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不耐烦的推开了自己怀中的任清欢。
刚刚傅司寒站在这里,任清欢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直接扑进自己怀里。
任清欢脸颊泛红,她抓着傅司寒的袖子:“司寒哥,这路也太难走了,全都是石子,刚刚还好你眼疾手快扶住了我,不然的话,我肯定就要摔倒了。”
傅司寒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刚朝另一边看去,就瞧见了穿着高跟鞋的宋以宁正朝墓园大门口那边狂奔。
宋以宁跑步的姿势太过诡异,跑出了一种不顾死活的感觉。
正用尽全力朝墓园大门奔跑的宋以宁心中苦水倒灌。
天上仍旧落着淅淅沥沥的雨滴。
雨水很快就湿了她的发。
黏糊糊的贴在脸上,不用看,宋以宁完全能够想象自己现在到底有多么狼狈。
她现在想要问问老天爷。
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受这样的折磨。
一个对自己不闻不问,开口就是利益的父亲。
一个看见自己付出的丈夫,不顾自己在外面偷人!
这个丈夫就连在墓地这种地方,都不能和出轨对象避嫌!
就那么急么?
就一定要在这里么?
一定在自己的面前做这样的事情才爽吗?
“宋以宁!”
傅司寒的声音越来越大。
宋以宁转头看过去,傅司寒居然追了上来。。
宋以宁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可是她就是不想让傅司寒给追上,让他追上干什么呢?
难道让他和任清欢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
宋以宁用尽全力的朝前边跑,只是山路实在是不太好走。
“啊!”
一颗小石子在她的脚底下打滑。
她被石子摔倒了。
脚踝一阵胀痛。
高跟鞋的鞋跟也摔断了。
宋以宁倒吸了一口气。
自己还能不能更倒霉一点了?
宋以宁出气一般,用力的朝地上捶了两下。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脚完全用不上力气,稍稍吃力就是钻心的疼。
眼泪和雨水在脸上混成了一块。
宋以宁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关。
那双宽厚的手伸到了宋以宁的跟前,傅司寒拧着眉心。
他的眉毛上还挂着细细的水珠。
“起来,受伤了么?”
宋以宁看着傅司寒的那张脸,她的心中满是失望和痛苦。
傅司寒低头看向宋以宁的时候心中一紧。
她的侧脸擦破了一些,眼尾泛红,似乎在哭。
宋以宁...哭了?
傅司寒攥紧了自己扶着宋以宁的手。
结婚三年,他从来都没见宋以宁哭过。
仔细想想,不仅仅是结婚之后,而是从认识到现在,她在自己的面前,从来都没有落过一滴眼泪。
傅司寒沉了一口气,垂眸问:“是伤了脚了么?”
宋以宁也不作答。
任清欢撑着一把伞也赶了过来,她将伞偏向了傅司寒。
“呀,以宁姐,你这是怎么了?”任清欢看着宋以宁。
愚蠢,宋以宁这样的女人还真是愚蠢的学人精。
任清欢心中郁结,这个宋以宁还真是学人精,看见自己刚刚摔倒在司寒哥的怀里,立马学上了。
简直就是东施效颦。
“以宁姐,这脸上的伤口看着好严重啊,我看还是快些起来去医院吧,这一直在这这么躺着,也无济于事啊。”
任清欢脸上满满都是戏谑的味道,但是嘴上的语气依旧充满着关心。
任清欢的表情和语气是完全割裂的两种状态。
宋以宁用力的推开了傅司寒。
这样的人,碰自己一下,自己连这身衣服都不想要了。
“宋以宁。”傅司寒眉心紧拧:“你能不能别任性?”
都成什么样子了?
脚踝都已经肿起来了,这样下去,吃亏的不还是她?
傅司寒作势要去扶宋以宁。
宋以宁却自己撑着地爬了起来。
一只脚受伤又怎么了。
自己又不是只有一只脚。
今天谁看她笑话都行。
唯独任清欢不行。
宋以宁以为自己就要站起来了,奈何鞋跟折了。
站起来的瞬间,右脚又在瞬间传来了巨痛。
她支撑不住,又一次狼狈的摔到了地上。
“宋以宁!”傅司寒伸手,却没来得及将人给扶住。
任清欢鄙夷的瞧着宋以宁的所作所为。
“还真是够努力啊。”任清欢小声的低估。
谁都没听见。
这宋以宁为了抓牢傅司寒,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可真能演。
任清欢还没鄙夷够,眼睁睁看着傅司寒上前抱起了宋以宁。
急的她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司寒哥!”
傅司寒也没有回应任清欢,他弯腰将宋以宁给抱在了怀里。
转身就带着宋以宁朝车子那边去了。
看着两人背影,任清欢心中着急。
自己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可不是为了看他们夫妻情深的。
自己是要找傅司寒,让他尽快把自己剧本的事情给定下的。
现在可好。
想到刚刚宋以宁的所作所为,任清欢一咬牙,心一横。
“哎呦!”
任清欢想都没想,一屁股就坐在了湿滑的地上。
她闭着眼睛喊:“哎呦,好痛,好痛。”
好几秒的时间,只有任清欢一个人坐在地上喊。
她心道不好。
难不成,傅司寒对自己就那么绝情?
下一秒,一双手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立刻就抿了一个笑,她就知道傅司寒心中还是有她的。
任清欢低着头,娇滴滴的开口:“司寒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谢谢司寒哥。”
“任小姐。”
任清欢借力起身,站定才瞧出来来扶自己的人是谁。
她立刻就甩开了那只手。
“宋伯父?!”
怎么会是宋成山?
他怎么会在这?他为什么要扶自己!
就会坏自己的好事!和他的那个女儿一样阻碍自己和傅司寒在一起!
任清欢向着车子的方向看去,只见傅司寒抱着宋以宁已经快到车旁。
任清欢没好气的冲宋成山说了一声谢,转身就要去追傅司寒。
宋成山一把就把任清欢给扯住了。
“哎哎哎,任小姐这是要去哪啊?”宋成山明知故问。
偏偏他还堆着笑脸叫人不好骂什么。
任清欢看了一眼宋成山抓着自己的手。
“宋伯父,你什么意思啊?”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宋成山朝傅司寒和宋以宁的背影抬了抬下巴:“任小姐,这以宁受伤了,司寒忙着送她去医院,您就别跟着掺和了吧?”
“你!”
“哎哎哎。”宋成山笑呵呵的:“我看您刚才摔那一下也挺严重的,我助理就在山下车上,我让他上来扶你啊。”
说着,宋成山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任清欢心里憋了好大一口气。
这宋成山,简直会给自己添堵!
宋以宁你给我等着,花落谁家还未成定局。
……
车上。
宋以宁心中烦闷到了极点,只转头看着车窗上慢慢滑下去的雨滴。
一个字都不想和傅司寒说。
傅司寒微微拧眉,瞧着一言不发的宋以宁的侧脸。
宋以宁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现在还差三千五百万就能还上傅司寒的债了。
等自己的版权一卖,再做些设计稿,或者用在傅氏的工资攒一攒。
自己一定能很快就离开傅司寒的身边。
到那时候,自己就要离开江城。
这个充满伤心事的城市已经是宋以宁心中的一道伤了。
她暗下决心,到时候一定要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傅司寒的那张脸陡然放大在自己面前。
宋以宁立刻就从自己的心事中抽离了出来。
她看着离自己不过一指距离的傅司寒,心跳都停了一拍。
“你...你要干什么!”
宋以宁伸出手,做抵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