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谁懂啊,本来今天好好的,还想着天气好,等会儿早点下班买两斤卤肉回去吃,结果突然来了个出殡的队伍,好家伙定睛一看还是德济堂。
虽然咱也不知道怎么个事,但上面有令不能让德济堂的人出城,咱也只能依规办事啊,不让走就不让走呗,他们居然直接在城门口唱哀乐,该说不说,多少还是有些晦气的,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呢,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这儿影响天晟城的城市形象吧?
头儿带头围住了,咱们这种做小弟的也只能库库拔刀跟上,哪知还没什么动作呢,手腕就挨了一下子,然后就有幸见到了这段时间的风流人物,咋的,这是要在城门口演戏呢还是干啥啊?
咱头儿还没干嘛呢,这小姑娘“轰”一下就把头儿打倒在地了,哎呦喂,我看着头儿躺在地上直叫唤都疼。
行吧,咱毕竟是正儿八经吃公粮的,这时候也不能临阵脱逃,小姑娘看着挺厉害的也没办法啊,硬着头皮上呗,摆好阵了,眼看着小姑娘都把剑拿出来了,该说不说的,这修仙的就是不一样啊,挥剑的时候就是帅啊。
这都做好准备了呢,还指望小姑娘能手下留情,结果还没开始,脚上就被类似于藤蔓的水给禁锢住了。我知道我形容的很奇怪,但是确实就是如此啊,又像藤蔓又是水的,咱五大三粗的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就叫它水藤蔓吧。
这...这还怎么打啊,这藤蔓限制住了我们行动那不真活生生成了靶子吗?我们就只能站在这儿被动挨打吗?诶...等等,怎么兄弟们都倒下了,还在地上捂着脚哎呦哎呦的,这水藤蔓实际上也不疼啊,脚趾头都还能灵活运动呢。
不管了,既然大家都躺在地上叫唤,那肯定有道理,咱不懂,但咱跟着学总不会吃亏。
咦,怎么还有两三个兄弟在跑来跑去的啊,这么灵活的吗?平时下班都没看他们跑这么快啊。
我靠,那小姑娘来真的啊,好凌人的剑气啊,赶紧把自己缩成一小坨,不知道等会儿误伤了能不能管城主府要赔偿啊,多少得赔点精神损失费、医药费啥的吧。
等等等等,那不是城主身边那个大红人吗?叫什么来着?谭....谭....谭公子!他怎么来了,居然还能接下小姑娘这一剑,不愧是从王都来的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今儿个可真像看戏一样,嘿,咱还做了此主角,真得劲啊,这事不得好好跟东城区的兄弟们吹上个三天三夜?
谭博瀚出现了,是他那把扇子挡住了沈夏一剑,本来沈夏也没使百分百的劲,但能接下这一剑也证明谭博瀚不是普通人。
沈夏站定后立马用神识扫视了谭博瀚,是普通人没错,但是那把扇子是一件法宝,防御性法宝。
“谭公子,别来无恙。”沈夏再次提剑指着谭博瀚。
谭博瀚边扇扇边说:“沈姑娘,这几日城主都在寻你呢,这下好,在这儿碰到了,倒也省得麻烦,晚些和我回城主府吧。”
谭博瀚又环顾了四处倒地的侍卫,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沈姑娘那日与我练得不开心,找这些侍卫来练了?他们都是些凡夫俗子,可经不住沈姑娘这么好的身手。”
“让开。”沈夏说道。
“让?让什么?沈姑娘忘记与城主签的契了吗?城主府有义务保障德济堂的安危,在这天晟城内才能好好保护不是么?”谭博瀚抖扇。
沈夏收起弟子剑,双手掐诀,锢住侍卫们的水流鞭不断变长伸直,将在场的侍卫们一个个吊挂起来。沈夏此时已经面目狰狞:“谭博瀚,你别逼我,我给你三分钟,三分钟内你不给我开城门,这十多个人全都给张大夫陪葬!”
沈夏头发都飞起来了,身边三四尺内都不能近身,那十多个侍卫越吊越高,离地面都有十余尺。
谭博瀚见状,从旁边唤来一位小厮,小声嘱咐了几句,又时刻关注着沈夏和十多位侍卫的情况。
沈夏已经在透支使用灵力的边缘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用水流鞭,也是同时控制住这么多人。这对她炼气期后期的修为属实是个挑战,好在在此之前她就嘱咐小爱见她灵力见底就赶紧给她磕药补上,双倍付费都行。
三分钟,是沈夏的极限,她在赌,赌谭博瀚在乎那么点名声,在乎这十多条人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谭博瀚还是毫无动作,沈夏的意识却逐渐模糊起来,沈夏晃晃头,再次开口:“谭博瀚,还有半分钟,你考虑清楚了没?”
谭博瀚再度展扇:“沈夏,我只问你,你这样做值吗?玷污你的名誉也就算了,还为抛弃你的人做这么多?”
“还有10秒。”沈夏双眼血红。
“说到底我们也是一类人呢......”
“3、2、1。”沈夏没有犹豫,同时撤掉所有水流鞭,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十多名侍卫在空中自由坠落。
“我答应。”在落地前一秒,谭博瀚瞥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小厮回复道。
“duang~duang~duang~”在地面上忽地出现一个极厚的水垫,将所有的侍卫全部接住,没有一个人受伤。
“不过我有条件,”谭博瀚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沈夏身前,“你得跟我回城主府,为了确保德济堂的安全,城主府将派人护送张延安下葬,再把人送回来,沈夏,你没意见吧?”
沈夏强忍着异常胀痛的太阳穴,还没开口又听到谭博瀚说道:“并且,为了确保这棺椁里躺的是张延安张大夫本人,我特意邀请了仵作来验尸。”
谭博瀚话毕,沈夏就将剑架在了谭博瀚的脖子上:“不可能,已经封棺了,我断不能让你再开棺。”
“那就有意思了,”谭博瀚拍了拍手,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几十名私卫,纷纷拔刀对向沈夏,“那我就得看看沈夏你,能在这刀下撑得了多久,哦不,或者说你的师叔、师弟、还有镖局朋友们能撑得了多久。”
“住手!”一直沉默的何永兴开口了,他看了看强撑着的沈夏,看了看已经慌神的仁达,看了看镖局的众人,又看了看那个棺椁。
“开棺吧。”何永兴认命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