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玉被婢女扶回营帐后,昏迷了好几个时辰。
天色黑透,万籁俱寂时她才清醒过来。
她看着桌案上放置的铜钵,眼中闪过无尽的仇恨。
盛惜芷!
亏我之前还怜惜你,觉得拆散你跟摄政王不道德!
可如今,我不会再心软了!
水灵玉浑身都疼,艰难的从榻上爬到地上,她用双臂使劲,跟游泳似的一寸寸爬到桌案旁。
她拿着铜钵,接住自己的眼泪,剪断一缕头发,最后忍痛生生剜掉胳膊上的一块肉……
摄政王一定要休掉那个毒妇,娶她!
……
围场的另一边,盛惜芷正在给靳宸渊的伤口消毒。
她一抬脸,突然发觉他的脸色铁青,冰冷的气场外散,就跟坠进了冰窖似的。
“渊渊,你怎么了?”她好奇道。
他今天的脸色似乎一直都不对劲。
“无事。”靳宸渊淡淡的回应。
她伸手,掌心触碰到他温热的脸颊,“不舒服吗?还是……”
“嘶……本王的胸口有些疼……”
盛惜芷黛眉一拧,他除了腿上的毒以外,身子挺强健的啊,为何总是胸口疼呢?
她戳戳他的胸口,认真的问:“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他指着心脏的位置。
盛惜芷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分分钟就诊断出了结果,“你心脏没问题啊。”
靳宸渊将她拖到大腿上坐着,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在她耳边道:“有问题,本王疼。”
一边说着,他一边拉过她的手,兴致勃勃的在胸口揉着。
阿芷的手好软,明明这么瘦弱,可手掌倒是有点肉。
而且她的手心、袖间还散发出淡淡的药草香,好闻的紧。
她一脸迷茫,执拗的辩解道:“可我诊脉是不会出错的,你就是没问题!难道你的胸口被虫子咬了?或者你也被人施了厌胜之术?”
靳宸渊嘴角扯出一抹悠悠的笑意,他宠溺道:“小阿芷,你太迟钝了。”
侮辱她可以,侮辱她的医术不行!
“除了诊脉我还能单凭你的气色、声音断出你五脏六腑的状况,你就是康健的!我哪里迟钝?”她不服气。
他的桃花眼轻眨,里面乍现出几分嘲弄,浓密弯曲的睫毛显出几分狡猾跟魅,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狐狸。
“本王只是想被你心疼罢了,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还不迟钝?”靳宸渊难得没有惜字如金,甚至噙着玩味的笑,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这一看,把她看得不好意思了。
原来他是在故意调戏她,她不仅没看出来还急眼了。
救命!
她好呆!
这不就相当于给父母讲笑话,父母不仅没笑还给你讲大道理一样扫兴吗?
她把红扑扑的脸埋进靳宸渊的怀里,“我是不是很呆,很没有情趣,像块木头?”
靳宸渊敛住笑意,用宽厚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脑袋,“挺好。”
纯洁的小白花不应该是靳宸渊吗?
怎么成她了?
盛惜芷抬起头,强行挽尊,“我也可以很有情趣的!可你不能拿病痛之事开玩笑吧。”
“嗯。”他颔首,唇紧绷成一字。
阿芷在给自己找回面子,这种时候一定不能笑!
“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过没有?你要是以后真出事了,我不相信你了怎么办?”她跟长辈似的说教。
她是在教育他?
噗呲——
靳宸渊笑喷了,立即把脸扭向另一侧。
“靳宸渊!你笑话我!”盛惜芷的脸红的要爆,握紧粉拳在他胸口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