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豹掏出另一个小罐儿,他缓缓来到谢宝庆身旁,一探身子,打开盖子,把罐子里的东西给谢宝庆看了看…“啧啧,这么多小宝贝…”
谢宝庆打眼一看,罐子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大蚂蚁,霎时,浑身汗毛竖起,头皮发麻!
丁豹把蚂蚁罐儿缓缓放在谢宝庆身前,然后再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一根小木棍儿,他用小木棍儿在蜂蜜罐儿里搅了搅,然后…
“你要干什么?你这狗东西!”谢宝庆使劲的挣扎,嘶吼,可是徒劳无功。
丁豹用小木棍儿,缓缓的将蜂蜜涂抹在谢宝庆下身那话儿上,这动作吓得谢宝庆睚眦欲裂。
“嘿嘿,谢宝庆,有没有想跟咱家少爷说的?”丁豹呲着牙,笑着,手放在蚂蚁罐上,做势预推,“如果没有想说的,俺就把这罐子推倒了?”
丁豹心里一阵腹诽,不知道少爷这相貌堂堂,正气凛然的样子,咋想出这么阴损的主意…
“有!有!你别推,别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谢宝庆这五十多岁的人了,被吓得老泪纵横,这大傻子忒损了,哪有这么折腾人的…
“哎”,丁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失望,毕竟他也从没有看过,蚂蚁爬满谢宝庆那话儿,此等刺激的场景…
“谢宝庆,你怎么把主意打到本少爷身上的?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没有,没有,都是勾六这狗东西的主意,都是勾六,是他蛊惑我去谋夺你的酿酒方子!”
“大哥,大哥,你”勾六一听谢宝庆的话,气得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都是勾六的蛊惑我的,他还给我出主意,伪造契约,让我走通江浦知县仇布仁仇大人的门路,最后,那封信也是勾六写的!”谢宝庆一股脑儿把勾六,卖了个干净,“给仇大人的银子和书信都已经准备好了,勾六准备明天就去县衙”。
“你”,勾六指着谢宝庆,“额”嘴角流出黑血,气绝而亡!
丁豹赶忙跑过去掰开勾六的嘴巴,一看,“少爷,这狗东西嘴里缺了颗牙!”
勾六就这么死了,看来这狗东西嘴里有颗毒牙, 丁易心里这样想着,不由一愣,直犯嘀咕,看来这人身份不简单…
谢宝庆也没想到,勾六就这么死了,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他,怎么死了?”
这都不明白,真笨,丁易轻暼了眼谢宝庆,“豹子,搜索下他身上,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只有一把匕首和几枚铜钱!”
丁易觉得总有可能遗漏了什么细节,他快步走到勾六尸体前,一把扯掉他上身衣服,肩膀上赫然露出一块巴掌大黑色刺青…心想,这是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把戏。
这块刺青,是只奇怪的老虎。奇怪在什么地方呢?往往纹身纹老虎的,都是那种威武霸气的猛虎形象,而这副黑色刺青,这老虎怎么看都是病怏怏的,丁易称其为“病虎刺青”!
“哎,”丁易叹了口气,没想到古代人的命竟如此脆弱。勾六的自杀,再对比在21世纪人们对生命的敬畏,这给丁易的内心一个强烈地冲击,使他一时意兴阑珊…
过了会儿,丁易扔给谢宝庆纸笔,“谢宝庆,你把这些年做过的坏事,还有这次谋夺我酿酒秘方的经过都写下来,签字画押吧!”
“好,好”,谢宝庆把点头像是捣蒜,“只求阿福少爷能饶我一命!”
丁易却没说话,待到谢宝庆画押之后,他慢慢的走到丁豹前面,顺手拿起那把从勾六身上搜出来的匕首,“谢宝庆,这把匕首不错,勾六经常用它杀人吗?”
丁易从身上掏出块绸布,将刀柄擦了擦,然后用绸布将刀柄包了起来,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弹了弹刀刃,发出清脆的响声,“是把好刀!”
“哪能呢。勾六那死东西,没胆子杀人。这匕首是俺送给他防身的,他平时却用来吃肉,大家都知道”。
“哦,看来谢宝庆你杀过不少人吧!”丁易双目一瞪。
“额,阿福少爷,人在江湖,身不由…”
“扑哧”谢宝庆话还没说完,匕首就刺穿了他的心脏,“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丁易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把匕首塞进勾六手里,抽出那块绸布,扔进厨房火灶里烧掉…
“狐狸,派人将罪证全部整理下扔进江浦县衙”
“豹子,把收拢的钱财全部扔在这俩家伙周围,咱们一文不动,外边那些绑着的全部敲晕!”
回到丁家村,丁易在茅房里吐了个稀里哗啦…缓过神儿来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石头,黑云山脚下捡的黑色的石头,确切的说是一块“煤”!
