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盛惜芷一头雾水。
“把粥喝完。”他的语气放轻。
她知道靳宸渊在关心她,无奈的莞尔,捧起碗喝了起来。
“还喝!再喝我爹都要没命了。”君扶摇急得跳脚。
盛惜芷好整以暇的擦擦嘴,“你爹又不是我爹。”
那个死老头,偏心庶出的君清风也就罢了!
对她还没有半分怜爱、慈祥可言!
若不是为了功德点,她才懒得救。
“……”君扶摇无法反驳。
他爹的确偏私侧房,对他们嫡出的一支并不好。
特别是娘亲死后,他愈发明目张胆。
……
将军府。
盛惜芷随君扶摇径自往君老将军的寝房走去。
路上,二姨娘张红颜叉着腰,指桑骂槐:“呦呵,真是奇了怪了!都说乌鸦反哺,可老乌鸦快死了,小乌鸦才来!图什么啊?”
被打得半死的君清风拄着拐杖,应和着:“图鸟巢呗!假孝顺!”
盛惜芷凛然瞥了他们一眼,“这你也忍得了?”
“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一个老女人置气吧?”君扶摇摊手。
她的眼神倏地变得高深莫测,“我帮你。”
床榻上,只见君老将军歪斜着嘴,阖着眼躺在上面,一副时日无多的衰颓模样。
“他中风偏瘫了。”盛惜芷眼神中闪过凉薄之色。
君扶摇小声道:“那你外祖父是不是一辈子就眼歪嘴斜,不能动了?”
她但笑不语。
若是碰上别人,或许这个老头就真的瘫了。
好在遇上了她。
盛惜芷从医药箱里拿出银针,给他针灸。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估摸着君老爷子快醒了,“你给他用热水擦擦身子吧,促进血液循环。”
“嗯。”君扶摇命下人端来热水。
他亲自给君老爷子擦洗身体。
到了晌午,君老爷子才堪堪睁开眼。
君扶摇关心的问:“爹,您没事吧?”
“呃,啊呃,清、风……”君老爷子歪着嘴,话都说不清。
盛惜芷冷嗤,“外祖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君清风?一直伺候你的可是我小舅舅!你怎么就看不清呢?”
君老爷子瞪了她一眼。
“清、风……”
他歪着嘴,口水拉丝一般流了老长。
君扶摇眼中闪过失落,“来人!传二房过来伺候爹。”
很快,张红颜、君清风就跑来。
“爹啊,儿子好担心您啊……”
“老爷啊,您让人家担心死了嘤嘤嘤……”
一对母子哭哭唧唧的,悲痛欲绝,夸张至极。
可当二人看到床榻上眼歪嘴斜,口水流得老长的老头子,两个人眼中皆是嫌弃。
这个老不死的,眼神呆滞,看来不仅瘫了还像是痴呆了……
跟残废没有区别了!
“爹最疼爱你们了!我已经给爹擦完身子了,你们伺候他用膳吧。”君扶摇沉着脸道。
张红颜看着君老爷子下巴上的口水,恶心的都快吐了,“啧,清风,你去吧,你爹最疼你了。”
“啊?”君清风也膈应,“这种小事让丫鬟做不一样吗?”
“清、风……”君老爷子嘴角一抽一抽的唤他。
君清风简直恶心的想死。
这个臭老头子,为什么不直接死了?
活在这世上,真是膈应人!
“你到底伺不伺候爹?爹要不是心疼你挨了板子,悲痛万分,怎会中风?”君扶摇数落道。
提起这事,君清风就要爆炸,“我挨板子是谁害的?还不是你的好外甥女?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
盛惜芷幽幽的睨着他,口吻冷如冰珠,“君清风,你是对人世没有眷恋了吗?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一股不知名的寒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君清风吓得一颤。
“还不快伺候你爹!你再犹豫我砍了你。”盛惜芷笑着说,可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清风,你快去吧!别跟他们争辩了。”张红颜也怂了,疯狂冲儿子使眼色。
君清风只好忍气吞声,他从下人手里拿过粥碗,不情不愿的朝床榻走过去。
君老爷子宠爱的看着他。
忽的,君老爷子的亵裤湿了一大块……
床单上的潮意圈圈扩大……
水流滴滴答答的……
他小便失禁了。
“呕……”君清风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