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守护的人是我那一直委屈自己的姨娘。”
“而楚老板是想要护着更多的人。”
“我们的做法虽然不同，但是目的其实是一样的。”
周斯年提到自己母亲的时候有心疼也有孺慕之情。
对于周斯年那个做姨娘的母亲楚瑶也是知道一些的。
白奉启把关于周斯年的资料搜集的非常全面。
周斯年的母亲原本也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只是因为被嫡枝连累获罪，男子发配女子罚没为奴。
因为容色出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所以被早就暗中觊觎已久的周老爷买了回来。
当时周老爷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这件事情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周老爷畏惧家里头的反对还有岳父家的势力。
只好把周斯年的母亲另找了一处宅院安置。
周斯年做了三年的外室子，才被抱回了周家。
外室子身份比妾生子的地位还要更低。
而且刚开始被接进府的周斯年母亲只能算是个通房。
直到周斯年十岁上了，才有了妾侍的身份。
可想而知，这些年他们母子相依为命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若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不瞒楚老板，在下也打听过你的一些事情。”
“你背后的贵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肯定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在下带着诚意与你合作，对我而言实际上是高攀了。”
“还望楚老板能够给在下一个机会。”周斯年拱手行礼。
“周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与我的合作，与他无关。”
楚瑶可不想让周斯年和顾承佑扯上什么关系。
至少是现在她不想如此。
虽然顾承佑在信里全都是报喜不报忧。
但是楚瑶也能知道现在情势对顾承佑来说一定是颇为不利的。
不然他也不会狼狈到需要她一个小村姑来救了。
“是在下唐突了，楚老板本人已经足够惊才绝艳。”
“假以时日，一定会在生意场上大放异彩的。”
周斯年非常诚恳地道歉，顺便还拍了两下楚瑶的马屁。
楚瑶既没有被他的马屁拍晕，也没有过多的计较。
既然两个人有着相同的心思，很多的事情就可以接着谈下去了。
“我从江南带来了一些月菱纱，颜色清丽，很衬楚老板的气质。”
“想作为见面礼送给楚老板，还望笑纳。”
周斯年手上最出彩的就是布匹绸缎的生意了。
这月菱纱楚瑶也是挺魏娴儿提起过的。
是最近这一年的时间在江南流行起来的最新的料子。
据说已经在进贡的单子当中了。
没想到周斯年竟然舍得出这么大的血在自己身上。
楚瑶略带深意地看了看他，并没有回答。
“楚老板不必介意，这月菱纱之间也是有所差别的。”
“这批月菱纱的质量虽然不如进上给宫里的娘娘们的。”
“但是给楚老板裁两身衣裙，应该能够配的上。”
周斯年解释的也非常的坦荡。
也就是说这月菱纱既贵重，又不会犯了忌讳。
若说是周到二字，非周斯年莫属了。
“我手上生意没有什么周公子能看得上眼的。”
“等你离开樊城的时候，我送你一些特产吧。”
楚瑶微微一笑，她可不想占周斯年什么便宜。
“楚老板所说的特产肯定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在下颇为期待。”
周斯年在对楚瑶越发的感兴趣了。
“我老板这圣医堂何时开业？不知道在下能否有幸一观？”
周斯年那要看眼前还在建设阶段的圣医堂。
“若是到时周公子有时间的话，楚瑶荣幸之至。”
对于这个身世曲折满怀抱负的周斯年，楚瑶也是存了相互利用的心思。
而对方估计也是一样。
这千年的狐狸谁也骗不到谁，不如把一些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这样双方也免费麻烦。
楚瑶也不再试探，是真的带着他在还不见什么规模的圣医堂介绍了起来。
尤其是他的一些医学理论以及独到的见解，每每都让周斯年叹为观止。
“以前我知道楚老板在生意上天赋异禀，到楚老板竟然还是一位医道圣手，失敬失敬。”
周斯年眼中的惊讶不是骗人的。
她会医术这事确实知道的人不多。
永宁村的人护着她跟护着眼珠子似的。
外人多打听一句关于楚瑶的事，都要被当成敌人的。
周斯年又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所以这些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是一些微末之技罢了，难得周公子看得上。”楚瑶谦虚地说。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楚瑶越来越习惯这里人的说话方式了。
以前只觉得麻烦，现在觉得倒是没有什么了。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
“越是身份贵重有权有势的人家越是惜命，越是怕死。”
“只有那些愚蠢之人才会得罪大夫。”
“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也许，以后，我真的有地方求到楚姑娘。”
周斯年的脸上还有些许讽刺。
但是说到求这个字的时候，格外的真诚。
“这个好说，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
“只不过，想让我出手，是需要付出点代价的。”
楚瑶微微扬了扬下巴。
有本事的人当然是有脾气的。
“这是自然，不管是楚姑娘想要金银珠宝还是让在下做事，都不会推辞的。”
“只是希望楚姑娘看在朋友的份上，宰的轻一点。”
周斯年露出了几分无奈和亲近。
称呼也有所改变。
“哈哈，周公子还真是有意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
楚瑶哈哈一笑。
能够让周斯年提前欠她一个人情，还是很不错的。
“一言为定。”周斯年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他的事情先不说，只是这一件事，樊城他就没有白来。
在水一方的热闹一直持续到了一个月之后才稳定了下来。
而樊城因为在水一方，彻底的在附近扬名了。
樊城县令陆大人哭笑不得。
没想到，世子让他到这来守着，竟然守出了这样一个名声。
“这位未来的世子妃啊，还真是……”
陆大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