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雨咬着唇,极力忍笑。
顾氏这么一闹,盛惜芷肯定会遗臭万年!
府邸的下人想拦着顾氏,盛惜芷给他们使眼色,示意不必。
“惜芷,你糊涂啊!若是放这个疯婆子出去,她会败坏我们的名声的!”盛山河焦急不已。
盛惜芷高深莫测道:“爹爹放心,我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瓮中捉鳖。”
她把台子故意搭在外面,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做给天下人看的。
转眼,顾氏就站在相府正门口。
她指着大门骂道:“都来评评理!丞相就是这么对待养母的?我的寿宴全是家常便饭,简陋至极,还不如一个员外!盛山河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
平民百姓围着看热闹,不禁发言,“这还简陋?帝都最出名的三个舞坊都在府外给你做寿,与民同庆呢!府内还不得风光到天上?”
“呸!府内才请了十几个客人!你们这些刁民懂什么?我至少得宴客八十八桌!”顾氏骂道。
百姓怼道:“摄政王妃都来给你做寿,你还不满意?依我看摄政王妃一人就抵百人!”
“就是!而且顾氏根本不是丞相的生母,丞相大张旗鼓给她做寿,她还挑三拣四!”
顾氏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为什么百姓不帮着自己?
盛惜芷莲步款款的走来,她面容淡定,气质雍容华贵。
她得体的说道:“见笑了,顾祖母年老昏聩,疯病又犯了。快扶祖母回府喝药!”
“原来是疯了!怪不得,居然辱骂当今丞相!”百姓窃窃私语。
“我没疯!我没疯!我清醒得很!”顾氏想要逃。
可几个家丁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把她拖了回去。
等把客人送走,盛山河指着顾氏道:“顾氏,你此生无须踏入帝都!”
顾氏咆哮,“盛山河,你敢赶我走!你等着吧,回到江南老家,我定让当地百姓的唾沫淹死你!”
他的脸一黯,慈善的脸上罕见的出现诡谲之色,“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你,你……”顾氏被气的嘴唇发紫,眼泪不受控制的流。
她没想到向来是软柿子的盛山河,居然敢忤逆她!
“惜芷,疯病有药治吗?”盛山河冷不丁问了句。
盛惜芷嘴角上扬,她阴鸷的颔首,“自然是有的。”
“库房果然还得靠惜芷把持。”盛山河深不可测的夸赞道。
咚——
顾氏吓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她脸上尽是惊恐,“你们要给我喝什么?我不喝!你们想毒死我!你们这群白眼狼!呜呜……”
盛山河的突然转变,让盛惜雨脊背发凉。
他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没想到爹爹的手段这么狠!
盛惜芷却毫不诧异,能做到位极人臣的,绝非善类!
不会真有人相信盛山河是靠着菩萨心肠、容忍退让坐上丞相之位的吧?
而盛惜云完全在状况外,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觉得爹爹说得对,这次的确多亏了盛惜芷出面。
……
摄政王府,书房。
靳宸渊坐在上首跟敬不羡、君扶摇商讨政事。
“这个时辰,顾氏的寿宴应该结束了。”君扶摇看向窗外的日头,推断道。
砰——
靳宸渊将奏折狠狠往桌上一摔,“今日是顾氏寿辰?”
“三个舞坊在相府门外献舞,满城皆知,你不知?”君扶摇反问。
靳宸渊的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她没请本王。”
分明是家宴,她把盛家亲戚都请了,为何她未邀他?
敬不羡拿起奏折,连忙转移话头,“此次清查贪官很到位,边关的军费三年内都不必忧心了。宸渊,你看……”
“她没请本王。”靳宸渊又重复一遍。
君扶摇眼角抽了抽,他搞不懂为何靳宸渊如此在意这件事,“这有什么?她也没请我啊。”
“你算什么?跟本王能比?”他停顿了两秒,随后喃喃,“她没请本王……”
君扶摇:“……”
敬不羡温声道:“听闻丞相跟顾氏不睦,兴许惜芷不愿让你看到盛家家丑。”
可笑!
难道他就不是她的家人?
“即刻启程去相府。”靳宸渊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