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雨一副愧疚的模样,泫然欲泣,“都怪我!我以为是杂物,让下人给清扫出去了!”
“什么?那你快找回来!里面可装着紫鸢的骨灰!”盛山河脸都急红了,使劲跺脚。
“是……”
靳宸渊不阴不晴道:“若找不到,提头来见。”
此话一出,祠堂的气压骤然变低,所有人的小腿腿肚子直抽抽。
“是。”盛惜雨的嘴唇吓得颤起来。
她吓得立刻问下人,然后在后院的垃圾车上翻找。
盛惜芷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带盛山河、靳宸渊去往后院。
找了一刻钟,盛惜雨忍着臭味,脏乱,在黏糊糊的泔水桶旁边找到了白净瓶。
她宛若一个胜利者,拿起白净瓶激动的转身,高高举起来,“爹,我找到白净瓶了!”
盛惜雨等待着夸奖。
白净瓶的瓶身本来就要裂,再加上在垃圾车上磕磕碰碰了一夜,这会儿被盛惜雨激动的用力一拿起来,啪嗒——
半个瓶身裂开了,白色的灰从瓶口倾泻而出。
一阵风过去,白灰弥散在空中。
阿嚏——
盛惜雨打了个喷嚏,“这是什么东西?阿嚏——”
飙演技的时刻到了!
盛惜芷哽咽道:“这是我娘的骨灰啊!”
“啊?”盛惜雨觉得可笑。
这个贱人亲娘的骨灰明明被倒进茅厕了。
这明摆着是想讹她!
“姐姐、爹爹,你们没跟我说啊!我不知道啊呜呜……”盛惜雨腾地跪倒在地,捏着破碎的白净瓶哭得梨花带雨。
明明是她做错事,可搞得跟被盛惜芷欺负了一样。
“摄政王、爹爹,不知者不罪!雨儿若知道里面装的是大夫人的骨灰,我一定三拜九叩,绝不敢损坏丝毫啊!”
“大姐,逝者已矣,大夫人那么良善,定不会计较!你饶了我吧。”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只能以退为进,朝盛惜芷的方向磕头。
盛惜芷冷笑。
此时,盛惜雨已经把姿态放进尘埃里了,她若是严惩盛惜雨,盛山河心里会很不舒服。
毕竟,盛山河处理家事向来是以和为贵,而且他向来偏袒盛惜雨。
盛山河眼圈红了,他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结发妻子的骨灰随风而逝!
他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惜芷,算了吧!你妹妹也是无心之失。”
“爹,为何每次你都是让我算了?”盛惜芷定定的看着他发问。
“不然呢?你是长姐,难不成你要为了逝者,把你妹妹赐死,然后把她的骨灰给扬了?”盛山河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脊。
靳宸渊尖锐的目光朝盛山河射了过去。
他正欲动唇,盛惜芷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好!”盛惜芷眼中闪过嗜血的兴奋感。
盛惜雨低下头暗笑,她就知道凭爹爹仁善愚昧的性子,不会让盛惜芷这个贱人动她!
果然,在三个女儿中,爹爹最宠爱的还是她。
就在众人决定离开时,管家急吼吼的跑来,“相爷,不好了!老夫人的骨灰不见了!”
“什么?”盛山河嘴巴半张。
“那我娘的骨灰呢?”盛惜芷幸灾乐祸的问。
管家道:“大夫人的骨灰盒放在贡台最里面,多年没被动过。”
“啊?”盛山河嘴张的简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也就是说,刚才被倒掉的是他娘的骨灰。
“娘啊,孩儿不孝啊!”盛山河一嗓子嚎了出来,老泪纵横。
盛惜雨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