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倒是忍不住笑了，她看向乔念星，回答道：“我是来请乔小姐进去的。”
听到这话，许澜悠简直忍不住松了好大一口气。
终于能见到关翠曼了吗？
终于不再折腾她们念星了吗？
乔念星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的。”
就这样，乔念星跟着助理进关翠曼的办公室。
“来啦，坐吧。”关翠曼倒是主动招呼起了乔念星来，然后指了指桌上放着的泡芙，“尝尝。”
乔念星也没客气，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拿起一个泡芙，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关翠曼问。
“味道很好。”乔念星将嘴里的泡芙吞咽，再回答道。
毕竟是她花了两个多小时买来的，味道当然很好。
关翠曼突然问了乔念星一句：“今天我这般折腾你，怨我吗？”
她倒是直接承认了，今天她是故意折腾乔念星的。
闻言，乔念星只是淡淡扬唇笑了笑：“怨倒是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很好奇，我在想，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关老师不高兴的事。”
“我能猜到您今天是故意折腾我，但没关系，我就把这当做，是关老师对我的考验了。”
“再者说了，我今天是来拜师的，总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吗？给您买点吃的喝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若是您还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诉我，我给您去买。”最后这句话，乔念星说得无比真诚。
听完乔念星这番话后，关翠曼倒是忍不住笑了。
她得承认，经过今天的事以后，她对乔念星的印象，有所改观。
她望着乔念星，正了正色：“吃的就不用了，我们言归正传吧。”
“我看过你之前拍过的戏，也看过《镜中人》你的试镜片段。”
“我承认，你很有灵气，演技也有，但还很青涩稚嫩，完全达不到我的标准。”
乔念星神色认真地望着关翠曼，直言：“正因为我的演技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才想要拜您为师，请您指导传授。”
“我知道，想成为您的徒弟，肯定不容易。您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我会尽全力一试的。”
关翠曼神色淡淡地望着她，挑眉：“但倘若——拼尽全力以后，还是没能成为我的徒弟呢？”
“那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乔念星笑笑，很坦诚地回答。
关翠曼没有说话了，她递了一张卡片给乔念星。
乔念星接过，看了看，上面只写了几个字——
【失去爱人之后】。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琢磨。”关翠曼道。
乔念星懂了，这就是考题。
她点了点头，然后低垂下了眼帘，开始思索。
五分钟后，她重新抬起了头，对关翠曼说道：“我准备好了。”
“那么，开始你的表演吧。”关翠曼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乔念星走到了办公室的正中央，她弯腰，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和袜子。
她开始跳起了舞来，但是最开始跳的时候，她的动作很僵硬，很不流畅。
跳得甚至有些磕磕绊绊。
可过了一会儿后，她的动作，才渐渐开始流畅，舞姿变得优美起来。
就在这时，‘噗通——’一声，女孩跌倒在了地上。
身体撞击地板的声音，很响……
光是听着那声音，都觉得疼。
可女孩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一般，面色都没有变一下。
她动作缓慢地半支起了身子，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前方，然后露出了一抹，非常微弱的笑意。
这样的一抹笑，让关翠曼的眉梢微微挑了挑。
“我摔倒了……你怎么不来扶我呢？”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又像是气音，听着，很惹人怜。
女孩突然又轻轻地笑了起来，喃喃自语：“他们都说，你不在了……可我知道，你永远都会陪着我……”
“你说过的……你说过，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
那双眼睛，虽漂亮，可是——
却空洞、茫然、死气沉沉。
好像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前消失殆尽了一般。
“你说，你最喜欢看我跳舞了，以后……以后我都跳给你看，好不好？”她问的小心翼翼，又充满了期待。
她痴痴地笑着。
女孩在笑，可是那样的笑，荒芜又凄凉。
接着，她站了起来，继续跳。
从最初的僵硬、磕绊，到后来的流畅，继而又摔倒……
摔倒后，她继续微笑着站起来跳。
一种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将她团团笼罩。
这一刻，关翠曼仿佛感同身受。
她好像，也跟着进入了女孩的内心世界。
感受着她的悲恸。
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
过了好一会儿后，乔念星停下了动作，站定，然后弯腰、鞠躬：“我的表演完毕了。”
她的嗓音依然沙哑。
眨了眨眼，关翠曼这才回过了神来。
她果然没有看错，乔念星，果然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演员！
她的演技，的确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即便是现在，也仍显稚嫩。
但，这份灵气，却是旁人没有的。
而且她很有想法。
就比如刚刚那段表演。
她给所有人的命题，都是一样的。
但大多数人，都会采用崩溃的情绪。
甚至有哭得撕心裂肺的。
可乔念星——
全程，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甚至眼圈儿都没有红一下。
但是，她却能非常直观地感受到，她内心的那种悲恸、麻木。
原来，绝望到极致的时候，是根本哭不出来的。
深吸口气，关翠曼看着乔念星，语气平平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乔念星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什么，直接应道：“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嗯。”
乔念星转身离开。
出了办公室，她就看到了坐在门口椅子上等着她的许澜悠。
“走吧。”乔念星对她道。
点点头，两人一起离开。
直到回了车上，许澜悠才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乔念星眨了眨眼，轻抿了下唇瓣，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的那段表演，关老师到底满不满意。她也没说。”
许澜悠扁了扁嘴：“那就只能静等通知了。”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乔念星：“念星，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过关老师啊？”
乔念星自己也有些莫名：“说实话，我真不知道。”
“她从回国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她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处惹她不高兴了。”
“但是她也承认了，她今天是故意折腾我的。”
许澜悠神色有些担忧：“这可就难办了。”
乔念星抿抿唇：“反正，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关老师的了。”
“也只能这样了。”轻叹口气，许澜悠语气无奈。
——
某私房菜馆包厢。
“君娅，你最近还好吗？那天过后，可有做噩梦？”乔筱北一脸关心地询问着蒋君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