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介绍,说明旅店老板也是与安可余相识的。
钟禅曦点头:“您好,我的徒弟承蒙您的关照。”
醉汉宽大的帽檐下射出精神奕奕的目光,把钟禅曦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然后笑起来:“哪的话,我们受队长的关照才对,修女阁下请。”
得知她是安可余的师傅,前台的态度热忱了许多,甚至把钥匙串都给了她们,说是旅馆淡季空房多,她们可以随意住。
交完住宿费,一行四人挑选了二楼走廊靠海的房间。
除了钟禅曦外,车元元等人都家住内地,因此很想感受感受海景房的涛声。
李儒帮钟禅曦把行李提到了房间门口,单手插兜,站在原地。
车元元和池大河二人已进了对门房间,池可熙还在楼下搬行李,房间门口只剩下钟禅曦与顾知两人。
她低头翻到钥匙,插进钥匙孔,拧动半圈,忽然嘶了一声。
李儒问:“怎么了?”
钟禅曦松了钥匙,看看手指,苦笑道:“被钥匙划到了。”
是有多娇嫩的肌肤,连钥匙都能划伤。
李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钟禅曦低头找纸巾时,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条手帕,紧紧地将她的伤处包了起来。
血珠顷刻间就染红了洁白的手帕,如一朵绽放在雪地的血玫瑰,妖艳惑人。
幸好伤口不深,过了会儿便止住了血。
钟禅曦看着他被弄脏的手帕,特别不好意思:“要不这张手帕我帮你洗了吧?一晚上的时间,应该能晾干,我明天再还给你。”
李儒忽然一收手,把握着手帕的手背到了身后。
“不,不用。”
他又用诚恳的语气询叮嘱钟禅曦早点休息,互道了晚安,这才转身离开。
钟禅曦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暖意。
虽然她从未来到这个所谓的教堂,但她能隐隐约约感受自己对这个地方的排斥,恐惧,一个连杀人案发现场都不会出现生理反应的身体,居然会产生恐惧就很说明问题。
可事实却如此的相反,教堂里的居民依旧对她真诚而友好。
真是想不通,“钟禅曦”为何会排斥这样友善的地方。
钟禅曦摇了摇头,把疑惑抛之脑后,怀着对明天就能见到教堂全貌的期待,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她不知道的是,在深夜的街道上,李儒从兜里拿出手帕,目光痴迷地注视着上面的血迹。
接着,他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将脸深深埋在那团血上,狂热痴迷地嗅闻起来。
一边闻,手指一边用力地抓揉着手帕,仿佛那不是手帕,而是什么更为柔软白皙的东西。
最终,他脸上带着深深的餍足,把手帕小心地收进衣服深处,带着微笑走开了。
钟禅曦离岛的时候,她的徒弟只有四岁,这是零碎的记忆告诉她的。
有些人记性很好,能记住以前的每一个细节,钟禅曦并不属于此类,毕竟她是穿越者,对这一具身体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只能靠靠时不时闪过记忆,记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很多都是零星的片段,以闪回的形式出现在午夜梦回里。
她记得最清楚的是,还是小小婴儿时期的安可余躺在躺在蓝白色的婴儿床中,床头风铃叮铃铃响,那孩子有着香甜的睡颜。
她记得尖叫和争吵,一栋燃烧的别墅,她一手牵着穿着大红袍小女孩,一手抱着徒弟,崩溃地哭叫着说:“天哪,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