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因林佳父亲的威势,而选择妥协!因为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他家的地方,更没动过他林建志的一针一线;相反地,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我在照顾林佳,真要算账,那也是他欠我!
“呵!”林建志却当即一声冷笑,抬手指着我的脸,几乎毫不留情地说:“就凭你口出狂言,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这个人将来,就走不远!狂妄,是要有实力的。”
顿了一下,他继续又轻蔑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林佳的目的!像你这样的穷人,一定在打着入赘豪门的算盘,只要拿感情骗住佳佳,你就觉得自己可以鱼跃龙门,改变命运了不是吗?佳佳单纯,但我们做父母的,可不好骗!所以你的这种想法很下贱,很不齿!”
深吸一口气,我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直接就掏出烟,放在嘴里点上,深吸了一口说:“有这种想法的人,的确下贱!但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所以你不能把这话的矛头,指向我!”
仰头长吐了一口烟,我压着内心的愤怒,继续又说:“林总,你是林佳的父亲,所以我才一直保持着尊重;但我希望您,也能给我一份最起码的尊重!我们同样都是人,谁也不比谁高贵!”
“呵?就你这样的穷小子,还想得到我的尊重?我不想跟你浪费太多口舌,标会结束后,你亲自把佳佳送到会展中心门口;如果我见不到人,只要你在许诚工作,我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说完,他甩手就朝大厅走去。
“林总,话说九分满、做人留一线,某天你真求到了我,态度可要好一点!”我冷不丁在他身后回了一句。
他脚步一停,甚至连头都懒得转,只是咬牙冷哼道:“对于你这样底层的人,我没有必要给你留余地!今天过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都不会产生交集。”
说完,他的人也办好了登记手续,随后便朝着偌大的会展中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这时我和林佳,也来到了登记台前,拿出身份证做登记;一边填表,林佳就朝我说:“你别跟我爸一般见识,他这人一向势利眼;他只尊重比他厉害的人,对于那些比他差的,他都是这个态度。”
填完表后,我叹了口气说:“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可谁让他是你爸呢?不提了,办正事儿要紧!”
说完,我拿着座椅牌号,就带着林佳往里走;这次来投标的商家,林佳说已经是经过严格筛选后的了;每一个材料的门类,都只有前三甲,可以进入最终的竞标现场。
因此现场的人,并不算特别多,但也乌泱泱的,跟在电影院看电影似的。
拿着号码牌,我和林佳刚走出去没几步,猛然间,竟有人突然搂住了我脖子,身上还有股古龙水的味道。
我侧脸一瞅,搂我的这人是个男的,面颊极为精致,甚至比停安还要细皮嫩肉;个子没我高,丹凤眼,嘴上带着淡淡的笑;但那微笑,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向阳兄弟啊,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从许诚到烟海,从景城到金川,大半个国内都跑遍了,你竟然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会展中心!刚才你在大厅门口,那么张扬的吵架,我看到你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他一边说,周围就有好几个人,明显将我和林佳都围了起来;如果是身在别处,我估计自己的魂儿都能被吓飞;可这里是会展中心,市政项目招标的地方,台上还坐着那么多领导,因此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这里是最安全的堡垒。
我也没掰他的手,就让他一直搂着我脖子;我说:“黑河集团的?博彩网站你们开的?”
“哟,看来你是知道不少秘密啊!咱们先坐吧,你多少号?”他很客气地搂着我,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一样;但我知道,狠人一般都很客气。
“我们是68、69号,你们呢?”我故作镇定地反问道。
“我们是6到10号,就是最前面的第一排。”他推着我,朝前走着说。
“那咱俩也不挨着啊?要不你们到前头坐吧,等招标会结束了,咱们再碰头多好?”我跟他商量着说。
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饶有兴致地笑说:“你看你,调皮了不是?我们花了两年时间,才见到您本尊,你万一要是再跑了,那这事儿可就大了!”
这家伙说话很有意思,我甚至都被他带偏了节奏;于是便跟着说:“瞧你说的,咱们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得有吧?!你放心,我绝不跑,往后就在许诚扎根儿,你们随时都可以见到我。”
他先是一愣,观众席上的灯光不是太好,而且对方又穿了黑西装;所以我只能看到他的脸,白皙的、帅气的,但又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脸颊。
他把我拉进了60到80号的那排座椅里,一边朝里走,他一边说:“怎么?想明白了?打算把东西交给我们,来保自己平安?看得出来,你的确是个聪明人。”说完,他便朝我伸出了白皙的手。
“什么意思?”我呆呆地问。
“东西呢?交出来吧?给我就没事了,往后许诚的大街小巷,你可以横着走。”他言辞爽快道。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别着急,先办正事儿吧;标会结束后,咱们不有的是时间嘛!”我皱眉朝他说。
随后我与林佳,就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而对方的5个人,却左右开立,将我和林佳,彻底堵在了中间。
后来有投标商过来寻位子,也全被这个年轻人,给交换到了第一排。那些投标商也愿意换座,毕竟能坐在第一排,那是相当有牌面。
我们俩在这里聊,林佳却一直沉默不语,估计还在为他爸爸事,而耿耿于怀。
我就继续问:“对了,你贵姓?”
那人笑说:“凤九缘。”
“还有‘凤’这个姓?”我好奇地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还有姓‘秃’的呢!我以前认识个朋友,叫‘秃光圆’。”
我抿嘴一笑,随即又问:“兄弟,如果我不把那东西,交到你们手里,会有什么后果啊?”
听到这话,他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放到了我的后脖颈上,接着轻轻一捏说:“如果你不交,今天只要出了会展中心的大门,我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