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听着她说的话,担心乾隆会因此迁怒于她,眼中满是担忧,下意识抱紧了她的手臂,轻声唤道:“皇后娘娘……”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让她不必担心。
乾隆虽然被气到了,但还是没有生气,只是温和的笑笑,如同温顺的狗儿一般,“好,朕走,改日,朕再来。”
确定乾隆真的离开了,含香才松了口气,看向皇后的眼神从尊敬到敬佩,“皇后娘娘,您真的很厉害,居然能把皇上收拾的服服帖帖。”
皇后对于乾隆,显然有些不在意,或者说早就没有以往那般的在意了,反而只是把他当成君王,自己的上司,从未再当做夫君了。
“本宫从来没有把皇上怎么样,只是如今本宫已经不在意他了,自然也会觉得自己的小世界广阔了许多,人永远是追求自己得不到的。”
“如今的我,不再是皇后,更是乌拉那拉氏如懿,早已不再是皇上身边那位贤良淑德的皇后了,只是如懿。”
皇后还顺带告诉了含香一句话,男人永远都是惦记自己得不到的,得到的反而不会珍惜。
这就如同男女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时间久了,都会相互厌烦,从而走到分开的那一步。
在临走时,她问了句,“含香,你不仅告诉本宫你喜欢的人的名字,甚至还跟人家私定终身,不怕本宫会将此事捅出去,或者告诉皇上吗?”
含香却很坚定她不会说,眼神诚恳,笑得很是真诚,皇后不记得走的时候是因为她的笑意过于真诚了,还是眼神中的诚恳真的击中了她的心。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被人真诚相待了,她周围的人只会跟她复述自己是为了她好的话,听的都生厌,没有一个人是对她说过真话的。
“娘娘,娘娘……”
容佩担忧的看着一直出神的皇后,担心她多想,不停的喊着她。
“啊,容嬷嬷,喊本宫做什么?”
女人似是才回神一般,整个人都还未缓过来,反问了句。
容佩以为她是很在意含香,温声安慰:“娘娘,您是不是介意香妃?一个回族献上的美人,不会对您的地位造成威胁的。”
“区区一个异域美人,何足为惧?”
皇后听着她说的这些话,无语凝噎,左右手,手指上的护甲不停的交替敲打着。
“你多虑了,容佩。”
“好了,本宫现在要休息了,你先下去。”
皇后觉得这容佩脑子里全部都是所谓的阴谋论和女人之间的争宠的脑回路,看的不胜其烦,不耐烦的将其赶下去。
“娘娘……”
容佩欲言又止,只能默默的退下。
皇后歇息不过几日,宫中就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比如,含香经过御花园,偶遇了太后,但因为民族服饰的缘由已经礼数,太后命含香换下,含香不依,将皇上搬了出来,太后只能作罢。
可隔三差五的,太后就命令桂嬷嬷来宝月楼让含香换上,几次含香都没有答应,这可不是激怒了太后。
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事。
“娘娘,皇后娘娘,宫门外,香妃娘娘的侍女求见。”
太监通报完,皇后猜到了十有八九太后是想用逼迫手段,让含香心甘情愿换上满族宫妃服饰,随即立马去帮忙。
赶到时,桂嬷嬷正要上手解衣扣,皇后顿时瞪大了眼,走过去,就给了这刁奴狠狠的一巴掌。
桂嬷嬷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出了一个巴掌印,可想而知那力度不是一般的小了。
皇后神色冷然,看着桂嬷嬷的目光阴冷不已,明明一张看似柔和的脸蛋,此刻满是森然。
那目光似是要置她于死地一般,让桂嬷嬷都不敢看她。
她向来会做那种讨好人的活计,立马跪下不停的磕头,“饶了老奴吧,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
皇后冷哼了声,唇角微扬,“你让我饶了你?那你刚刚怎么敢去强制要扯香妃的衣服?不管她换与不换,都跟你没关系,若是她不愿,自有太后来为此出手,何时轮到你一个奴婢来做,真真是玷污了她。”
“宫中的妃子无论好与不好,都不是你一个奴婢可以动的,可懂?”
桂嬷嬷不停的点着头,一副认识到错误了一般,但眼中必定是不甘,皇后自然也不会放过她这些小心思,半蹲着身子,伸手将她的下巴用手指挑了起来,语气温和,“抬头。”
桂嬷嬷不敢违背她的指令,抬起了头,那眼中的不甘即使被掩盖了,但还是让她正好瞧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