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
宋以宁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吹好了头发才走出了浴室。
“宋以宁。”
坐在书桌跟前的傅司寒开口叫到。。
宋以宁抬头看过去,点了点头示意傅司寒自己听到了。
傅司寒一手搭在桌面上,一只手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坐姿挺拔,神情却严肃。
他眉心微蹙,眼底似乎隐藏着淡淡的怒气,这让宋以宁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怎么了傅总?”宋以宁抓紧了自己手中的毛巾。
傅司寒起身,他绕过书桌,几步站到了宋以宁跟前,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宋以宁看。
直白的眼神就像是一把火,把宋以宁的心里烧出来了一个无底洞,她只能后撤了一步试图躲开他的视线。
“傅总...”宋以宁尴尬的笑着:“您有事说事啊,这样,我害怕。”
“害怕?”傅司寒眉心微挑,薄唇微启,他抛出了一个问题,“你瞒着我的时候有想过害怕么?”
宋以宁瞳孔微缩。
自己瞒着他...
咚——
咚——
咚——
一下接连一下的心跳声充斥在宋以宁的耳朵里,她心里慌张极了。
看傅司寒这样子,他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宋以宁心虚的瞥了一眼书桌上放着的傅司寒的手机。
是了,肯定是的。
自己刚刚关掉吹风机的时候就听见傅司寒的手机似乎是响了一声,肯定是秦逸那边查到了什么消息然后告诉给傅司寒了。
宋以宁的大脑飞速旋转,眼前甚至有些花了。
傅司寒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捏住了宋以宁的下巴,宋以宁的心跳彻底失控了。
他目光中质问和探寻的意思太明显了,宋以宁很了解傅司寒这个人。
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难道要承认么?
宋以宁紧张的咽了一次口水。
不!
绝对不能就这样承认!
万一傅司寒知道的还没有那么清楚呢,那自己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了么?
“傅总,您开什么玩笑啊,这点小事不算是瞒吧?”宋以宁有些心虚。
不过,她转念一想,傅司寒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他对自己的事情又不关心,他不问,自己不说,这也不能算是瞒吧?
“不是瞒?”傅司寒近前一步,他和宋以宁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了。
捏着宋以宁下巴的手用力往上一抬,逼着宋以宁和他对视。
“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说清楚?”
宋以宁眼看着傅司寒眼底的怒气一点一点攀升,自己好像真的玩大了!
但是...
她微微缩了缩自己的下巴,可傅司寒用力不小,没能挣出来。
“傅总,您没问,我怎么好说啊?”她心虚的干笑了两声:“这点小事也要告诉你的话,那不是耽误你的时间么?”
“小事?”傅司寒冷哼了一声,他终于松开了捏着宋以宁下巴的手,他冷声问道,“有人送了我的太太那么难买的巧克力,还是接连两次,一共四盒,这算是小事?”
宋以宁一怔,瞳孔慢慢放大。
傅司寒说什么?
巧克力?
宋以宁不自觉的朝自己书桌上看了一眼。
在傅司寒手机旁边摆着的正是商靖川那天刚送的两盒巧克力。
“每次只吃一颗,吃的时候还细细品味,究竟是什么人送的,能让你这么珍视?”傅司寒的眉心彻底拧了起来。
宋以宁心下一松,还好只是巧克力,这要是关于自己其他副业的事情,自己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糊弄过去了。
又往后退了一步,宋以宁这才彻底的直视傅司寒的眼睛。
“傅总说的对,巧克力的确很难买,所以这才是我珍视的理由。”宋以宁说的理直气壮。
这巧克力难搞的很,一盒都跟宝贝似的,自己当然珍视了!
难不成要跟嗑瓜子一样想起来就抓一把塞进嘴巴里么?
“所以...”傅司寒近前一步,逼问的意思很明显:“到底是谁送你的?”
“商靖川。”
宋以宁认为自己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看傅司寒现在这态度,就算是自己不说,他肯定也是能够查出来的。
与其等到他查出来然后再回来冤枉自己和商靖川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倒不如自己现在说了。
自己和商靖川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更加没有背黑锅的必要。
听见从宋以宁嘴巴里说出来的名字,傅司寒几乎是被气笑了。
“商靖川。”他重复了一次宋以宁的答案,眉心有一瞬间的松动,可下一秒却拧的更紧了。
他彻底将宋以宁给逼到了墙角,宋以宁无路可退,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墙壁上。
“傅司寒,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样咄咄逼人,他要干什么?
宋以宁的耐心几乎快要耗光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和他保持距离。”傅司寒几乎是一字一顿,警告的意味十足,“如果说过的话,那我今天再说一次。”
宋以宁伸手,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挡在她身前的傅司寒,她冷笑一声之后说道,“那我今天也再告诉傅总一次,我和商靖川之间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请你,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来揣测别人,谢谢。”
说完,她错身要走,却被傅司寒拉着手腕给扯了回来,宋以宁就跟一片落叶一样被重重的摔倒了墙上。
坚硬的墙壁磕在她瘦削的背上,宋以宁疼的从鼻腔发出了一声闷哼。
她抬头,满目愤怒的看向傅司寒。
傅司寒伸手抵在了墙上,宋以宁根本无路可逃。
“傅司寒!”宋以宁咬紧牙关质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不知道是吧?好啊,我清楚的说给你听。”傅司寒直直的看着宋以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商靖川成为朋友的,浔光那边有些小的设计,他找你也不过就是找个免费的劳动力,至于你的设计水平,你自己心中有数。”
听见傅司寒这番话,宋以宁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盛夏给扔到了三九天里。
冷风彻骨,那种冷是从四肢百骸往心底钻的。
“傅司寒,你这话是看不起我的意思么?”宋以宁问出这问题的时候声音几乎都在打颤。
“是。”傅司寒回答的坚定,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落进宋以宁的眼底就是嘲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