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没有看见什么宫女,跟你喝完酒我就走了。”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靳宸渊上下打量她半晌,终于抛下一句话,“最好如此。”
她被盯得发怵,赶忙转移话题,“皇上,您的手怎么了?好多抓痕。我这里有药膏,您抹抹吧,可以祛疤。”
“这是一只没良心的小猫抓的。”他阴沉的说。
盛惜芷的眼眸骤然发烫,一股气堵在心口,她委屈起来了。
她没良心?当初她为了帮他抢遗诏才跌下悬崖的,为了不连累他才故意抓伤他的手的。结果他说她没良心?
他观察到她微弱的神色变化,心疼的抽回视线,“我还有事,先走了。”
“皇上,我想回啻芒国。”她坚定的说。
他本想一口回绝,可又怕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只好留有余地的打太极,“容我考虑几日,别急。”
“哦。”她像是蔫了的茄子,无力的坐回到软凳上。
她在心里宽慰自己:再等几天就好了,很快就能回家跟临川、月霁团聚了。
靳宸渊离开后,她立马上榻补觉。
等她醒来时,已然到了下午。
一位宫女见她醒来,立即福福身:“金溪公子,太皇太后宣您觐见。”
皇祖母?
她掀开被褥,“草民遵命。”
宫女领着她穿过御花园到达后宫。
此时,君扶摇、灵芝也在御花园候着,似是等待跟她汇合。
“金溪。”君扶摇寂寥的掀起嘴角。
宫女介绍道:“金溪公子,这是你们啻芒国的灵芝公主。今日太皇太后特意召见将军跟公主商议婚事。”
盛惜芷故作惊讶,稍显笨拙的拱手:“草民参见灵芝公主。”
“你跟皇后是很像,难怪扶摇一直向我提起你。”灵芝感慨万千的说。
宫女在前面领路,他们三人跟在后面。
灵芝看着盛惜芷,或许是看到家乡的人太过高兴,所以不自觉的话多了起来,“你是啻芒国的人啊,我也是。有时候我也会想家,不过我父皇不在了,最爱我的人不在了,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是啊。”这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她跟靳宸渊已经这样了,她也没有留在凤麟国的理由。
“还有我呢。”君扶摇伸手握住灵芝的手。
灵芝跟他相视一笑,脸上难掩幸福的神色,“金溪,我原本是不想嫁给他的,可是他太傻。”
盛惜芷好奇的问:“什么意思?”
其实她当年就疑惑,为何在啻芒国对君扶摇热情似火的灵芝,到了凤麟国就变卦了。分明她眼底的喜欢是做不得假的。
“对凤麟国而言我是异国人,没有受重用的高官侯爵的子嗣拥有异国血脉。娶了我,君家至少三代会没落,不再受重用、加官进爵。我不想耽搁君扶摇。”灵芝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毫无保留的说出想法。
“公主真识大体。”她衷心的说。
君扶摇紧了紧掌中的手,讽刺道:“我不在乎这些,越看到靳宸渊,我就越不在乎。”
灵芝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瞥向金溪,低声道:“别说了。”
盛惜芷快速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可还是想哭。她在心里喊了一句小舅舅。
忽然,经过一座华美的宫殿时,君扶摇停驻了脚步。
他仰头看着宫殿,久久不动。
灵芝跟盛惜芷顺着他的目光,捕捉到了牌匾——凤仪宫。
这是皇后的宫殿,本该是盛惜芷住的,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灵芝知晓他的伤心事,轻拍他的背,安慰道:“扶摇,五年了,已经过去了。”
君扶摇眼眶泛红,好一会儿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