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傅六爷的好意,还是不了。只希望以后傅六爷能不要再帮别人抢我的资源,也不要封杀我,我就很感激了。”
撂下这句话后,乔念星不再停留,径直离开了。
望着她那充斥着冷漠和拒绝的背影,傅宴沉眸色渐深,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力。
当初,他的确说过,如果乔念星不去跟阮梦颜道歉,就封杀她的话。
轻叹了口气,傅宴沉也抬步离开了。
——
翌日。
凯顿皇家医院VIP病房。
傅宴沉来的时候,病房里除了阮梦颜,还有段飞翼和霍祁衡。
看到傅宴沉,阮梦颜一脸惊喜:“宴沉,你……”
但是,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的惊喜和笑容逐渐消失了,低垂下了眼帘,沉默着。
“宴沉哥,你来了!”看到傅宴沉来,段飞翼也很高兴。
他就知道,宴沉哥还是很在乎梦颜姐的!
傅宴沉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阮梦颜的确是瘦了,而且整个人,显得很憔悴,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段飞翼当即就开始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宴沉哥,你相信梦颜姐,那些事绝对不是梦颜姐做的。”
“她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我看啊,没准儿就是那乔念星,贼喊捉贼,诬陷梦颜姐!她……”
段飞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记冰冷凌厉的声音打断:“闭嘴!”
段飞翼一怔,随即有些不爽地蹙了蹙眉。
傅宴沉看着阮梦颜,一字一顿,沉声道:“是你!当初——是你自己摔下楼,诬陷乔念星。”
闻言,阮梦颜倏然抬头看向了他。
她脸上的表情,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可是眸底,却飞快闪过了一抹惊慌。
宴沉他,怎么,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段飞翼却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就拔高了音调,质问起傅宴沉来:“宴沉哥,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般冤枉梦颜姐?”
相比起段飞翼的愤愤不平,霍祁衡却是相当冷静。
他看向傅宴沉,眸子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了一抹异色。
宴沉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恐怕……
段飞翼还在继续:“真不知道乔念星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汤!”
傅宴沉没有搭理段飞翼,他极为冷静地掀开薄唇,吐出了一句:“录像我已经看过了。”
他就这般不错眼地望着阮梦颜,留意着她脸上的每一丝面部表情变化。
就这一刹那,阮梦颜脸上顿时血色褪尽,苍白如纸。
听到傅宴沉这话时,段飞翼和霍祁衡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皆有狐疑之色。
录像?什么录像?
他不由得看向阮梦颜。
当看到她那苍白的侧脸时,段飞翼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声。
难,难道……
慌乱过后,阮梦颜张嘴就想为自己解释:“宴沉,你听我解释……我,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我只是怕……我怕乔小姐会抢走你;我怕你会喜欢上乔小姐。所以我才,才会一时糊涂,做了这样的事。”
“但,但其实我事后已经后悔了,可木已成舟,我即便是后悔,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于是,我只能将错就错,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我也曾经期望着,期望着这件事永远都不要被你发现。”
听到她所谓的解释,傅宴沉完全无动于衷,甚至面色都是冰冷的。
现在的阮梦颜,让他觉得陌生。
他忍不住再次扪心自问:
现在的梦颜,还真的是小时候那个……温柔善良,如小太阳一般,温暖了他内心的女孩吗?
而一旁的段飞翼,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梦颜。
他没有想到……当初竟真的,真的是她自己摔下楼诬陷乔念星的!
现在想想,他之前说的那些,维护她、相信她的话,全都像一记记耳光,朝他脸上扇了过来。
这种被狠狠打脸的滋味,真挺不好受的。
霍祁衡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们在座的这些人,当初都是一直相信阮梦颜的。
没想到……
阮梦颜现在,也没心思去管段飞翼和霍祁衡怎么想她了。
她满心满眼都是傅宴沉。
她轻咬着唇瓣,眼巴巴地望着傅宴沉,嗓音哽咽地说:“宴沉,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傅宴沉深目望着她,嗓音沉沉:“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你也不该请求我的原谅。”
阮梦颜脸色微变。
她又岂会听不出,傅宴沉这话的意思呢?
他是想让她跟乔念星道歉!
阮梦颜的眼眶里,蓄上了点点泪光,她点了点头,可怜兮兮地说:“好,我去跟乔小姐道歉,一定……一定求得她的原谅。”
“杨琳芳和余敏敏,现在在哪儿?”傅宴沉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这话,让在座的三人,皆是一惊。
傅宴沉这话的意思是……
阮梦颜一脸震惊地看着傅宴沉:“宴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收买你家佣人的事,也是我做的吗?”
这一次,段飞翼没有说话,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地说,这件事不是阮梦颜做的。
傅宴沉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
阮梦颜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一脸伤心欲绝地看着傅宴沉:“是!当初的确是我自己摔下去的,也的确是我诬陷了乔小姐。”
“可是……可是收买你家的佣人,那真的不是我做的……”
说到这儿,阮梦颜有些哽咽了:“其实,其实当初,在听你说起这个事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有些慌的。”
“我不知道那个余敏敏,她到底有没有看到真实情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杨琳芳要说出那样的话来。”
“但是,但是既然事态,是朝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的,我也就什么都没说。”
听完她的话,傅宴沉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阮梦颜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她轻咬着唇瓣,不停摇头:“宴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我会调查。”最后,傅宴沉只说了这四个字。
阮梦颜怔怔地看着傅宴沉,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傅宴沉没有停留,起身就离开了。
傅宴沉一走,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了阮梦颜抽抽噎噎的哭泣声。
看到哭得这般伤心欲绝的阮梦颜,段飞翼也终是狠不下心,他走了过去:“梦颜姐,你的情绪不能太过激了,注意身体。”
阮梦颜抬头看着段飞翼,伸手抓住他的手,有些迫切地问:“飞翼,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