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厅,靳宸渊、盛惜芷坐在上席位,柳行思给众多官员都分配到了相应的席位。
而柳无疑似乎是故意的,直接坐到最末尾的低品官员的席位上。
皇上看到这一幕,脸倏地黑了。
“父皇,皇弟可真是小孩子脾气,唉……”柳行思露出无奈的表情。
皇上捋着花白的胡子,看柳无疑的眼神很是复杂,“别说了,随他去吧。”
“……是。”柳行思满眼都是失落。
“摄政王出使啻芒国,啻芒国就该尽好东道主之礼,摄政王只管在啻芒国好好游玩,不急着回去。”皇上别有深意道。
此话一出,所有官员的脸都吓白了。
这不就是变相囚禁吗?
难道他们一辈子都回不了凤麟国了?
“陛下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可惜本王还有要事在身,谈好进贡事宜,便要回国。”靳宸渊不卑不亢。
皇上挑眉,他端起酒杯笑道:“摄政王不如先喝一杯,也许你还没有明白朕的意思。”
他幽幽的凝视着皇上,低声道:“陛下也是。”
整个宴席暗波汹涌,盛惜芷也感受到了啻芒国皇上的不善。
酒过三巡,皇上便醉了,太监将他扶了下去。
柳行思端着酒杯给靳宸渊敬酒,“摄政王,东陵候是在组织神机营吧?神机营混进啻芒国了?”
靳宸渊的桃花眼一抬,眼眸黯淡疏离,“你猜。”
神机营简直是各国的噩梦,当年神机营不足百人却能在战场上横扫一切,说他们是杀人的恶魔也不为过!神机营一出动,简直能在各国横着走,恐怖如斯。
“可送到嘴里的猎物,野兽是不会松嘴的。”柳行思的脸阴云密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直接打破他的哑谜,“那也要看,你们是否咽得下。”
啪——
柳行思手一松,酒杯掉到了地上。
盛惜芷正欢快的吃着宴席,啻芒国的菜以辣闻名,每盘菜都盛满了红艳艳的辣椒,她喜欢。
她夹菜时,一不小心跟对面之人的视线相撞。
那是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子,她正娇羞的望着她身侧的位置。
盛惜芷扭头看着靳宸渊的侧脸,他流畅的下颔线很是完美,轮廓棱角分明。他能不能别散发魅力,勾引人了?
“摄政王妃,我敬你一杯。”一个身着绿色衣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笑盈盈的冲她敬酒。
盛惜芷不明所以的拿起酒杯,“你是……”
“我是十四殿下,柳弃疾!听闻阿姐的医术出神入化,我对医术也颇有研究,想向您请教一二。”柳弃疾边说便从怀里掏出一本医术手记。
柳行思刮了他一眼,“十四弟,莫要丢丑。”
靳宸渊从盛惜芷手里夺过酒杯,他低声道:“不要喝酒。”
“嗯。”盛惜芷乖乖点头。
“阿姐,你看……”柳弃疾滔滔不绝的说着医术相关的事情。
盛惜芷揉揉太阳穴,她暗笑,他们柳家的皇子可真有意思,一个喜欢经商,一个喜欢医术……唯一一个愿意继位的,皇帝似乎不是很待见。
夜幕降临,过了子时,宴席才散。
众人纷纷离开宴席。
柳无疑正欲离开时,老太监恭敬道:“八殿下在宫中留宿吧,当年的事,皇上不计较了。”
“宫里的床太硬,我睡不惯!”柳无疑不正经的笑笑。
太监跟哄小孩似的,笑道:“这好办,我们可以铺软!加盖两层软鹅绒褥子总行了吧?”
柳无疑摇摇头,不耐烦道:“你这老头,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我是说人心太硬。”
“这……”太监急的跺脚,八殿下怎么口无遮拦的?这不是讽刺皇上心狠吗?
“八弟,你这是什么态度?父皇关心你,给你台阶下,你还不见好就收?你出国的这几年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柳行思一副长辈的姿态训斥。
柳无疑冷不丁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要是真有什么事,啻芒国就没你的事了。”
“……”柳行思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
盛惜芷听到这些只感觉刺激,柳无疑平时看上去小肚鸡肠,贪生怕死,没想到还有这种魄力,居然敢调挑衅太子。
她推着靳宸渊离开宴厅后,对他竖起大拇指,“柳无疑,你有种!”
“哼!我才不稀罕东宫之位!”柳无疑抱着胳膊,高傲的扬了扬脸。
柳弃疾也接嘴道:“我也不稀罕。”
凤麟国的官员听得心惊肉跳的,啻芒国的夺嫡之争都激烈到了这种程度吗?就算凭空说出来也无人在意。
盛惜芷揉揉柳弃疾的脑袋,忍不住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放心,轮不到你。”
“阿姐,我明日再找你研讨医术。”柳弃疾笑吟吟的冲她挥手道别。
她跟靳宸渊交换了个眼神,遂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