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芷给临川、月霁分别洗完澡后,抱着他们去了寝房。
寝房的儿童床是用梨木打造的,盛惜芷亲自画的图纸。哥哥临川的床头雕刻着恐龙,妹妹月霁的床头是小兔子形状。
她把两个小包子放在床榻上,给他们盖上薄被,“熄灯后不许说话,明日还要上学呢。”
“才不要,娘亲,先生教的《千字文》我们都会背的。”临川虽然小脸挺俊,但声音还是奶声奶气。
月霁的葡萄眼泛着光,她骄傲的说:“娘亲,我们太聪明了,显得其他小朋友很笨!”
盛惜芷不由得抱着胳膊深思起来,是的,两个小奶包的确早慧,跟其他小朋友放到一起对他们不好,对其他小朋友更不好。
“那明日我送你们去六岁以上的学堂可好?”盛惜芷询问。
临川、月霁同时摇头。
“不,娘亲,我想跟着师爷学习。”临川严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月霁一双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她,“师爷上课很有意思,师爷会带我们看山看川,还给我们讲全天下的事情。”
“……也行吧。”盛惜芷妥协。
反正之乎者也的八股文也没什么好学的。
“娘亲最好了!”月霁爬起来,在她脸上啵了一口。
临川也跟着在她另一边脸上啵了一口,礼貌的说:“谢谢娘亲。”
盛惜芷认真说道:“但娘亲希望你们能写一手好字,能有一技之长,能鉴赏诗歌骈文。”
两个小包子不知道听懂没有,愣愣的点头。
她给他们盖上被子,准备熄灯时想到了一件事。
盛惜芷重新坐回到床铺上,试探性的问:“对了,你们觉得柳弃疾哥哥怎么样?”
临川并不在意,没什么反应。
月霁歪着脑袋想了下,眼睛里充满机智,“娘亲要让他当我们的爹了吗?”
“啊?”盛惜芷嘴巴半张。
临川望着她,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娘亲喜欢就好,不用问我们。”
盛惜芷无语:“……”
他哪儿是想当你们的爹?他分明是想当小狗!有m倾向!
“柳弃疾比我小六岁好吗?我当他是弟弟,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盛惜芷抛了两个白眼球过去。
“姐弟恋!娘亲,你不是在书上写姐弟恋很甜吗?”月霁歪着脑袋问。
书上?
盛惜芷脑袋空白了一阵,这才想起来,“你是不是看我写的话本子了?月霁,你还小,不能看娘写的话本子!”
怪不得月霁小小年纪情商就这么高,说话就这么成熟。
“娘把话本子放在桌上,我一不小心就看见了……”月霁垂下大大的眼睛,说到最后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临川拍拍盛惜芷的手背,“娘亲,你放心,我会看好妹妹的。妹妹以后不会看了。”
盛惜芷总感觉临川有着超乎寻常的礼貌、懂事,这种气质简直是与生俱来,像极了靳宸渊。唯一不同的是,他活泼一些,有时也很天真烂漫。
“娘亲想说的是,你们日后别总跟柳弃疾一起玩,他也很忙的。”她回归正题。
“可是柳弃疾很喜欢娘亲啊!娘亲,你是不是拒绝柳弃疾了?”月霁葡萄眼一转,说出心里的猜测。
盛惜芷低下头在她脸蛋上咬了一口,“月霁,不许胡说。”
她拿着烛台一口气吹灭,两个小奶包发出呜呜的声音。
……
盛惜芷回到书房后,拿笔写起了话本子。
这是她撰写的啻芒国都城近来风靡的话本子——《落花记》。
讲的是一个员外郎靠夫人发家后,将娇妻杀害迎娶西域娘子,娇妻重生索命的故事。这个话本子一上书局当即被抢购一空,柳无疑说此书有前途,能赚不少,所以常常催稿。
她写着写着眼皮子沉重起来,往桌子上一趴,就到了第二天。
盛惜芷趴在桌上趴到了日头高挂。
门被推开,一件披风缓缓放在她的肩膀上。
“谁?”她警觉的抬起头。
“哈哈哈哈哈……娘亲成花猫了。”月霁笑道。
盛惜芷的脸上印了墨迹,看上去很是滑稽。
临川从袖中拿出手绢,踮脚给她擦脸,月霁也学着擦了起来。
“完了,娘亲忘了送你们上学了。”盛惜芷脑袋昏昏沉沉,心里责怨下人不叫醒她。
“没关系的,师爷来了!”临川笑道。
盛惜芷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门外还站着个人。
“老头!你来了,快进来坐。今儿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她捶捶酸疼的后脖颈。
见状,临川、月霁分别搬了小凳子,勤快的站在凳子上给娘亲捶脖子。
清虚含着和蔼的笑跨进门中,他挑眉,“你近来日子过得不错。”
“那是!你怎么不修行了?还有空来看我?”盛惜芷笑道。
清虚道:“其实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她问。
“治水!凤麟国的大水若是再不控制,恐怕会哀鸿遍野,我算到你有机缘解救黎明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