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望!——”
“顾南笙!——”
直到一声声好似叫到他名字的呼唤,这才让顾南笙略微迟缓的回过神来,“阿云?”
温云无奈,“回神了吗?”
还没等顾南笙说些什么,就看到有个人,奔着夕阳无限好跑到他跟前,却一下子黑了脸庞,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对方的名字来,这还带个自动读档的。
“——来人,何以初,男27岁,是比他小一届的后辈!也是在第三精神病院工作。”
但前提是两人前段时间争精神病院的正副院长,等等,这个信息点可能有用,身份卡上写的他只是一个医生,却没有告诉他隐藏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然后两人之间,其实也没发生什么深仇大恨,具体就是因为一个太傲,一个太平淡,傲的看他哪儿哪儿都虚伪。
——何以初。
太平淡了那个又觉得他毛毛躁躁,担不起大任。
——顾南笙。
都说仇家见面分外眼红,那么两个外表包皮都是斯文败类的呢。
于是顾南笙就在脑海里,好像也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一般,不过话是虽说这么说,他最讨厌这种小人了。
私下里给上面的人送钱,暗地里给他使绊子。
温云见到他的阿望突然皱眉,立马淡声道:“今天精气神看着格外清爽啊!何主任!就是你这打招呼的方式让人不敢苟同,你是什么刚小学毕业的小学生吗!”
言语诚实的一本正经说着自己的疏离与厌恶。
被人护着,这对于顾南笙来说是一个挺新奇的体验,原主的那些情绪对于他来说其实占不了上风,但他也没到了必须要阻止爱人为自己出头还不识好歹的地步,他反而享受温云带给他的这一切。
“小温护士你也在啊!”
何以初扬起的笑脸僵住了,有些笑不下去了,觉得戴着的黑色框架眼镜,和顾南笙脸上挂着的黑色边儿小黑链儿眼镜看着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味儿!
小温护士前者看着温暖又乖巧,和煦的不得了。
后者是真斯文败类了,单着一副优雅自得的淡定面孔,说着一本正经让你无法反驳的话,恨得你牙痒痒。
可现在小温护士也这么说话,肯定是被顾南笙给带坏了!
何以初扶扶眼镜,眸里划过一丝对顾南笙带坏温云的不悦,但到底还是坚持假笑下去:“小温护士你看这表!都快8点了,我们要再不进去!你可要被扣分了,要说起来,人品值的分也是非常重要的!虽说顾主任不爱攀比,但架不住有些人总是嘴碎一些!”
这是拐着弯儿骂顾南笙没有脑子只知道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呢!
温云啧的来了兴趣,“文化人就是不一样,不过你这嘴碎的也没什么差别了吧!”
至于当时为什么要选院长呢?
按理说一个精神病院其实,好吧,就是院长的脑子出了问题。
成了下一个病户,顾南笙,何以初他俩当时谁都没有竞选成功。
因为院长治好了,然后就呵呵了,戏剧!这好了,谁也没捞到些什么!
也不知道对方在这神气什么呢?
温云耸耸肩,他向来看不得别人说自己的阿望一分的不好,于是眸色幽幽地活动了一下脖子,临走过何以初的身边,颇有些恭敬的嘲讽意味道:
“哪里哪里,彼此彼此!以前我不管,不过何以初如果你再这么针对我的阿望,后果自负哦。”
看着两人的背影,何以初皱眉,感受着浑身都不适的那声威胁,刚刚他的心里竟然闪过一丝不自制的寒意,小温护士好像是真的要教训自己。
……
至于为什么要下午六七点的时候,快要到8点的时候才来上夜班呢,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分早班和晚班。
晚班的工资会比早班多一些。
当时这两个名额也是他们争先争出来的。
夜晚,顾南笙两人顺着墙过道,一路走一路查看病房。
此时的病房安安静静的,因为都被打了镇定剂,当然有些许安分睡觉的就不用管。
这差事固然好也不好。
但是世人总对精神病院有些许偏见,其实也不尽然,温云漫无目的地随着阿望轻漫的散着步,步伐颇有些轻快,
“但如果本身就有些许问题,待在这里时间长了,还真会有一定的影响。也就是说,正常人或多或少吧。但只要在清醒的范围内,就是可以掌控的,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你有情绪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啊!!!!”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惨叫。
顾南笙的眼神虚了虚,“是前方拐角传来的!”他打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摸着电击棒。
两人顺着墙探出一只手,紧接着是两只眼睛。
温云看到了何以初,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对空气大吼大叫,“哦豁!~疯了?”
就见何以初大吼着:“鬼!鬼啊,你别过来!!”
刚喊完,顾南笙就看见何以初的一条腿,被提了起来,上下左右的如同大摆锤式的饱和溢出,基本上磕的鼻青脸肿。
“嘶……这看着可真疼啊!不过,上下摆动的幅度不大,其实如果不是离了地板了,也不能磕得那么重。还挺好玩的看着!”
