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渊……”盛惜芷担忧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靳宸渊鼻腔中发出轻哼,“啻芒国的人才是白眼狼王。”
阿芷治好了他,他倒好,想要阿芷嫁给柳行思!
盛惜芷弯下腰,脸凑到他面前,“所以别人的孩子还是不靠谱,我们得自己生一个。”
“嗯。”靳宸渊颔首。
她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好说话,她正欲得寸进尺,低沉的话语就压了下来,“回到京城再说。”
“之前你不是很急吗?为何一拖再拖?”她开门见山的问。
靳宸渊犹豫了片刻,开口说:“本王想夺得皇位后,给你一场像样的婚礼,之后再洞房。”
他们之前的仪式,根本称不上是婚礼,阿芷遍体鳞伤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思及此他的心都不忍的颤了起来。
盛惜芷一怔,她想起了前几天靳宸渊说的圆房。原来他早就谋划好了,只是埋在心里没有说。
她的心间划过暖流,笑道:“可以先洞房吗?先上船再补票?”
他诧异的望了她一眼,“怎可?”
好吧,忘了他是个古人,思想还是偏保守的。
盛惜芷没有再问。
……
月中,凤麟国的军队便离开啻芒国,灵芝公主被赐婚给君扶摇也随着一同离开。
军队行走在凤麟国的边境时,遇到了几场伏杀,都被神机营一一化解。
马车上,盛惜芷同靳宸渊、君扶摇、敬不羡围坐在一起。
他们此时说话已经不避着她了,或是说把她当空气。
“靳锦恒离开啻芒国不久,便没了行踪,想必埋伏在前面。”敬不羡分析。
靳宸渊漫不经心的嘲讽,“跳梁小丑罢了。”
“前面便是朱洲,其中的州牧举棋不定,我早已派亲信游说一个月,可他对于出兵仍有迟疑。”敬不羡继续道。
“我已经派人到各地调兵了,京城的校场也随时待命。”君扶摇正色道。
靳宸渊漫不经心的冷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随后马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盛惜芷趁机插话,八卦的问:“君扶摇,你跟灵芝怎么样了?你不是讨厌她吗?这些日子怎么没听你抱怨?”
“她早就不理我了,她只是不想被送去漠北和亲,利用我罢了。”君扶摇的眼神有几分落寞。
盛惜芷看出了他的失望,调笑道:“挺好,反正你也不喜欢她!你们俩谁也不喜欢谁,挺公平。”
“……”君扶摇长出了一口气。
敬不羡眉眼含笑,似乎别有深意:“就怕扶摇动心了。”
“咳,我自然没有。”君扶摇低咳,眼神飘忽。
“朱洲的州牧喜欢何物?珍宝?女人?升迁?”靳宸渊的话突然冷硬的砸下,终止了君扶摇的尴尬。
敬不羡摇头,面色有些难看,“王晚舟是王太傅的远亲,颇有风骨,淡泊名利,清廉从政,家庭和睦,他无欲无求。”
靳宸渊抬眸,眼中闪过亮色,“无欲无求?这种人最可恶了,可惜不能杀。”
……
下午,军队经过树林时,树荫遮天蔽日,光线猛然一暗。
马车昏暗得不行,盛惜芷便骑着马出来透气。
靳宸渊已然觉得没有隐藏双腿早已痊愈之事,与她一道骑马散步。
士兵、官员瞥见靳宸渊双腿痊愈,既惊讶又兴奋。
摄政王的双腿居然痊愈了!离宫前好像还坐轮椅呢!摄政王妃的医术真是高明啊!
盛惜芷听见身后士兵惊讶的声音,不禁莞尔,“你猜狗皇帝什么时候会知道你双腿痊愈?”
“很快。”靳宸渊简短的说。
“对了,神医堂比试当日有刺客想要抢百里霜,你说会不会是狗皇帝的人?其实他早就知道你的腿快好了?”她这会儿联想起来才觉得有问题。
他笃定的摇头,“是啻芒国皇帝派的人,靳天游可没有这个脑袋。”
靳天游便是狗皇帝的名字。
她扭头看着他的侧脸,不由得联想到一句话——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确,当下也只有靳宸渊才能跟啻芒国皇帝对峙,二人甚至惺惺相惜。
而狗皇帝那点萎缩的小脑,还抵不上啻芒国皇帝的一根手指头。凤麟国国力强又如何,若是狗皇帝硬碰硬,啻芒国照样能扒凤麟国一层皮。
二人聊着聊着,突然发觉身边树木葱茏,他们已然超前军队了一里地。
盛惜芷跟靳宸渊同时下马,牵着马去河边饮水。
趁着马儿喝水,盛惜芷蹲在河边洗手,河水冰凉,指尖浸在水中传来清新的凉意,很是舒服。
“好凉快,你……”话还未说完,盛惜芷眼神突然定住,耳朵动了动。
一阵凄惨的呼救声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