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傅的脸霎时间白了,他不客气的说:“皇后娘娘,老夫辅佐了三代帝王,还是第一次见如您一般心疼皇子的母后。”
“王太傅,临川、月霁才四岁,倘若他们十四岁,我对你绝不会有半句怨言。”盛惜芷沉下脸。
她都没想到,她还没说王太傅的不是,结果王太傅反而还先来靳宸渊这里告状。
王太傅用手背揩去眼泪,“老夫都快八十岁了,等皇子公主十四岁,不知老夫还在不在世。”
“……”靳宸渊跟盛惜芷无奈的对视。
“王太傅,您就放心吧,你都熬死了两代帝王了!你比历代皇上还能活呢。”盛惜芷怼道。
王太傅瞪大眼睛,他难以置信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后娘娘怎能说出口呢?依老夫看,皇子跟公主,皇后娘娘万万不能带在身边了!”
“王太傅,您先回去修养。”靳宸渊的语气冰冷,不容置喙。
“是。”王太傅心有不甘的看了盛惜芷一眼,只好退下。
盛惜芷好奇的问道:“你小时候也是被他教的?”
靳宸渊摇头,“我是被父皇一手带大的。”
“也对,毕竟你这么聪明!你若是被这个臭老头带大,肯定会跟靳锦恒他们一样死心眼。”她数落着。
“王太傅为人是古板了些,但颇有风骨,门下弟子建树不小。”
盛惜芷灵动的冲他眨眨眼,“所以我决定把临川月霁送去崇文馆。”
“你之前不是担心去了崇文馆之后,会让孩子活在阿谀奉承中?”
她道:“这些我都考虑好了,我会隐去临川、月霁的身份,让他们如常跟其他孩子相处就是。最关键的是,可以不用被那个老头子教。”
“崇文馆也未必会合你心意,不如还是让敬不羡来教导他们?”
盛惜芷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这是她制定的课程表。“不必,我新做了课程表,上面有礼乐射御书数,绝对比原来的有趣。”
靳宸渊扫了一眼她绘制的图纸,颇为满意。
课业以七日为一周期,每一日的课程都不相同,还有两日休憩。
“我即刻命人更改课制。”他道。
盛惜芷道:“明日我就送两个孩子上学。”
“好。”
……
晚上,东方秀拿着账本给盛惜芷查账。
盛惜芷按照医院的账本计算着这几日的收支,她烦躁的抓着发髻,“亏损不少。”
明明药材之类的都是她从空间拿的,可为何还是支出不少?
难道是坐诊的大夫跟店铺租金太高?
东方秀说道:“师父,您诊费收得太少了,药材也便宜,自然会有所亏损。”
“咱们开医院又不是为了赚钱。”她心疼的说。
“也是,您说过有皇上兜底。”
盛惜芷心虚的眨眨眼。
她说有皇上兜底、国库支援之类的,都是假的。
生意上的事,她并不想让靳宸渊插手。更何况现在边关正在打仗,她不想动用国库的一分一毫。
“对了,朱洲那边战况如何?”盛惜芷岔开话头。
东方秀沉吟片刻,“听闻不乐观,师父,那个靳锦恒没死是真的吗?”
盛惜芷眼底有几分疲惫,她缓缓的说:“真的。”
“真是奇闻,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都没事。”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我不也没事吗?那个悬崖真是邪门,能让人焕然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