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呼……抬抬脚。”
琴酒靠在女孩身上低头向下看去,是几步略高的楼梯。
而想要进去屋内,就必须跨过……
配合着栀酒的步伐抬脚,琴酒的脑子越发眩晕,眯眼看向身侧额头冒汗的女孩,似乎可信?
方才他在院子里清醒后并没有晕过去,只是想借此机会来了解情况。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就从漆黑的巷道转到明显是住户的院内。哪怕视野有些模糊,琴酒还是敏锐察觉出环境的异样。
果然,在他昏过去后,女孩脱口而出的称呼让他格外在意,是中文,而且还准确叫出了他的外号。
他本以为是某个敌对势力,可是女孩的动作却带着小心翼翼,似乎很是关心他。
到底为何,琴酒现在也没有功夫探究。
若不是见女孩实在搬不动他,琴酒压根不会醒来,在陌生的环境里,他必须掌握绝对的优势。
不过他能感觉到他的伤口快要发炎了,而他现在身边能用的,就只有这个未知的女孩,也只能赌一把。
“不去医院,我可能会发烧,用……”
琴酒强撑着想向女孩交代,可是话还没说完,他就因为力竭晕倒了,这次是真的晕了。
肩上陡然加深的重量让栀酒不由得躬下身,如果不是刚好扒住一旁的门把手,此刻她估计和琴酒一起滚下楼梯了。
“琴酒?琴酒?”
看来是又晕了,栀酒想起琴酒方才的话,又考虑到琴酒的身份,很快想到男人受的可能是是枪伤。
思及至此,栀酒深呼吸一口,只能重新扛起琴酒扒着墙壁向屋内蹒跚挪步,好在路程已过大半,她只要再坚持坚持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好久,栀酒半拖半挪终于将琴酒带到了卧室。
栀酒本来想将琴酒放在沙发上方便些,可是男人的身材太过高大,她只好咬咬牙将人搬到卧室。
半扶着琴酒来到距门口较近的客房,因为刚入住的原因,栀酒已经打扫过,床上用品也一应俱全。
直到将人放在床上摆正,栀酒才直起腰身揉了揉酸软的肩膀。
动作小心地将琴酒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色风衣脱下,露出深灰高领毛衣,雨水混合着血迹浸染成暗色。
风衣倒是好下手,可是这贴身的毛衣……
盯着剩下的衣物琢磨一瞬,栀酒转身离开房间,随后带着一个小药箱和一把剪刀回来。
一剪子将高领毛衣剪掉,露出满是伤痕的身躯,栀酒不由惊呼一声,
琴酒的伤势有些严重,特别胸前那道伤口,皮肉外翻,已经被雨水泡得微微发白。
皱了皱眉,栀酒没有马上处理琴酒上身的伤痕,反而拿着剪刀一路向下,咔嚓几声,将琴酒的裤脚剪开。
矫健的小腿露出,栀酒没有发现伤口,不是小腿那就是……大腿。
视线上移,没有半分犹豫,栀酒拿着剪刀继续向上剪去,或许是嫌麻烦,最后干脆将整条裤子剪下。
果然……
琴酒的左侧大腿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口子,栀酒试探地将手摸到大腿后侧,应该是贯穿伤,不用担心子弹的问题。
虽然没有学过医,不过栀酒从小到大的伤都是自己包扎的,所以对于基本流程还算了解。
加上琴酒昏迷前又说过不能去医院的话语,栀酒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治疗。
先用酒精消毒,然后把之前划伤后去医院开的药敷上,再用纱布覆盖,栀酒才用绷带进行包扎固定。
等到大大小小一系列伤口包扎完毕,栀酒已经忙活一个多小时。
低头看见自己满身狼狈的模样,栀酒深呼吸一口,转身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随后又取出新的棉被放在床的另一侧,再将琴酒一点一点挪过去。
方才琴酒躺的那一侧早就被雨水及血水浸湿,栀酒又搬不动,只能想出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