调侃此事：“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高易笑着称是。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搞这些小动作的就是附近的竞争对手，甚至有可能是同一楼层的某个商铺。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高易结束掉工作后，提前离开。昨天黄远说可以约到‘希望’组织的人，今天上午就来了电话，说中午可以约到‘绿色心情’休闲吧。高易掐着点赶过去。
‘绿色心情’休闲吧离这里不算近，打个车过去需要二十来分钟，它有点类似高易熟悉的咖啡厅，是个商谈闲聊的好地方。就是名字让人胡想，好在没结婚问题也不大。
到了休闲吧的时候约的人还没到，高易选了个安静点的位置坐下，把座位号发给黄远，要了杯清水慢慢等。屁股都还没坐热，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楚雪？高易心想，黄远约的是她？那可就浪费时间了。
楚雪带着个大檐帽，穿着肥大衣裤，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快步走来。
高易愣愣的看着她靠近、坐下、拒绝了仿生机器人的服务、垂下头小声在那自语：“对不起高先生，上午那群闹事的人是我安排的。”
高易惊得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是我鲁莽了，但我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只有把你的名声搞臭，我上面的人才会放过你。”
高易无语的看着她，开口道：“你不是‘X’组织的人吗？”
楚雪谨慎的左右张望一下，轻轻点头：“在外面不要随便提到这个名字。是，怎么了？”
高易表情有些便秘道：“这个组织不是要带领蓝星人反抗封锁吗？”
“高先生，你稍微小声点。你说得对，怎么了？”
高易越发的便秘表情：“那为何要针对我？不应该团结所有人吗？”
楚雪摇头：“组织的宗旨是没有问题的。但你也知道，执行人有时会急功近利，这就容易出问题。”
高易盯着她，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上面的人会采取极端的方法？”
“为了达成目标，手段或许会激烈点。只是我觉得高先生你能力很特殊，正是组织所需要的，要是为此受了伤害就不好了。”
高易不知说什么了，“好吧，我理解你的顾虑。不过以后这种方法你不要再用了。”
楚雪沉默一会儿，微微点头，“谢谢你的理解。那你有什么办法把名声搞臭？现在只有降低你的名声，上面的人才不会对你这么重视，才不会...”
“楚雪，谢谢你的好意。”高易粗鲁的打断她：“这事你不要参合了好吗？我心里有数，能够应付。你呢，就做好你自己的事，可以吗？”
楚雪思索一阵，遗憾道：“好吧，高先生，那你小心。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下次再见。”
再也不见行不行啊？
高易头疼的看着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姑娘离开。
喝了一口水，心气都还没有抚平，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她有着一张精致的面容，扎着冲天鬃，身材小巧，打扮新潮，这不是栗娜还能是谁？
栗娜显然也看到了高易，愣了下，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老板，你也...”话没说完，她身形一顿，扭头就跑。
“站住！”高易猛喝一声，吓得店员都要报警了。简单解释一番，高易对栗娜招招手：“过来。”
栗娜扭捏讪笑着慢腾腾的挪了过来，“老板，不是，我没有。”
高易努嘴示意她坐下，“黄远联系的是你吧？”
栗娜讨好的笑着，“那个，就是图个好玩，您看老板，我能力就这么多，进去能干啥？”
见服务员过来，高易示意她点点儿喝的。栗娜也不客气，点了个最贵的‘金色幻想’。点完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板，这杯我自己来。”
高易摆摆手，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问道：“加入多久了？”
栗娜趴在桌边，凑近小声说道：“也没多久，就...个把月吧。”
“好玩吗？”
“就是加个群，偶尔开个会喊喊口号啥的。主要是看那些人整天在群里鬼哭狼嚎的，挺有意思。”
“你把你知道的，都讲讲。”
栗娜整理下思路，轻声道：
“其实我了解得也不多，我就是冲着好玩去的，还刚加入没多久。”
“雄阳市这里有一个点，但只能算一个据点，西华市那边才是分部。这边的负责人叫...什么雪的。”
高易提醒：“楚雪。”
栗娜恍然，“对对，楚雪。老板你认知？”见高易不说话，栗娜尬笑一下，继续道：“这边人不多，也就两三百人样子。楚雪本身也没怎么管，很多事都交给副手张毅在管，张毅这个人呢，特贪玩，打着组织的旗号，就知道吃喝玩乐，嘿嘿。”
见高易对这似乎不感兴趣，栗娜赶紧换了个方向：“我刚进去时，就被他们拉着洗了好几天的脑，就是宣传我们蓝星人都是被圈养的啦，虽然目前生活无忧，但其实隐藏了惊天秘密啦，什么高新技术我们无法突破，因为被封锁啦，巴拉巴拉的。”
“你怎么看？”
“我？嘿嘿，这些都是大人物考虑的，我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有吃有喝就行了，其他的我哪想得了那么多啊。”
高易认可栗娜的观点，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他还在想这个‘希望’组织散播这些言论，发展这些会员，是不是有政治方面的考虑。
“那你觉得这些宣传的东西，是真的吗？”
栗娜撇撇嘴，“谁知道呢？我就是进去玩玩而已。倒是有一些人对此深信不疑，可你要是让他们拿出具体的证据，他们又拿不出来。老板你说，生活无忧就是被圈养吗？与其他星球技术相差很大就是被封锁吗？”
高易摇头，“现在说这个过早。不过你的观点倒也没错。”
再聊一会儿发现栗娜也谈不出更深的东西，高易结账准备走人。
“老板，你是怎么认识黄远的？”
高易随口道：“认识他很难吗？”
栗娜紧跟高易步伐，说道：“不难。但要让他尊重某个人，很难。”说完八卦之心燃起来，“老板，你是怎么征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