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王妃……”云贵妃快步跟上他们。
盛惜芷停下步伐,转身看她。
云贵妃温婉的笑了,“摄政王、王妃,此去啻芒国路途凶险,将来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盛惜芷跟靳宸渊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默契的流露出嘲讽。
“摄政王、王妃不信我?”云贵妃的脸都急白了。
纵使她只是一介妇人,也明白了皇上的目的。皇上这是想让摄政王去啻芒国送死,这是逼摄政王造反啊!
若是摄政王死在啻芒国也就罢了,若是侥幸谈好进贡事宜平安归来,恐怕第一个就是要要了皇上的命!她才不要坐以待毙的等死,她还有两个儿子呢!
“我知道皇上身边的太监都是摄政王的人,皇上如今已是风中烛,雨里灯。更何况是王妃将我从冷宫救出来的?我的性命全依托在摄政王跟王妃的身上了。”云贵妃一股脑的说出心中所想。
盛惜芷心里不由得感叹云贵妃倒是变聪明了,看来在冷宫的那些日子没白待,让她变老实了。
她面无表情道:“你说的话我会考虑。”
“好!”云贵妃谨慎的四下望了望,“妾身先告退。”
盛惜芷颔首,云贵妃赶快走了。
回途的马车中,靳宸渊森冷的问:“会有需要她的时候?”
“以防万一嘛。”她拍拍他的手背。
府邸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花厅候着了。
摄政王府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官员多得花厅都装不下了,许多品级小的官员被引进了侧厅。
皇上就像是生怕靳宸渊反悔,他们前脚一走,后脚皇上就把此事昭告天下。
才回程的一会子功夫,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靳宸渊要出使啻芒国。
盛惜芷才推靳宸渊进府没多远便被堵住。
“摄政王,朝中许多一品大员都来了,各位大人坐立难安,都急着求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禀报。
靳宸渊淡然的颔首,就像听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就在这时,盛山河、容将军、君老爷子、王太傅一前一后的都现身了。
“摄政王,还请留在京中。”四位元老异口同声。
靳宸渊撑着脑袋,一副慵懒的模样,“皇上执意要本王出使,岂是你们能决定的?”
盛山河拱手,“还请摄政王驳了皇上!凤麟国若没了您,就会群龙无首!如今西域战事平息,不比过去的九年,恐怕各国都对凤麟国虎视眈眈。”
“是啊。若是摄政王不在京中坐镇,恐怕边陲小国又会死灰复燃,兴起战事。”王太傅幽幽的说。
王太傅是皇上的老师,他都这么不看好皇上把控朝政,旁人也没必要劝了。
后面越来越多官员前来跪地劝谏。
靳宸渊讽刺道:“这些话应当跟皇上说,你们逼本王作甚?”
他觉得无比可笑,这些老东西都在暗示他造反不成?
“……”众官员皆明白摄政王的意思。
这次是皇上执意要摄政王送死,他们在这里跪求是没用的。
“如若皇上坚持如此,老臣们定会为摄政王想出在啻芒国全身而退的万全之策。”盛山河长叹了口气说道。
靳宸渊递给盛惜芷一个眼神,“你先歇息,本王听听他们的谋划。”
她颔首,心里升起了隐隐的兴奋感。
今日的阵仗可真大,这说明什么?一大半的官员都看狗皇帝不爽了,渊渊是民心所向!
待他们从啻芒国回来,渊渊夺取皇位恐怕会顺利许多。
现在唯一的阻碍就是渊渊的双腿,只要他能站起来,渊渊就从外在跟内在上双重碾压狗皇帝。
……
到了寝殿,盛惜芷翻阅医书查找起了百里霜。
府邸跟宫中的百里霜都用完了。
她的功德点不足,所以不能从空间里直接拿百里霜,只能靠自己找了。
这种没‘钱’花的日子太难熬了,在现代她连花呗都没用过,到了这里却天天被狗空间束手束脚!
盛惜芷翻书,翻着翻着翻到了百里霜,她读道:“百里霜,喜寒,啻芒国居多,多生于悬崖峭壁,不易采。”
啧!
没想到去啻芒国还是有好处的!渊渊很快就能走路了!
“主子,你还笑!摄政王都要出使啻芒国了!听侍卫说,啻芒国说不准会活捉摄政王……”桃夭挡着嘴,小声道。
她笑着摇摇头,“这些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我把书先还了。”
到了藏书阁,盛惜芷把医书放到远处。
她正欲离开时,看到了桌案的正中间放着一个画轴,画轴是用檀木做的,看起来十分贵重。
盛惜芷好奇的上前去看,把画轴一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位年轻貌美的白衣女子,她没有盘发髻,不像是妇人,如瀑的青丝披在脑后。
这幅画卷散发着幽香,很是好闻,年代似乎有些远了,纸张微微泛黄,画的落款上印了一个摄政王的章。
她的双眸一黯。
这个女子不会是靳宸渊的初恋或者曾经的暗恋对象吧?
靳宸渊怎么没跟她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