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道理已经讲得非常明白了!在场的采购商,也都是代工、制造业的大亨,他们心里也有一杆秤,知道孰轻孰重。
现在就差一个带头的,只要在他们这些采购商里,出现一个带头的人物,来牢牢地团结他们,那么今天的事情,就万无一失了。
于是众人开始相互递眼色,他们的这个举动,足以证明他们已经开始动摇了!没有谁会愿意,被别人吸血,尤其是蜂巢集团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公司。
我把目光再次转向彭总,她故作深思地扶了扶粉色镜框;许久之后,她才看着宋叔一笑说:“楚国,你这个干儿子不简单啊?比起你当年,也不遑多让。”
宋叔摆手一笑说:“彭总客气了,我儿年少冲动,刚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但论冲动,您彭总年轻的时候,可比向阳冲动多了;‘富贵险中求’,不是您彭总年轻时的座右铭吗?倒是现在上了岁数,学会逆来顺受了。”
一边听着他俩交谈,我和姜雪就对视了一眼!其实这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彭总是我们自己人,她和宋叔有过命的交情;远了不说,就说三年前,蜂巢拉拢国外企业,对彭总进行机械配件进口制裁的时候,那是海兰达给供的货。
所以我们提前就跟彭总联系好了,来上演今天的这出大戏!彭总的企业,是在场所有采购商里,规模最大的,也是最有影响力和身份的。如果她不具备这份实力,当年又怎敢冒险,跟蜂巢对着干?她恨透了对方,早就想摆脱蜂巢的控制了。
这时彭总一笑说:“我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逆来顺受’这四个字;而我彭艳之所以能把企业,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靠得就是‘富贵险中求’!”
顿了顿,她抬头望着周围的采购商,继续又说:“当年蜂巢集团,把我制裁的有多惨,只有我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有宋总的海兰达,临时改装生产线给我供货,我们公司现在早完蛋了!诸位,曾经的我,或许就是将来的你们,所以……”
不等彭总把话说完,宿城的老江,第一个就拍板道:“我特娘的跟着凤凰干了!继续用蜂巢的系统,那就是个死循环,而且人家是个外国企业,于情于理都不会向着咱们;现在咱自家出了只金凤凰,怎么着我老江也得帮一把!”
后来姜雪跟我说,老江也是自己人;因为老江为人爽快、厚道,在诸多采购商里,姜雪跟他的关系,也是最铁的;这也是为什么,姜雪会把第一部机械臂,卖给他的原因。
有了这俩人牵头,尤其是彭艳,这个最具实力的企业老板牵头,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有人敢牵头,他们自然乐意尾随其后。
“那诸位,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我今天下午,就派专门的技术员,上门给大家安装系统?”庄铮哥压着脸上的兴奋道。
“等等,之前彭总也提了,蜂巢集团可有远程监控,如果直接替换系统,势必会被对方察觉!你们的凤凰系统好用还行,可万一要出了问题呢?”有个采购商,当即质疑道。
“是啊,毕竟你们这系统,才刚刚研发出来,并没有实际投入使用;万一真出了差错,那可就把我们给坑了;所以这事儿,还是三思才好!”另一个采购商,微微叹息道。
这才是问题的重点,他们能考虑到的事,我们怎么可能考虑不到?
于是我说:“诸位,现在我们凤凰集团,又扩建了整整四个厂区,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生产,你们所需要的整条生产线设备!一条生产线,可以加装两台机械臂,所以之前采购了我们机械臂的厂家,还请你们再采购我们,整条生产线的设备。”
顿了一下,我继续说:“毕竟之前,机械臂的程序不能再用了;但我们的凤凰系统,可以更好地驱动,机械臂的智能程序!我们的生产线不仅价格厚道,而且能更好地配合机械臂使用。购买我们的机械,你们决不会后悔!”
听到这话,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毕竟一整条生产线的机械,价格不菲!我们厂刚造了一条,成本就花掉了2500多万,这还没把机械臂算进去;如果对外售卖的话,那至少是3000万。
采购商如果有需求,买过去也就罢了;如果没有需求,这么大一笔费用,他们愿意承担吗?
“这倒也是个办法,我们厂刚好准备增产,就给我们做一套试试吧。”彭总倒是仗义,直接就准备订购。
而老江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下去;如果人家没有需求,我们也不能强买强卖。
但老江还是开口说:“向总,您看这样如何?您先把机器,给我们造出来用着,当然了,主要还是为了机械臂能正常使用;我们用上一年,如果你们的系统和机器,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再把货款打给你们。”
这时其他人也说:“对啊,我们先用着,如果你们的机器性能更优异,等到了明年这时候,我们不仅会把货款结清,而且厂里的其它生产线,全部替换为凤凰系统!真到了那时,你们凤凰集团在机械领域的统治力,谁也不会再动摇!”
他们这主意不错,但我却犯了难!主要还是资金,一条生产线的造价,就高达1500万,这可是十几条线啊,如果不提前打款,我们哪儿有那么多钱制造?!虽然我知道这些老板不会赖账,但资金却成了我们最大的难题。
这时候何冰笑了,她转着椅子,拿高跟鞋踢了我一下说:“这个主意不错,既能把产品卖出去,接受市场的检验;同时还能打消,各位老板的担忧,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最合适了。”
“可……”我抿嘴看着她。
“资金由我们尚德来提供,这个你不用担心。”何冰眯着漂亮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我说。
“冰儿,你们尚德,可刚刚给我们投资了四个厂区;如果再继续伸手要钱,这合适吗?”看着她,我担忧地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其它原因。
何冰似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她继续朝我说:“一会儿私下里再讨论别的,你先应下来吧。”
其实何冰是好心,我们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所以我当时选择了相信她,答应了采购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