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思跟女人走了以后,靳宸渊眼神一黯。
“你不是说,心理疾病不好治吗?”他轻声问。
言下之意就是,他怀疑她治不好。
盛惜芷点点头,狡黠道:“我的确没把握,但那个巫医绝对治不好!”
治病得讲究科学,搞迷信那套没用!
“我也想问你,你昨日不是说不帮君扶摇吗?怎么突然变了?”盛惜芷好奇的问。
“柳行思主动送上门,若不敲诈一番岂不可惜?”他的双眼精明,像极了狡猾的狐狸。
……
东宫。
柳行思阴沉着脸,奚落道:“你会治吗?你方才逞什么强?”
“我只是看不惯盛惜芷小人得志的样子!一个贱人,凭什么折辱太子?”惊蛰心疼的看着柳行思。
柳行思双手背后,看着窗外,隐忍道:“所以你就替本宫答应打赌?”
“太子,我有把握!这一次我一定会治好世子的。”惊蛰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看起来有些委屈。
“但愿。”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惊蛰朝柳星辞的寝房看去,眼神带着愤怒跟怨艾。
这个死哑巴可真是令人讨厌!
这几年,她费尽心思讨好柳星辞,天热扇扇,天冷加衣,下雨打伞,可柳星辞就是恐惧她,盛惜芷那个贱人只跟柳星辞见了一面,柳星辞就喜欢上她了!还有没有天理?
若不是为了得到柳行思,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怎会犯贱去给他医治?
惊蛰压抑着脾气,去厨房做了鸡汤,然后伸出胳膊用匕首将手腕划破,血珠子滴在汤里。
以血为引,一只黑色的蛊虫主动爬进了滚烫的汤里。
随着蛊虫的消失,猩红的血液也跟着消融……
她把汤端进柳星辞的屋中。
此时,柳星辞正在练字,他抬眼看见惊蛰,眼中闪过恐惧。
惊蛰看见他这副死样子就烦,她语气冷漠道:“世子,听闻你喜欢喝鸡汤,这是我亲手做的!尝尝吧!”
“……”柳星辞摇摇头。
“这里面我放了药,对你有好处!”惊蛰腾的将汤盅放在书桌上,“世子年纪轻轻就没有娘亲,有人关怀你是好事,还望世子莫要抚了我的心意。”
画外音就是,你不要不识好歹。
柳星辞圆圆的葡萄眼眨巴眨巴,既无助又害怕。
他拿起汤匙,舀了勺汤,吹了又吹,不情愿的送进嘴里,“咳咳咳……”
“不许吐!”惊蛰的耐心快消磨殆尽。
柳星辞不敢不听,只能咽下去。
“怎么样?世子,你感觉怎么样?”惊蛰问。
柳星辞的眉毛下垂,可怜兮兮的如同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奶猫,他摇摇头。
“怎么可能?这可是用了我的血!”惊蛰气得不得了,她把祖传的秘术都使出来了,这个死孩子怎么还是没反应?
“啊……呕……”柳星辞一听有血,又怕又膈应,条件反射般的吐了出来。
惊蛰激动地说:“你怎么吐了?我的手都为了你被割破了,你怎么能吐呢?”
外面的嬷嬷都看不下去了,三步并作两步进来把柳星辞护到身后,“巫医,小孩子挑嘴不是常事?你把世子吓坏了,老奴怎么跟太子交代?”
惊蛰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她不能让柳行思厌弃自己,柳行思最心疼这个哑巴了!
“多谢嬷嬷提醒,方才我实在想让小世子开口说话,急糊涂了。”惊蛰拉着嬷嬷的手,趁机塞了一锭金子。
嬷嬷收了金子,熟稔的说:“放心吧,方才老奴什么都没看见。”
柳行思看着二人狼狈为奸,眼圈通红,他很想哭,可是男子汉是不能流眼泪的。
……
皇宫在准备送别宴。
在离宫的前三天,柳行思将柳星辞带了过来。
柳星辞有礼貌的鞠躬。
“王妃,星辞拜托你了。”柳行思笑意温润,有礼有节。
盛惜芷冲着后面惊蛰笑了,“没治好啊?看来巫医也不过如此。”
“对,你厉害!希望你能成功!”惊蛰不满的说道。
“我当然能成功!怎么?难道你不希望小世子开口说话?”盛惜芷四两拨千斤的反问。
惊蛰气急败坏,急忙解释:“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柳行思冷瞥了她一眼,他柔和道:“王妃,只是此次的筹码实在有些大。能否减轻一些?”
“不行!”盛惜芷斩钉截铁的拒绝,“那我的疗效也减轻一点好不好?让星辞说话含糊不清或者……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