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了傅司寒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向外推。
傅司寒倒是也识趣,慢慢站直了身子。
宋以宁仍旧靠在他的书桌上,上下打量过傅司寒之后,她淡淡一笑:“傅总你误会了吧?吃醋?有什么好值得吃醋的啊?这种事情是第一次么?这么多年,我要是每次都吃醋的话,那我就该变成醋缸了。”
傅司寒唇边勾着的那点淡笑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宋以宁。”
宋以宁以一声淡笑回应了傅司寒,她微微挑眉:“傅总,真别自作多情,我不过是怕家里佣人不长眼闯进来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到时候传出去了,那才真是让傅家名声有损。”
吃醋?
宋以宁只觉得恶心。
离开傅司寒的办公桌,宋以宁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傅司寒:“傅总,以后记得锁门。”
说完,她还拧了两下门锁。
眼见着傅司寒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宋以宁才勾了勾唇,离开了他的书房。
从书房往卧室去的时候,宋以宁听见任清欢坐在楼下哭。
赵明兰哄着她。
至于她会怎么跟赵明兰告状,宋以宁才不在乎呢。
左不过就是那两句台词。
回了卧室,宋以宁照旧是将房门给锁上了的。
任清欢是什么时候从傅家离开的她并不清楚。
整整一个下午,傅司寒没有来敲响卧室的门,宋以宁也没有下楼。
她坐在电脑前仔细的看了明天要试戏的珈蓝那边的演员。
九点钟,宋以宁收起了所有东西,起身做了个伸展运动。
坐了一下午,身子都已经僵硬了。
她起身在电脑桌跟前来回慢慢踱步。
现在脚已经明显比昨天都要强上很多了。
她对着屋子里的全身镜仔细的看自己走路时的仪态。
明天就要去珈蓝那边试戏。
这行程是临时提上来的,她也没有想到。
苏雅雅会给她做全幅的武装,绝对不能在走路的仪态方面出现岔子。
尽管和没受伤的时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宋以宁想,只要自己咬咬牙,一定是可以走的和正常人一样的。
咬着牙用正常步速走了五分钟,宋以宁的身上就出汗了。
她正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她问道,“谁?”
傅司寒那个狗东西今天还想回这卧室睡?
他不如去做梦!
“是我,太太。”
听到是张妈的声音,宋以宁这才去开了门,她挤出来了一个笑:“张妈。”
张妈手里端着热过几次,颜色已经不好看了的晚餐:“太太,您得吃些东西啊,这晚上不吃饭,会胃痛的。”
宋以宁看着张妈手里的东西,心里好不酸涩。
没想到,这傅家,最在乎自己的竟然是一个佣人。
“谢谢张妈。”宋以宁笑的有几分抱歉的意味:“不过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白费你的好心了。”
张妈叹了一口气看向宋以宁。
宋以宁却笑着说道,“没关系的,明天早点起来吃早餐就好了。”
张妈点头:“好,那我明天早上做太太喜欢吃的。”
“谢谢张妈。”
张妈这才转身走了。
宋以宁当即关门,并且将门反锁。
看着门锁,她勾唇。
她就不信了,自己都已经锁门了,傅司寒今晚还能回这卧室来。
人总不至于那么没有眼色的吧?
看着那张大床,宋以宁心里实在是高兴。
时隔很久,这张大床又一次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了。
想到这,宋以宁觉得自己今晚做梦都得是甜的。
洗澡的时候还忍不住哼了一首歌。
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宋以宁愣住了。
傅司寒就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在看,见宋以宁出来,他抬头看向了她。
唇边勾着淡笑,没说一句话。
不过那表情在宋以宁看来简直就是战书。
他这是在挑战自己。
宋以宁深吸了一口气。
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
白天在书房和任清欢做出那档子事,他现在还有脸面回自己的卧室来?
他心安理得,可宋以宁却是感觉令人作呕。
宋以宁上床,一把将被子全都扯了过来,骑在身下,她闭上了眼睛。
傅司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仍旧保持着完全压制被子的姿势。
身后床垫微微晃动,宋以宁跟着就感受到了傅司寒来扯被子。
“宋以宁。”他低声叫了她的名字,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宋以宁却决心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搭理傅司寒。
她本以为他会灰溜溜的走掉,没成想,他竟然就躺在了她的身后。
不仅如此,还有胳膊将她和被子全都给一起揽进了怀里。
宋以宁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的想要动。
傅司寒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没睡?那就不要卷着被子。”
宋以宁心中一紧。
自己现在可谓是进退维谷!
挣扎那就得和他同盖一床被子,不挣扎就得这样被他抱着。
忍不了。
哪一种都忍不了。
宋以宁手一抬,身子一挪。
一瞬间,傅司寒的世界就变黑了。
她将被子全都堆在了傅司寒的脑袋上。
“傅总,您可盖严实点,千万别生病了!”
宋以宁则挪到了床的边沿,一点被子都没有盖。
傅司寒深吸一口气之后慢慢整理好了被子,他掀着被子的一角,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问:“你确定不盖?”
宋以宁以沉默作答。
还好傅司寒没有问她刚刚那是抽什么风。
要是问了,她就趁此良机让傅司寒知道知道什么叫抽风!
宋以宁背对着他,一个字也不肯说。
床垫晃动,宋以宁想,应该是傅司寒翻了身。
不盖,一点也不可能盖。
现在这季节,不盖被子又怎么了?
又不是秋天还有感冒的风险。
就不盖!
傅司寒狗东西!
宋以宁在心里不断的骂着傅司寒,闭上眼睛,心里骂的就更大声了。
就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宋以宁都不知道。
次日清晨,她醒过来的时候不过才八点钟。
摸了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睡眼惺忪的宋以宁觉得心口有些憋闷。
她低头看过去,昨晚那自己没沾半点的被子这会儿全压在胸口上呢。
难怪将醒未醒的时候就感觉喘不动气!
肯定是傅司寒!
她转头想要发作,却发现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一阵手机铃声将宋以宁的思绪彻底给拉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