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马东辉安排的饭局,他爹和公司的高管也去了,场面不可谓不浩大!
毕竟这次,只要强迫我签了协议,满足了对方,那四个无理的条件,我们就彻底歇菜了;而辉海集团,也将得到机械臂授权,彻底圆了他们的心愿。
我们在辉海大厦旁边的酒店里见的面,环境特别有排场;三面玻璃的阳光餐厅,中间的大圆桌能坐下近20个人。
马东辉和他爸长得很像,一看就是亲生的;父子俩一个老仓鼠、一个小仓鼠,都很贼眉鼠眼;难怪宋叔之前,老说辉越是小偷公司;就凭这父子俩的长相,喊他们“小偷”一点也不亏。
硕大的圆桌前,对方七八个人已经落座;马东辉第一个站起身,眯着眼缝把目光,直接落在了姜雪的提包上;他得意掏出烟,放在嘴里叼着,又仰起下巴说:“公司的章都带来了?”
签协议需要用到公章,那样才产生法律效力;他以为我们这回,是来跟他服软求饶的。
我便朝他谦和一笑说:“小马总,今天这排场也太大了吧?您还真给我向阳面子。”
他却不说话,小眼睛一直斜着我,嘴巴上下一动,那烟也跟着动了起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便赶紧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烟说:“今天弄了这么多好菜啊,您看您客气的。”
他抽着烟,很满意我的低三下四,便转身指着桌前的人说:“这位是我爸,辉海集团的董事长,马宿!”
我立刻上前,很恭敬地朝他说:“马总好!之前咱们闹了些误会,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他爸和他一样狂傲,甚至都没拿正眼瞧我,只是微垂着眼皮,手指轻敲着桌面说:“向总是吧,我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这是合同,签了吧!”说完,他给旁边使了个眼色,随即一份厚厚的合同,就推到了我面前。
我拉着凳子坐下来,本质上,我还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因为狗逼急了还跳墙,所以能忍则忍,温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觉中干掉对手,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于是我岔开话题说:“我和姜总还没吃饭呢!您看桌子上这些山珍海味,要不……”
马宿当即不屑一笑,脸上尽是对我这种草根企业家,浓浓的鄙视;他抬了抬手说:“上酒吧!难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就着签约的机会,咱们辉海的这些老人,也该好好聚聚了。”
合着人家这顿饭,压根儿就不是请我的,而是人家公司内部,高层领导的庆功宴;我和姜雪只是顺带,如果提前签了协议,估计人家连饭都不让我们吃。
而马东辉则把酒放在转盘上,一直转到我面前说:“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吗?你还想让我们辉海的高层,给你倒酒?”
他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抬眼望着他,我说:“小马总,今天这合约,可是会让我们吃大亏的!难道你们辉海集团,不应该敬我俩一杯吗?”
“真是天大的笑话!向阳,我们能给你保留,部分机械臂的生产权,就已经够抬举你了!凭你这样的垃圾企业,还想让我们给你倒酒?你不倒也行,现在就可以走了,协议也不用签;本来我们这顿饭,也不是给你摆的。”他得意地夹着烟,斜靠在椅背上说。
“那我可真走啦?!”说完我就起身,眉头都不带皱的;姜雪更是无所谓,她今天过来,就是看热闹的。
“你走!现在就走!今天出了这个门,你的机械臂就会变成废品!没有蜂巢操作系统,看你还拿什么跟我牙硬?!”他依然得意地弹着烟灰,还不怀好意地望着姜雪说:“这姑娘倒是好看,就是不知道,跟黄美如相比,哪个更有滋味。”
听到这话,我当即转头就走!狗日的混蛋,给鼻子还上脸了;今天本想跟他们道个歉,婉言拒绝这份协议;可这个马东辉,竟然出言侮辱姜雪,这我可不能忍。
姜雪的脸色也不好看,我们一直走到宴会厅门口,那马宿才开口说:“哎!犬子说话不知轻重,向总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这酒我给你们满上,大家都消消火,办正事儿要紧。”
我嘴角当即冷笑,还跟我嘴硬?!源代码对我们重要,但机械臂对他们来说,也是块肥肉!真做得太过分,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他们,得到机械臂的生产权。
转身回到餐桌前,那马宿倒能屈能伸,真的起身走过来,给我和姜雪,倒了两杯白酒。然后他给马东辉使眼色说:“还愣着干什么?公司这么多长辈,你还不赶紧倒酒?”
马东辉不爽地站起身,但公司那些元老,又怎敢让少东家倒酒?他们都是自己倒的,马东辉就做了做样子而已。
“向总,那为了今天的签约仪式,咱们干一个?”马宿眯着小眼,朝我老谋深算地笑道。
“开车过来的,我俩就不喝了。”我摆手说。
“你特妈…不喝你还让我爸倒酒?!”马东辉猛地起身,指着我就骂了起来。
“我们虽然不能喝,但你可以替我们喝呀?小马总,你忘了那天,我喝了将近一瓶白酒了吗?”望着他,我掏出烟笑道。
马东辉直接被气笑了,连肥硕的两腮,都鼓了起来;“向阳,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是吧?!别给脸不要,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点上烟,往椅背上靠着说:“你不替我喝,今天这协议我就不签!大不了机械臂技术,咱谁也别用!我以前就是个农民,大不了再回乡下种地,我输得起。”
马东辉气得小眼一瞪,呲牙咧嘴地就要朝我骂;如今我有底牌在手,就不怕他们当场翻脸,所以他这一身的臭毛病,也该好好治治了!
见我如此强硬,他爹马宿立刻插话道:“东辉,既然向总让你喝,那你就干了吧!大家都是生意人,合作才是最重要的,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爸!”马东辉抖着腮帮子。
“喝了!”马宿垂着眼皮,不容置疑道。
“喝就喝!”面对老子的压迫,他无比憋屈地应了一声,愤愤地朝我这边走来,想要端桌上的酒。
我抬手挡住他胳膊道:“小马总海量,这点哪儿够喝的?”一边说,我转着圆盘,把另一瓶没开封的酒拿过来,拧开瓶盖往桌上一拍说:“马东辉,只要你一口闷下去,我就愿意跟你们继续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