一大早上,江浦知县仇布仁就收到了衙役们的报告,说是县衙里多了些关于黑云寨谢宝庆的罪证。
仇布仁没含糊,先是查查看这罪证,待查明之后,他虽疑惑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但是也不会放过这天降的功劳,当即点齐衙役直奔黑云寨。
谢宝庆之案,破获之快,堪称神速,因为首犯谢宝庆,已因分赃不均被勾六杀死,勾六又畏罪自杀,其他的一干小喽啰全部被带走,判刑!
在黑云寨一干老百姓,一声声“青天大老爷”的呼喊声中,仇布仁和一干衙役捂着鼻子押着一干人犯打道回府…这功劳立得简单轻松,就是废鼻子…
应天府,太子东宫…
“蒋瓛,这就是所有的情况了?”朱标气愤的一甩手里的奏疏,他大声咆哮, “就这些狗东西竟敢如此大胆?可能吗?”
蒋瓛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卑职无能,所有的牵涉其中的太监,宫女共有七十五人,全部在此了,卑职已将其全部一网打尽!”
“哦?”朱标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心里却有如惊涛骇浪。
朱标明白,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谋害太子妃这等大事,查来查去,竟全是太监宫女们的事情,没有牵扯到宫里任何一位妃子,包括他心里猜想过的那位,也没有牵扯到任何一位朝中大臣…
常理都知道,一个太监作为主谋,他谋害太子妃,背后没人?那这太监图什么?可惜,线索就到这个太监“勾三儿”断了!
“殿下,现在,唯一的谜团,就在这勾三儿肩膀上有块巴掌大的刺青,很奇怪”,蒋瓛说着双手递给朱标一张纸,“这就是那刺青的图案”。
呈现在朱标眼前的,赫然是一幅,病怏怏的老虎图案…
奉贤殿,朱元璋,朱标相对而坐。
“标儿,这就是整件事情全部经过?”朱元璋皱着眉头,满脸杀气。
“不是,爹,你再看看这个”朱标又把那张病虎刺青图给递给朱元璋,“这是唯一的线索了,目前”。
“查!一定要将这藏在暗处的这颗毒牙抓出来,拔掉!”朱元璋一巴掌拍在案子上。
“标儿,你带回来的那精盐法怎么个情况了?”朱元璋问。
“户部这几天一直在实验这方子,效果相当不错,岩盐提纯法,海岩提纯法,都获得巨大的成功,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咱们大明朝老百姓,不仅仅能够吃到更好的精盐,而且只需要付原来的一半的价钱!”朱标兴奋的说道。
“好!太好了”朱元璋大喜,端起酒杯狠劲儿地喝了一口,“够劲儿,标儿,你这义弟的这个牛二,也够劲儿,好酒,不愧是咱标儿亲自定下的贡酒!”
“标儿,无偿献上精盐法,研究出如此好酒又给了你接近一半的股份,这是个聚宝盆啊!听你说,他还在研究冬小麦,不错,不错”。
朱元璋来了兴致,又呡了口酒,“标儿,你这义弟爹承认了,从今往后,他就是咱朱元璋的义子了!”
“对了,标儿,你有没有认真琢磨琢磨,这酒为什么叫牛二呢?为什么丁易会起这么个名字?念起来有些拗口”朱元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神秘一笑。
“爹,儿子也感觉很奇怪,但是却一直没琢磨明白,阿福为什么给这酒取这么个名字,难道爹你知道?”朱标疑惑道。
“想不明白吧,那你就先想着,咱们再谈点别的”,朱元璋嘿嘿一笑,“标儿,你觉得咱应该赏这丁易个啥赏赐?”
“爹,儿子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呢”,朱标说,“爹,儿子打算在丁家村那里修一个小院子,让您儿媳妇隐居在那里修养身体,毕竟咱这宫里虽好,但是明地里暗地里想要她死的人不知有多少,儿子担心…”
“嗯,标儿考虑的也对,自打爹坐上这把椅子,爹身边的人就开始处在危险边缘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朱元璋有些落寞。
“所以,爹,儿子想着给阿福个杂号爵位,给他块小封地,就把卧虎山到黑云山,那些丁家村周围的地方封给阿福,这样儿子在那里做些安排也就顺理成章了”。
“嗯,标儿你这个办法不错”,朱元璋说着拿起毛笔在地图上找了找,然后画了个圈,“嗯,标儿选的地方不错,给他个封号,永福男爵吧”。
“对了,标儿想到了吗?为什么起名牛二?”
朱标摇头…
“哎,你这个榆木脑袋!”朱元璋狠狠敲了下朱标脑袋,“牛二,牛二,牛字添上两笔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