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敲别人房门做什么?!”他的嗓音,带着刚刚醒后的沙哑,还夹杂着几分隐忍的怒意。
那双狭长的凤眸,如鹰隼一般,锐利冰冷,俊朗的眉宇间爬上了一抹戾气。
门外站着,正是王韵佳。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袖睡裙。
看到这满脸戾气的傅宴沉,王韵佳惊了惊。
她顿时就紧张了起来,瑟瑟地缩了缩脖子,解释:“我,我,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有些害怕,所以想,想让念念陪我睡。”
傅宴沉真的很想骂人。
他严重怀疑,这女人想来勾.引他。
二话不说,傅宴沉直接关上了房门,根本懒得搭理。
王韵佳紧咬住了唇瓣,面色有些尴尬和难堪。
她低垂下了眼帘,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被傅宴沉盯着,王韵佳有一种,自己内心那点隐晦的念想,已经被傅宴沉看穿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很可耻,是不对的……
但是,但是她控制不住!
没有谁能知道,她当时,在被那个助理抓住的时候,内心有多绝望。
傅宴沉的出现,于她而言,那就是她生命中的救赎!
也就在那一刻——
她的心,遗留在了他的身上。
她当然知道,傅宴沉是自己妹妹的丈夫,她不该存有这样的心思。
可……可感情的事,真的身不由己。
她的心里,甚至还隐隐升起了一点期待。
她在想,有没有可能,傅宴沉对自己……也是有点不同的呢?
但是他刚刚的反应,却让她有些失望。
……
翌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乔念星见傅宴沉的眼下有乌青,便开口问他:“昨晚没睡好?”
傅宴沉冷笑了一声,颇为咬牙切齿地道:“本来睡得挺好,但被你那个好姐姐吵醒了,就睡不着了!”
他刻意咬重了‘好姐姐’三个字。
“韵佳姐?”闻言,乔念星立刻就明白了,“她昨晚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你知道?”傅宴沉蹙眉望着她。
乔念星解释:“她从小就容易做噩梦,一做噩梦她就不敢睡了,必须得挨着别人,她才能睡得着。”
傅宴沉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
他总觉得,昨晚来敲门的王韵佳,是别有心思。
他面色冷沉,神色厌恶:“明知你我同住一屋,还大半夜的穿着睡衣跑来敲门,这样的行为,妥当吗?”
乔念星沉吟一瞬,也点了点头:“的确是不妥当,我会提醒她的。”
傅宴沉没说话了,起身就进了浴室。
……
傅水蓉房间。
丁梓珊进了傅水蓉的房间,然后对她说道:“奶奶,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
傅水蓉看向她,等着她的下文。
丁梓珊笑了笑,继续说道:“昨天半夜,我肚子有点饿了,就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在经过二楼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说话,于是便停下来,仔细地听了下。”
“结果你猜怎么着?乔念星那姐姐,她竟然大半夜的跑去敲表哥他们的房门!”
“她说她做噩梦了睡不着,想让乔念星陪她睡。”
说起来丁梓珊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年头,谁还用如此老套又低级的勾.引手段?
傅水蓉在听到丁梓珊的话后,也忍不住愕然了一瞬:“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丁梓珊语气有些嘲讽地说道:“可不是。”
傅水蓉不说话了,她轻轻眯起了眸子,脑子飞速地转动着。
过了一会儿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轻轻一勾。
……
在吃早饭的时候,傅水蓉主动出声询问着王韵佳:“王小姐,昨晚睡得如何?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王韵佳颇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了傅水蓉,然后点点头,笑容腼腆,声音温柔:“睡得很好,也很习惯。”
“那就好。”傅水蓉笑着应道。
顿了下,她再直接出声提议道:“既然住得还习惯,那索性就多住几天吧。”
听到这话,不仅是王韵佳怔愣住了,就是乔念星和傅宴沉,也忍不住抬眸看向了傅水蓉。
乔念星立刻道:“不用了姑奶奶,我姐姐今天就回去了。”
傅水蓉笑道:“急什么嘛!你姐姐昨晚才经历了那样的事,这心态都还没调整过来呢,让她一个人回家住,你也不放心啊!”
“不如就让她在这儿多住几天,反正家里空房间也多。”
说着,她再转头看向老爷子:“大哥,你觉得呢?”
老爷子眨了眨眼,然后再点头:“这样也是可以的。”
乔念星朝王韵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自己拒绝。
王韵佳的眸光轻闪了两下,然后再试探性地开口问了一句:“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听到她这话,乔念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傅水蓉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麻烦的。”
“那就打扰你们了。”王韵佳当即便笑着应道。
家里两个老人都发话了,王韵佳自己本人也同意了,乔念星还能说什么呢?
——
某别墅,关翠曼家。
“妈妈,您这最后一任徒弟的人选,决定好了吗?” 蒋君娅出声询问着关翠曼。
“嗯,已经定好了。”关翠曼点了点头。
“是谁呀?”蒋君娅一脸期待地问。
关翠曼只笑了笑:“暂时保密。”
“好吧。”努努嘴,蒋君娅略有些失望。
她的眸光微微闪了闪,然后再对关翠曼说道:“妈妈,我跟你说,那个乔念星啊,她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知道吗?她为了不让自己的偶像和筱北姐姐拍戏,竟然在乔导的面前诋毁卢影帝,说卢影帝有问题,让乔导换一个男主角。”
“还有这样的事?”关翠曼略显惊讶。
愤愤不平地撅了撅嘴,蒋君娅点头:“可不是嘛!乔导专程派人查了查卢影帝,发现人家什么问题都没有,口碑和名声都好着呢!”
“她这啊,纯粹就是嫉妒。真是太过分了。”
关翠曼淡淡地牵了牵唇,问她:“这些……又是乔筱北告诉你的?”
蒋君娅应道:“是啊!我们聊天的时候,她无意间说起了这个事儿。”
说到这儿,她再一脸哀求地望着关翠曼:“妈妈,你就给我透露一下吧!你这最后一任徒弟,究竟是谁呀?”
关翠曼想了想,再道:“唔……那我就先告诉你,她姓什么吧。”
“好好!”蒋君娅连连点头。
关翠曼扬唇笑了起来,唇瓣一掀:“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