温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没有什么危险却饱受刺痛折磨,等到乐够了,顾南笙和他对视一眼,他们也不能真的叫人,不对,是叫鬼把何以初给弄死。
因为在顾南笙看来,何以初还有点待发掘的小价值!
而见到自己的那一眼慌乱,绝对做不了假,从而导致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那是肢体反应的下意识应激动作吧。”温云眼里不带笑意的,显然也猜到了顾南笙身体原先位置的主人大致的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顾南笙准备踏出脚步的那一刻,只听到了一句话,让温云眸子幽暗深邃,随后两人同时收回了脚步。
他们听到何以初说:
“顾主任,别杀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的话。”
温云眼神漠然一瞬:“那么阿望,鬼魂存在的同时,系统让我们鸠占鹊巢,”
话语未尽,但显然顾南笙的冷意顿时弥漫在眼底。
他可以接受有无数个自己,而他就是他,但身体上,不,不对。
顾南笙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你来时观察过自己的身体,那就是你顾南笙的东西!
“不要被外力所蒙蔽,阿云,说不定事情还有别的转机。”
顾南笙说完这句话以后,眼神就微微一瞥,像还在被进行猫抓老鼠似打的何以初,“但既然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不管是不是好像,”
他们都决定不管了,温云愉快的下了决定道:“让他去死吧!”
夜还很长。
“救啊!————”
伴随着惨叫的同时。
追随着只有点点光芒驱散的黑色迷雾,两个身高相差不大的身影踏风而来,却迎地而去。
……
等到第2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洋洋洒洒的阳光已经开始无孔不入的钻进有孔的窗户里,片片都打落在正坐在大厅看新闻的顾南笙身上。
此时被阳光一照,温云从临时休息室里出来,也颇有些刺眼的挡了挡手,“早!阿望。”
顾南笙神色淡淡:“嗯,早上好!”
他们该下班了。
“本以为除了像是原主灵魂的鬼魂,这个医院里也应当有其他的鬼魂才对。”
但是令温云没想到的是,幽怨道,“别说是鬼魂了,就连是怨气他也没看着一丝,干净过头了,纵使是个精神病院。”
但是只要懂行的,知道灵异事件信奉灵异事件的,能看到的都可以得知,这不正常。
两人迈着步子走向大街上,此时已是正午,睡觉对于顾南笙二人来说不是必需品,但精神仍会感到疲惫。
就像对于温云来说,不喝血饿肚子其实他也死不了一样,只不过会胃绞痛。
至于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有了这种感觉。
温云算了算,模糊的大概记得好像是进游戏之前开始,研究所里的时候开始。
而顾南笙同样,一切有的没的好像皆在他身上复苏。
就连他自己的性格。
好像也平和了许多。
不过顾南笙以他现在的性格来看,它是会顺其自然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细节决定成败,等到真正身陷囹圄的那一刻。
再来思考生存与死亡吧。
因为前方还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现在想了也没用。
任务迟迟没来,他们再着急也得找对渠道,要不然再着急也只是跟自己过不去。
更何况他向往着平稳与和平的生活。
顾南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温云说着话,看起来心情还挺愉悦的。
突然,顺着人群,顾南笙眼尖的看见路边的行人在过马路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就深陷入了他的眼帘。
“真是化成灰我都会记得,这是我最不喜欢望云城的一件事了。”温云恹恹道。
去大街上散步,一眼就瞅到了一只他的所有物。
顾南笙就见到温云状似“好心情”的眯眯眼,嘴角挂着一抹恶劣的笑意,整个人都“明媚”了几分,刚才那种平淡的几乎让人失去生存意志的阴郁状态,仿若瞬间就鲜活了起来!
从此有了颜色。
顾南笙舌尖抵抵后牙槽,有点碍眼了:
“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阿云正无聊的没事干呢,人就送上门儿来了,阿云这么想的吗?”
温云脚步一顿,笑眯眯地用鼻尖蹭了蹭顾南笙的衣领轻嗅着:“啧,好大一股醋味,阿望不想我就不去销毁属于我的垃圾了!让他活的再久一点好吗?”
顾南笙看着对方,突然就拽住了对方的白发,力道不深但也绝对不会很舒适,而他面前的人还在顺着他的力道试图让他拽的更舒服一些,眸里划过一丝什么,颇有些意味不明地用嘴唇轻咬了一下对方的发丝,然后发力扯下来了四五根,随后松开手退后,“去吧,我没那么小气。”
平时就算是打架也没掉过一根头发的温云,感觉自己要秃了,于是嘴角的微笑也僵了一瞬,小心翼翼地捂着头看他,“阿望你确定,你这是不生气的表现?”
顾南笙淡淡看他,眼神一暗,略为矜持的抬眸道,“怎么?”
温云诡异的沉默了一瞬:“没、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吃醋方式这么清奇,阿望肯吃点醋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不就是废点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