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单悦是和钟景川相拥入睡的,是一个很甜很安心的睡眠。
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钟老太太以为钟景川有事出门了,也没让人上去叫他,而单悦现在是钟家一号赖床大王,就更没人打扰了。
粥粉面饭吃完早餐就去敲门找妈妈玩,钟老太太让人去拦,苦口婆心地劝着:“妈妈在睡觉觉,等妈妈起来再陪你们玩。现在跟曾奶奶下去玩好不好。”
“吱呀——”
单悦的房门开了,出来的人却是钟景川。
钟老太太看着钟景川睡得翘起的头发,心里发出了“呦”的声音。她还以为孙子是个榆木疙瘩,没想到该出手时就出手。
钟景川看到奶奶的眉眼官司,也扬了扬眉,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
怕几个孩子吵着单悦,钟景川走出来,小心关上了房门,一手抱一个,哄着几个孩子下去玩耍。掏出一个乐高,叫来吴婶他们陪粥粉面饭玩耍。
钟老太太拉过钟景川,小声八卦:“你现在和悦悦是什么进度?”
作为一个高龄但开明的老太太,钟老太太从来不深挖两人的过往,虽然想撮合两人,也经常给他们创造机会,但是也很看得开,一切顺其自然。现在是有明显进展啊,钟老太太的八卦之心按耐不住了。
钟景川:“昨天我告白,她答应了,就是这个进展。”语气很风轻云淡,眉眼间却弥漫着喜意。
钟老太太略微有些嫌弃:“你这得意的,我还以为你这是求婚了呢。孩子都快6个了,才刚追到人,让奶奶该怎么说你。”
钟景川被奶奶埋汰的话语噎了噎。
“求婚我怕吓到她。先告白再求婚再结婚。”
钟老太太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是,本来就是你亏欠了悦悦,该有的步骤还是得有。要说结婚,你也得早早安排起来,悦悦现在肚子4个月了,很快就显怀了,不适合摆酒。女孩子嘛,肯定希望自己在婚礼上美美的。婚礼呢最起码要等她生完孩子后几个月才方便举行。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现在开始看也不算太早。”
钟景川:“奶奶知道了,我心理有数。”
钟老太太斜眼瞥他:“你心里有数管什么用,也得悦悦点头啊。”
她早就看出来了,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孙子在感情中并没有那股强势的劲,也或者是对着悦悦强势不起来。他们俩的感情,钟老太太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能看到是钟景川栽得比较深。而单悦,好像对钟景川并不是那么在意的感觉。比起喜欢,更像是女人对男人的欣赏。
钟老太太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是两人都是好孩子,只能说能走到一块是好事,走不到一起也就是造化弄人。现在两人确定地走到了一起,她也是打心底里为他们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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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跟非恋爱期间,相处确实差别很大。
走在路上钟景川会很自然地牵她的手,吃饭时也拆蟹剥虾夹菜也做得顺手无比,衣柜里暗戳戳多出不少情侣装,甚至出去玩也会想方设法不带孩子。当然,两人住到一个屋后,单悦也解锁了不少奇怪的知识,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就算孕期钟景川没办法碰她,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方式,能让她如坠入仙境。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失去冷静的样子未免过于撩人。后期单悦甚至比钟景川都期待。
恋爱后,两人还多了一个固定项目,每天晚饭后散步半小时,以前单悦也经常要散步,都是带着孩子们在别墅内遛狗,现在改成了跟钟景川手拉手写作散步,实则是谈情说爱。
4个月后,单悦的肚子果然一天天大了起来,产检的情况一直都很好,但是看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钟景川还是很有些心惊胆战。单悦倒是心大,每天跟个没事人一样。
5个月的时候,有了第一次胎动,钟景川和粥粉面饭都很激动,肚子里的那个新生命好像是在跟他们打招呼。粥粉面饭更是开始进入了哥哥姐姐的角色,每天都要跟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聊天,晚上甚至不需要听睡前故事了,睡前的必做事项变成了抱着书去单悦房间给弟弟/妹妹讲故事。
单悦对此哭笑不得,但是粥粉面饭坚持认为弟弟/妹妹能听到他们讲话,所以坚持不懈。
他们没有查肚子里孩子的性别,一方面是因为国家不允许,虽然他们有渠道能查,还是没什么必要,另一方面则是想保留惊喜。所以钟家给孩子准备的东西都没明显的性别特征。
其实单悦早就知道孩子的性别了,一男一女,毕竟无论孩子数量还是性别,都是她自己选的。单悦没什么一儿一女凑个“好”字的执念,单纯是觉得男孩女孩数量一样毕竟平衡。不过孩子性别单悦就没给钟家的众人透露了,因为她没办法说清楚自己是从哪里知道的,总不能说是未出生的孩子给她托梦的吧。
知道孩子性别,单悦对孩子也还是有其他未知的期待,孩子会像她多一点,还是像钟景川呢?粥粉面饭都很聪明伶俐且可爱,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是吧。
庭院前的树,叶子凋零又发芽,单悦的预产期一天天地近了,钟景川的焦虑也一天天地重了。他看了很多分娩相关的科普,无论是视频、文字还是图片,都过于吓人。而且钟景川主动去医院的分娩模拟设备体验过分娩,那种痛连他都受不了,他没办法想象单悦上一次是怎么忍受过来的,这次都该怎么熬过去。
钟老太太调侃说钟景川这是得了产前焦虑症。不过整个钟家都进入到了备战状态,甚至还演练了单悦羊水破了该怎么处理等情况。
就算准备得这么周全,在预产期前一个星期,钟景川还是带着单悦提前住进了医院,早早安排了VIP单人间。单悦本来是不紧张的,都被钟景川带得莫名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