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宋庆文的宝贝一文不值,确实有些夸大;但让他手里的东西贬值,我还是有这个把握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我便把电话,打给了远在金川的朋友;事情商议妥当后,我又叫上眼镜和老虎,按照大马猴交代的地址,直接奔赴了金沙。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金沙市,这里是省会,远比盐城要繁华;临近年底,大街小巷也显得格外热闹。
鼎盛拍卖行在古城区,车子行驶在古城区的街道上,两侧皆是古香古色的建筑,拍卖行、典当行、文玩古物,更是数不胜数。
而鼎盛拍卖行这家公司,是整条街最亮眼的建筑;半拱形的大楼,上下8层;每一层都有中式的房檐作为装饰,虽是仿古建筑,但依旧能给人一种文化的厚重感。
我们停好车以后,先去拍卖行内,了解了一下物品拍卖的流程;程序倒是不怎么复杂,普通的文玩器物,随时都可以进行拍卖;名贵一点的宝贝,拍卖行还会给帮忙做宣传,吸引更多有钱的客户,来参与竞拍。
至于名贵且稀有的物品,他们会给安排在后天;因为那天是全国拍卖盛会,几乎所有热爱收藏的大家,基本都会到金沙,一掷千金来寻宝。
了解完拍卖流程以后,我心里大概就有底了;宋庆文一定会将自己的宝贝,放在后天来拍卖,而且极有可能,会放在最后压轴出场;因为他手里的那个东西,确实十分稀有。
出了拍卖行,我们便在街对过的文化酒店,办理了入住;酒店环境也很不错,纯中式的装修,大堂内还摆着各种仿古瓷器,当然价格也不菲,标准间都要1200一晚。
当天倒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傍晚的时候,金川的花姐过来了;为了事情的保密性,我暂时没跟她见面,只是在电话里交代说:“花姐,咱们的东西,一定要放在后天拍卖。”
花姐在电话里淡淡笑问:“向阳,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生意做得好好的,怎么又扯上拍卖这东西了?是你公司缺钱了吗?可我听庄铮说,你母亲很有钱,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拍卖东西筹资吧?!”
我抿嘴笑道:“不是为了钱,我几句话也解释不明白,你就按我说的做吧,跟拍卖行的人说,咱们的东西,必须要放在后天。”
花姐道:“当然,拍卖行的经理,已经验过货了;他说不仅要放在后天,而且要放在最后一位,作为压轴大戏出场;这个结果,你应该满意吧?!”
我当即摇头道:“别放最后一个,你这样跟拍卖行讲,把咱们的东西,放在类似竞品的前一位。我估计拍卖行的人,能懂这句话的意思。”
“行,那我就照你说的做。哦对了,你住哪家酒店?咱姐弟俩,可是好久没见了,出来吃个饭吧。”花姐声音爽朗道。
“暂时不要见面,我的对手也在这周围,万一被他看见了,知晓了我的计划,那我就白忙活了,等拍卖会当天再见吧。”我忙说。
“好,那咱就先这样。”说完,花姐就把电话挂了。
坐在酒店房间里,我长长舒了口气,你宋庆文不是想利用拍卖集资吗?虽然我现在,还看不懂你的套路,不知道你将用何种方法,来筹集大量资金;但只要我按自己的套路来,让你手里的东西,价值一贬再贬;最终的结果,你就只能干瞪眼!
距离拍卖会的头一天,我倒是没别的事,就带着老虎和眼镜,逛了逛金沙市区,吃了吃当地的特色美食。
傍晚回酒店的时候,我是在停车场,遇见的宋庆文。
我的车停在北面,他的车停在南面,下车的时候,我们的目光撞向了对方。
他当时愣了一下,又把棉帽掀起来,挠了挠头皮;随后他才冲我笑,手摸着中指上,一枚绿色的玛瑙戒指说:“哟,这不是向总吗?专门过来找我的?是马猴那王八蛋,告诉你的吧?!”
我说:“我也喜欢古玩,听说金沙这边办盛会,就过来凑凑热闹。”
宋庆文浑身精得出水,他自然不相信我的话;但他还是笑道:“楼上有专门的茶室,过去品两杯怎么样?讲真的,我挺欣赏你这个年轻人,能把我宋庆文,逼到这个地步,你有实力跟我对坐在一起品茶。”
宋庆文身边就带了一个人,而且他是仓皇出走,再加上这里是省会城市,他定然不会对我乱来;尤其我身边,有眼镜、老虎保护,所以更不怵他。
于是我应了他的邀请,随后坐电梯上楼,到了酒店4层的茶室。
茶室的环境很清幽,落日黄昏下,阳光从窗外,洒进茶室的桌椅上,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上了茶水,我与宋庆文相对而坐;他笑着端起茶盅说:“向总,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曾一度以为,当初你发布招募令的事,背后有高人指点;但自从咱们在盐城交锋以后,我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
面对宋庆文的恭维,我只是一笑置之;紧跟着我也说:“您也不简单,甚至十分狡猾;但我有一点不明白,您手里到底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通过拍卖筹资,来填补盐城商业银行,那么大的资金漏洞?!”
宋庆文眯着眼,转着手里的茶盅道:“谜底暂时还不能给你揭晓,不过到了明天,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向阳,我宋庆文这人,能够将家族发展到今天,绝不仅靠黑恶势力;万事靠谋,我也喜欢跟有谋略的人打交道。”
顿了顿,他继续又说:“虽然你也很聪明,但这一次,你拿我也是毫无办法,不是吗?阻止不了我拍卖集资,你就无法搞垮我的银行;银行不倒,我的权利和势力就还在。我说过,在盐城,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如果你还想保全,自己在盐城的企业,办法很简单,把你手里的那份契约交给我,咱们就握手言和。”
“我要是不答应呢?”看着他,我微皱着眉问。
“你要是不答应,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只要你的企业不搬离盐城,我就有一万种办法来威胁你,一直逼到你精神崩溃为止!”宋庆文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狠厉。
“很好,你的威胁我记下了,那咱们就拍卖会上见吧。”说完,我没跟他再废话,直接起身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