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靳宸渊邀太皇太后共同用膳。
盛惜芷头皮发麻,“渊渊,我是不是该回避?皇祖母刚还说要帮你休了我呢。”
他一记眼刀过去,代替了他的答案。
不多时,太皇太后来了,她看见盛惜芷笑逐颜开,“子衿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盛惜芷转悲为喜。
太好了,她又变成安子衿了。
“皇祖母,你快来坐。”盛惜芷笑道。
靳宸渊的脸庞顿时冷了三分。
就这样三人开始用膳。
靳宸渊伸块夹着鱼的月牙肉,啪——
“这是子衿最爱吃的,你母妃还未动筷,你怎么敢的?”太皇太后一下子打开他的筷子。
他的脸一黯,浑身冒着冷气。
这一幕虎口夺食,把侍奉的宫女吓得腿肚子直发抖。
太皇太后浑然不觉,她把月牙肉全夹给盛惜芷。
她恐惧的皱着眉,“皇祖母,您还记得母妃爱吃月牙肉啊。”
“可不是?哀家就是记性太好了,所以烦恼多。你还记得阿渊小时候被狼追的事吗?”
盛惜芷瞬间脑袋疼,她不敢吱声,端起碗拼命干饭。
“那年哀家才十六岁……”
靳宸渊腾地放下碗,冰着脸打断她的话,“皇祖母,您可记得神机营令牌放在何处?”
“在你父皇的玉玺下面啊,昨日哀家不是才跟你说嘛?”太皇太后边用膳边道。
他的面上像是覆着一层薄薄的寒冰,“罢了。”
盛惜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靳宸渊这么好心照顾皇祖母是为了拿到什么神机营令牌。
……
容婉柔毁容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皇亲国戚都在议论她被蜜蜂蛰的趣事。
原本不少贵族公子对她趋之若鹜,可听说她的容貌连最温润仁慈的靳东轩都嫌弃,追求者几乎消失殆尽。
经过几天的休养,容婉柔的脸已经消肿,但原本光滑的脸蛋还残留着蜜蜂叮咬的红斑。
“柔儿,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靳锦恒心疼得不得了。
容婉柔凄凉一笑,“我就算说了,四皇子也不会管的。”
“胡说!本宫还怕她不成?你说!究竟是谁?”靳锦恒有种征服欲,他想知道究竟是谁让容婉柔无比惧怕。
容婉柔取出盛惜芷在赏花宴穿着月白衣袍,哽咽道:“您别怪摄政王妃,都怪柔儿顶替了她。所以王妃才非给我披上外袍,让蜜蜂蛰我。”
“一切都是本宫的错,跟你无关!我这就给你讨回公道!”靳锦恒扯过衣袍,大步流星走出她的闺房。
容婉柔的眼中闪过无边恨意。
盛惜芷,你敢让蜜蜂蛰我,给我等着!
……
用膳完毕,嬷嬷带太皇太后下去歇息。
靳宸渊瞥向她,伸出手拔下她发间的凤头钗,“这支钗是怎么来的?”
盛惜芷立即会意,她方才也猜到了。
只要戴上凤头钗,皇祖母便会将她认成安子衿。
“回摄政王,此钗是当年懿贵妃赠予大夫人的。懿贵妃与大夫人是闺中密友。”桃夭把她娘告知的一切说了出来。
盛惜芷有些惊讶,原来她娘跟靳宸渊她娘是闺蜜!
别说,他们俩貌似越来越般配了。
“你若是喜欢就留下。”见他看得入神,她善解人意道。
靳宸渊将钗重新插入她的发中,低声道:“戴上吧。”
她觉得也是,她戴上方便他看。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赶来禀报,“摄政王,四皇子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准了。”靳宸渊居高临下道。
盛惜芷就知道皇上早晚会按捺不住,只是没想到他这般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派人来试探。
花厅。
靳锦恒怒气冲冲拿着一身月白衣袍径自走到中央。
这身衣袍盛惜芷常穿,全府上下都认识。
莫非这是要澄清奸情?
靳宸渊眼神一厉,狠狠刺了盛惜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