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秀退下后，靳宸渊又恢复了前几日自得的神色，他对敬不羡道：“时候不早了，你回房吧。”
“治水之事，迫在眉睫，路上的难民愈来愈多了，我睡不着。”敬不羡捏着灯，仔细观察图纸。
靳宸渊颔首，“对！治水要紧，你今晚别睡了。”
敬不羡：“……”
说着，靳宸渊宽衣上榻。
敬不羡笑了，“皇上今日睡得倒是早。”
“晚睡脸会变黄，眼下会变黑，朕的脸会受影响。”靳宸渊罕见的解释。
敬不羡无奈的摇摇头。
他真是好久没见宸渊这般自在、欢愉了。
“你若忙不过来，可以召君扶摇相助。”靳宸渊似乎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
敬不羡自然是愿意要帮手的，只是……君扶摇总是胡言乱语，阴阳怪气。
每次私下一见面，君扶摇就会冒犯天颜，时不时能冒出足以诛九族的浑话……
……
翌日清早，军队便要赶路了。
盛惜芷跟靳宸渊又同坐在马车上。
“昨晚睡得好吗？”靳宸渊语气平缓的问。
她眨眨眼，心里泛着嘀咕：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昨晚不是还发疯吗？今天怎么又好了？
“睡得不错。”她回答。
“快到左州了，那里洪水初起，正好可以验证你我的水利图……”他简略的介绍着左州的情况，明明没有去过那里，但他对左州的情况貌似很了解。
盛惜芷嘴角不禁上扬，传闻果真不可信，所有人都说他只知炼丹，修炼长生不老药，无心朝政。可跟靳宸渊相处的几日看来，他关心百姓，并非外界所讲的那样。
忽的，她好奇起来，八卦的问：“大人，我有一事很好奇，恐怕有些冒犯。”
“无妨，你说吧。”靳宸渊以为她要说水利图或者民生的事。
盛惜芷问道：“你们凤麟国的皇帝听闻在炼丹修仙，是真的吗？”
他沉默了，神情有几分落寞、阴沉。
就在盛惜芷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道：“并非修仙，皇上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是真的啊！”她着实不明白靳宸渊。
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过什么渴望长生的事啊。
她问道：“大人，人是不是一旦有了权力就想长生不老？就野心膨胀，想要征服天下？”
“分人。”他靠在车壁上，冷飕飕的回答。
“那大人是哪种人？”她故意调侃。
靳宸渊长长叹了口气，“我不喜欢权力，也不想征服天下。”
“……”盛惜芷讽刺般的勾起嘴角。
若是不喜欢，当初为何娶了西域公主？
为了天下太平？为了不兴兵戈？
好吧，那是她的格局小了。她接受不了！
“金溪，你是哪种人呢？”靳宸渊反常的询问。
她轻眨眼睛，“我喜欢钱，喜欢自由自在，我也对权力没有兴趣。”
“我可以满足你。”他别有深意的说。
盛惜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能不能别满足她了？他每次要赏赐她的，貌似都不是好东西！
……
经过半个月，左州治水初见成效时，君扶摇带着粮草来了。
他一到难民营地，就从冷殇、凌波口中了解到了金溪的事情。
君扶摇没有发表言论，而是心里升起了好奇，他纵马赶到官邸，想要看看那个金溪究竟长什么样子，居然把靳宸渊迷得五迷三道。
到了官邸，盛惜芷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秋高气爽，太阳暖而不热，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你都黑成这样了，还晒太阳呢？”君扶摇一如既往的不留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