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士兵一看到我们就要把我们都杀了!”文杰继续补充道,“我们到处躲着他们!请原谅费老师这么做!”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费老师认为你们和他们可能是一伙的!”琪琪在身后狂点头,她还指着顾景湛的军靴,“他们的靴子都是一样的款式!”
文杰接着道:“我们在费老师的电脑里看到了你们,他枪法很好,又穿着这样的军靴,必定是军人无疑!”
“阿湛,你找费云是想杀他吗?”安浅贴在顾景湛的耳旁轻声问着。
顾景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找他并不一定是为了杀他,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罢了。”
安浅在这个时候也有点分不清了。
军人们看上去穿的一样,差不多的靴子,差不多的军装。
那那些军人又为什么要杀费云呢?……
黑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他鼻梁英挺,嘴唇厚实却苍白;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头发虽然乱,但依旧给人干净的感觉;他的眼神冷漠,面无表情,手中拿着一把褐色雕刻精湛的弓。
一旁的箭筺已经空了。
他咳嗽了几下,捂着胸口,声音沙哑的仿佛发不出声音来。
“你们可以叫我无名氏。”他忽然开口。
聂之远上前热情地伸出手:“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客气,现在你也救了我,我们扯平了。”无名氏和他握了握手。
他的手没有丝毫血色,还十分的冰凉,让聂之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人真奇怪,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名吗?要让别人叫他无名氏。
安浅看了看手表,知道时间不多了:“阿湛,老吕,你们还撑得住吗?”
“我没感到不舒服,小伤。”顾景湛表示无伤大雅,“倒是老吕腹部被舌头击穿,可能挺不过去。”
老吕靠在墙上喘着气:“没事,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为你们做点事的!绝对不会比你们年轻人差,你们放心吧!”他看上去精神矍铄,眼睛因为湿润似乎有一种光泽。
费云拿出一个全息投影定位仪,看起来立体而清晰。
上面的红点与轮廓显示张烈目前正在10楼电梯口附近。
“你们上来的时候没有切断张烈的路径吗?”费云皱眉。
“3号和4号我们都运行上来了……”安浅不免有些担忧,“2号电梯只能到9楼。”
费云打断她的话:“从9楼到11楼,就算有丧尸阻碍他,他也会上来的。”
文杰又害怕又着急:“费老师,我们该怎么办呢!?”
费云的眼镜框里折射出睿智又冷静的光芒,只是他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只要按照我的计划,100%可以杀死张烈!你们加入吗?”
————里诺视角————
整个城市在夜晚看上去分外恐怖。
原本的繁华在短短几日之内变得萧条、死寂。
除了黑,除了冷,还有一具具游走的没有灵魂的尸体。
这个城市仿佛已经空了。
漆黑的道路上,游龙般废弃的车辆当中有一点点星火。一闪一闪的,仿佛萤火虫一般,给人带来希望与光明。
哪怕一点点的光,都让人心安不已。
更何况远处的医院那两幢灯火通明的大楼。
楼外装嵌的霓虹灯光从底部直往上窜,看上去像是绽放的烟火,美极了。
里诺靠着汽车抽着烟,盯着眼前的医院出神。
多久没看到灯光了呢?
可能才几天吧,但觉得已经有一年了。
就好像看到食物一样,贪婪的望着。
有灯光的地方总会让人感到安全。
是的,灯光很美,此刻的医院建筑比七星级酒店还要奢华。
他抽着烟,脸庞在黑夜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只有他的眼睛偶尔会反射出光来。
就好像黑夜里潜伏的野兽。
光里有希望,但更多的会不会是绝望?
那灯火通明的建筑里一定装满了可怕的行尸和怪物,说不定还有更恐怖的东西。
安浅和顾景湛他们此刻怎么样了呢?
但既然有光的话,说明他们成功为医院发了电。
那证明他们的情况不会太糟吧?
里诺掐灭了烟,没有抽完,他还是不太喜欢抽烟。
但在这时刻紧绷的末日条件下,抽烟似乎是唯一一项能放松自己神经的活动了。
当然抽这根烟也是为了提神。
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他们进去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又是凌晨。
张通和唐糖两个人则是在车后排睡着。
两人睡得很浅,经历了一个很可怕的下午之后,都不敢放松警惕。
下午——
锁具店前。
里诺对两人吩咐:“我们得将这条街道上尽可能多的门店锁起来,这样他们撤出的时候就会少一些慌乱,我们待在这里也比较安全。”
唐糖点头:“好,那我们尽快行动吧,在天黑之前。”
张通还是有些胆怯:“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我放哨掩护,张通你力气大负责拿锁,唐糖负责上锁。”
三个人配合着将周围的快餐店等这些有较多丧尸的沿街店铺给锁上了,一些人较多的高级服装店则没有上锁,方便躲藏。
唐糖擦了擦额头的汗,警惕的看着四周:“好了,这条街都锁完了。”
“好,现在检查和这条街道相关的通道,做好防护。”里诺继续吩咐道。
三人又将附近的街道小巷都拦上了废弃的汽车,做了个小范围的安全区,又为自己的车留出了一条可供撤退的道路。
这个准备工作看起来十分完美。
“我们要不要再去准备一些吃的?”唐糖问。
里诺点点头:“今晚我们就在这个安全区落脚。”
便利店内——
店内的东西乱七八糟,几乎被洗劫一空。
原本以为市区里会有更多的物资。
事实上却是,城市里幸存者多,在灾难爆发之后的三天里,活着的人早已将一切能拿走的东西都拿了。
柜台都被砸碎,食物几乎没有。
地上满是被损坏的东西,还有血迹,可见当时有多么混乱。
张通从角落里捡起一小包饼干:“有总比没有好。”然后他放进了背包里。
唐糖走进便利店内:“我在隔壁一家药店找到几片创口贴,消毒棉片,还有纱布,或许以后会有用处。”
“走吧,我们再去别的店看看。”里诺说。
但几乎没有什么可拿的。
地上有一个被撕成两半的饼干箱,里面的饼干掉了一地,又被千百只脚踩踏成碎末,黄色的饼干碎屑上有发黑的血渍,散发出一股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