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靳宸渊下朝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回了摄政王府。
午时前一刻,盛惜芷跟靳宸渊才赶到有凤来仪阁。
这是京城北市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的酒楼,前来之人非富即贵,整栋楼用金丝楠木搭建,楼体透着淡淡的琥珀色的柔光,华贵非常。
醉仙楼在有凤来仪阁面前,简直就是弟弟。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左右放着两只不大不小的石狮子,酒楼台阶下停满了马车轿撵。
前来接应客人的伙计都穿着绸缎衣裳,他们风度飘飘,五官不俗。
盛惜芷看呆了,这哪是酒楼啊?
这不就是她在现代放松时常去的高级会所吗?
“贵客啊,里面请,里面请,几位啊?”一个穿着绒毛边紫袍,头戴红花的女人迎了上来,她应该就是掌柜。
盛惜芷努力佯装淡定,生怕被人看出兜里没揣几个子:“两位。”
“客官是在上等楼用膳?还是在咱们常客大厅?”女人问完后就打了下嘴,“诶呦,您看我!您们二位穿金戴银的,怎么可能在大厅?夏风、冬雷,送贵客上三楼!”
“是!”规规矩矩站在角落的两个小哥含笑上前。
他们穿着青色的绸缎素圆领衫,皮肤白净,五官端正,看起来才将将弱冠,算是中上等姿色。
一个在前面引路,一个热情的推着靳宸渊的轮椅从楼梯侧边的斜坡上去。
靳宸渊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抵触,总之,说不出来的感觉……但一想到这是阿芷请客,他还是甘之如饴。
盛惜芷这才反应过来,她没必要心虚的。
掌柜的话不假,虽然她跟靳宸渊没有夸张到穿金戴银,可在严冬他们二人皆穿了貂皮大氅,任谁看都知道非富即贵。
夏风、冬雷把他们带到了三楼的雅间。
雅间很大,里有一个半大不小的圆台,纱幔后坐着一个男琴师,琴师看见他们福福身便开始弹奏。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落座,从窗户往外望去,可以俯瞰半个京城,甚至眺望到皇宫一角。
盛惜芷随意点了两道招牌荤菜、一汤一素一甜羹就作罢。
毕竟她现在全部身家只有三百多两。
“渊渊,对了,方才忘了问你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她尴尬的挠挠脑袋。
她这才想起来,她是请靳宸渊吃饭的,方才居然忘了让他点菜。
他无所谓道:“无妨。”
其实,这里的环境让他很不舒服,还不如在天桥下吃路边摊……具体是什么原因,他说不出来。
“你看,好漂亮!这里环境真好,跟王府都有的一拼了。”盛惜芷指着窗外的景色,欣赏起来。
靳宸渊僵硬的颔首,“……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菜便端过来了。
夏风、冬雷拿着酒壶、酒杯,一个坐在盛惜芷身边,一个坐在靳宸渊身边。
“客官,您喝。”冬雷声音百转千回,用兰花指捻起酒杯,妩媚的送到靳宸渊的嘴边。
靳宸渊眸子一震,反手打开酒杯,脸色阴沉得可怖。
“滚!”他低吼,气场凶得像是要杀人。
冬雷被连带着掀翻在地,他连忙跪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来,“呜呜呜……客官息怒,奴家哪里不好,奴家可以改。”
夏风看到这一幕,赶忙拿出看家的本事。
他身子一斜凑近盛惜芷,拿着酒杯,嘟着唇撒娇:“姐姐、姐姐,你喝嘛。喝完了,人家送你一枚香吻……”
夏风的眼皮子跟抽筋似的,还冲她抛了个媚眼。
盛惜芷:“……”
呕!
下一秒,一阵罡风袭来,砰——
风被打飞出去。
他的身子狠狠地砸中屏风,把屏风砸了个大窟窿。
“救命啊呜呜呜……”冬雷、夏风吓得哭着爬了出去。
圆台上的琴师都吓得一连弹错了好几个音。
再傻的人此时也能察觉到不对。
盛惜芷嘴半张着,久久不能平静。
他喵的,这里根本不是酒楼,而是鸭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