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辉联系的这些采购商，此刻全在我厂里，正参观新的生产线和操作系统。别说是辉海打电话，就是蜂巢的人亲自联系，采购商说话，也会硬气三分！
因为他们多了一种选择，有了后路，人就有底气！再拿之前的“大棒”做威胁，这招就没那么灵了！
所有的电话打了一通，马东辉得到的答复，都出奇的一致！人家不会退货，而且还要加强与凤凰集团的合作，努力跟我们搞好关系。
所以这个饭局的气氛，瞬间攻防转换，辉海的人，一下子就没了气势。
“不可能，东辉，你是不是打错了？他们不可能不退货，机械臂要是没有程序驱动，那就跟废铁没有任何区别；除非这些采购商疯了，他们有钱没处花！”马宿的表情，已经由愤怒，转变成了震惊，还带着一丝丝的绝望。
“爸，我怎么可能打错？这些采购商的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吗？再说了，我能全部都打错吗？”马东辉也懵了，那白皙的仓鼠脸上，写满了不解与颓丧。
马宿这才把脸转向我，难以置信地皱眉道：“向阳，难怪你一进门就那么猖狂，原来你早就有了底气，才敢戏耍我们辉海，整个管理层啊？！”
马东辉也仰着头，对我怒目而视道：“向阳，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些采购大亨，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我抿嘴一笑，从兜里掏出烟，塞进嘴里噘了两下。
马东辉望着我，咬牙切齿道：“你特么倒是说啊？！”
我叼着烟，又噘了噘嘴，并把目光，放在烟头上说：“哎哟，打火机没气儿了。”
马东辉那仓鼠脸，直接被气得扭曲了起来；他愤愤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我点上烟才说：“告诉我，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眯眼深深吸了口烟，手一把按在他脑袋上说：“我们有自己的系统，为什么还要用蜂巢的呢？”
马宿当即黑着脸道：“这不可能！即便你真有自己的系统，那些采购商也不敢用！再说了，你们的系统，能控制蜂巢系统下的机器吗？如果不能，那些采购商，又怎么敢用？！”
我长长吐了口气道：“这还要感激你们呀！当初要不是你们，从蜂巢偷了源代码，我们的凤凰系统，还真不能兼容那些机器！但有了源代码，那结果就不一样了，我们的凤凰系统，可以兼容蜂巢的所有程序；但蜂巢不知道我们的代码，所以它肢解不了我们的程序，因此无法兼容我们。”
这个消息不是什么秘密，即便我现在不说，过不了多久，辉海的人肯定也会知道；那么多的采购商，跟辉海关系密切的也有，所以想瞒也瞒不住。
只是听了我的话后，马宿眯着眼睛，牙齿用力咬着说：“你们这么搞，就不怕遭到蜂巢的报复？”
“报复谁？我吗？我又没用他们的系统，他怎么报复我？！”我笑看着他道。
“那些采购商呢？之前定关的彭总，不是没像你这样弄过，可结果……”
“那是彭总的技术还不到家，系统做得不好，还老出问题；最后不得不回头，再用蜂巢的系统，所以才会遭到蜂巢的报复！如果当年，彭总研发成功了呢？”我反问道。
马宿被我问得张了张嘴，我继续又说：“我们的系统，做了不下一百次的调试，至少大问题没有了！而且研发这个系统的团队，那可都是顶尖的人才。”
我不怕蜂巢去报复采购商，他们越是报复，就越是把采购商，往我怀里推！我还巴不得他们这么干呢，今天我之所以跟辉海的人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他们，给蜂巢递个话；蜂巢的权威，我挑战定了！
而且我敢肯定，蜂巢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坐立难安、浑身难受！他们去报复采购商，那就等于火上浇油，逼着大家用我们凤凰系统；如果不报复，他们的系统市场，就会一点点被我们蚕食掉！
因此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蜂巢妥协，降低客户使用系统的成本，来与我们做市场竞争。如果他们不降价，那就只能被淘汰出国内。
记得曾经，国内有一场“胶卷大战”！日本的柯达公司，当时所产的胶卷，在国内要卖60多元一卷，东南亚要卖100多，中东地区那更是天价！
可咱们国内，突然出现了一家，本土生产胶卷的企业，质量虽然没有柯达好，但它便宜，只卖十几块钱；也正是有了这家企业，柯达被迫将产品，直接降到了20多元！都说国产不好，但只要咱们造出来，那就能拉低整个产品的市场售价，让老百姓得到实惠。
蜂巢也一样，当垄断被打破时，他们将毫无办法！那些插在国内企业身上，一根根吸血的管子，会因为我们凤凰产品的到来，而瞬间斩断！这是大势所趋，谁也阻挡不了。
当然，我能想明白的事情，马宿作为辉海集团的董事长，他也不是傻子，甚至脑筋比我转得还快。
“哟！你看看咱们今天这事儿谈的，尤其是你东辉，对向总能这个态度吗？”马宿小眼儿一睁，赶忙跑到我面前，特殷勤地给我拉开椅子，按着我肩膀坐下说：“东辉被我惯坏了，向总您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哦？那我该怎么见识？”抿着嘴，我笑着反问。
“其实您误会了，今天订这么好的饭局，我们就是为了招待您和姜总的！”马宿这家伙，还真是能屈能伸，脸皮比城墙还厚。
我说：“这个饭局，不是给你们辉越高层，庆功用的吗？您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马宿抹着额头的汗，满脸赔笑道：“就是招待你们的，还有这合同……”他一把将合同拽过去，卷成一团朝众人骂道：“这合同是谁写的？明明凤凰集团是甲方，怎么给弄成乙方了？我之前怎么交代的？凤凰集团是咱的老朋友、好伙伴，拟合同的时候，更要仔细谨慎，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这一套表演，当场就把我给惊呆了！这得是厚颜无耻到什么程度，才能如此地炉火纯青啊？！
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将酒瓶，往桌上一拍说：“马东辉，只要你把酒喝了，我愿意坐下来，好好跟辉海谈谈。否则的话，战场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