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觉手中的锈蚀断矛戳到血斧玛丽身上漆黑的铠甲的位置,毫无征兆地迸发出微弱的白金色光芒。
这是【复制】被触发时的征兆。
或许是血斧玛丽身上的加护太过低级,祝觉只是一瞬间就完成了复制,得到了她身上的所有加护。
【初级力量增幅】:力量增加10点
【初级体质增幅】:体质增加10点
【微弱生命之源】:稍微增加自愈能力
祝觉没有任何的惊喜,反而感觉有些垃圾。
这很正常,剑斗场这里的被召唤者全都是【残次品】,真正有价值的能力都不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人认为有价值的能力。
“找死!”
祝觉的举动被血斧玛丽视为挑衅,这个高大强壮的女人怒吼一声,双手握紧大斧的柄部将其高高举起,只见她的动作牵动起手臂上的肌肉,两条胳膊都比祝觉的大腿还粗!
“喝!”
斧头毫无花哨地砸了下来,祝觉连滚带爬地躲开到一边。
伴随着斧刃砸落在剑斗场的地面,蜘蛛网一样的裂痕以受击点为中心向周围扩散,碎石子飞溅到祝觉的脸上,打出点点红斑。
看到血斧玛丽的战斗力如此惊人,祝觉惊恐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毫不怀疑,这一斧子能把自己给劈成两半。
他也终于明白了【复制】这个加护为什么会被视为“残次品”。
在拿到足够厉害的加护之前,祝觉就是个毫无战斗力的废物啊!这要怎么上满是怪物的战场?
难道我今晚真的要被撅了吗?
祝觉没有坐以待毙,他趁着巨斧陷入地面的时候,举起断矛刺向玛丽身上铠甲没有保护到的关节。
但是,被刺到的地方并不像祝觉想象中的缺乏保护,相反的,在没有铠甲包裹的地方,有一层薄薄的淡蓝色屏障阻挡着断矛的前进。
玛丽毫不在意地低头看着祝觉,然后将斧头从地里拔了出来,满不在乎地说道:“看到了吧,这是一位子爵送给我的魔法装备,就算我不穿铠甲,你这孱弱的攻击也没办法伤害我一根毫毛。
乖乖躺平吧,当个女人也没什么不好。”
祝觉紧抿嘴唇,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目标,那是玛丽脖子上的一条不断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项圈。
呵,魔法装备?不过是狗链罢了。
他奋力跃起,断矛伴随着他的动作刺向玛丽脖子上的项圈。
玛丽嘲讽般地伸出左手,用力握住祝觉的断矛,让它不得寸进,“你的反抗毫无意义,倒不如省点力气,这样晚上还能叫得更加动听。”
她轻敌了,想羞辱我。
祝觉心中明悟,或许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于是他如同发疯了一般,将右手上的盾牌也糊了上去,似乎是想要用盾牌把玛丽打晕。
“搞笑,我累了,你给我倒下吧!”
玛丽松开了原本想拔出插在地上斧子的右手,挡在自己的脸前,抓住祝觉扔过来的盾牌,“真是可怜,每次看到你们这种菜鸟奋力挣扎的样子我就想笑……”
然后她就听到了巨斧被拔出来的声音。
“什么!你怎么可能……”
她连忙扔开挡住视线的盾牌,恰好看到祝觉拿起了她那把引以为傲的巨大斧头!
那可是没有15点力量根本用不了的斧子,别说新人了,就算是在剑斗场混了十几场的老人都不见得会有如此高的力量。
难道说这个家伙和自己一样也有力量方面的加护吗?
血斧玛丽一瞬间想了很多。
但是面对那把曾经属于自己的巨斧的攻击时,她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将双手横在身前,试图用铠甲抵挡。
只要挡住了这一下,祝觉就会因为惯性没办法迅速打出第二斧,趁着这个空当玛丽就可以一拳将他拿下!
祝觉没有赌自己能不能击破铠甲的防御,季风“老哥”跟他说过,血斧玛丽这种剑斗士转化放弃了自己的尊严,成为了贵族们的爪牙,从他们身上得到了不少强力的装备。
所以祝觉放着双手肌肉撕裂般的痛楚不管,握紧巨斧闪身绕开,整个身子猛然转了一圈,带动斧刃向玛丽的后脑勺轰去!
由于玛丽将两只戴着厚重臂铠的手挡在身前,视线受到阻碍,等听到身后传来破风声时她才堪堪反应过来,然而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原来用来给别人开瓢的血斧就这样砸在了她自己的后脑上!
对于绝大多数生物而言,后脑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这个位置被重击轻则昏迷重则死亡,玛丽也同样如此。
但是,在斧子击中她的后脑之前,被她身上的魔法项圈带来的护盾大幅削弱了伤害,然后才打在了玛丽的身上!
这也导致了玛丽只是头昏脑胀,脚步不稳,但依旧伫立在剑斗场中心,站在祝觉的眼前!
“不可思议,难道五连胜的血斧玛丽要因为自己的轻敌输在一个剑斗新人的手里吗?希望她能想起失败之后会在晚上受到怎样的惩罚!”
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解说声又一次响彻整个剑斗场,而且话语中还带着明显的威胁,也引起了观众席上那些贵族们的不满。
真是无聊,他们要看到血流成河,然后晚上抱着新人转化成的妹子回家,而不是带着这个已经被用过很多次的壮女回去!
原本已经快要昏过去的玛丽浑身一个激灵,又打起了几分精神。
她强撑着眼前发黑的脑袋,努力辨认着祝觉的位置,之后便是全力一拳轰出,“给我去死!我可不想被几个人一起……”
玛丽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祝觉就抡着大斧再次砸在她的脑门上,失去了魔法项圈的防护罩的她没办法再撑过这一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来自剑斗场的保护力量也及时将两人分开,在玛丽昏过去的瞬间,一道柔和的白光便包裹住两人,让他们不能再对彼此造成伤害。
观众席上,贵族们的嘘声此起彼伏。
看来他们今天是没办法享用这个新人了。
祝觉松开了双手,任凭巨斧砸落。
他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两条手臂上的肌肉不断向大脑传递撕裂般的痛楚,让他几欲流泪。
祝觉恨不得抱住剧痛的手臂在地上打滚,好缓解自己的痛苦。
但是不行,他绝不会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何况是在这些畜牲一样的贵族们眼前。
祝觉只是转身,朝着重新打开的栅栏门缓缓走去,脸上肌肉紧绷成一张扑克,只有两条手臂在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