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太得意,更不能把对手当傻瓜;你以为自己胜利了,可对手却不会坐以待毙,他赢不了你,也会报复你;这也是为什么, 苗爷爷和梁老,让我保持低调的原因吧。
望着眼前泪崩的花姐,我还能做些什么呢?陈卫国那狗日的,提的条件太过分了,停安的公司刚刚转好,他竟然就威胁我们,要让停安交出公司,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两头都难啊!那公司是停安的父亲留给他的,那是他的精神支柱!可花姐呢,如果不答应,花姐真的就要跟陈卫国,玉石俱焚了。
当时我脑袋都要裂开了,但依然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抬手给她擦着眼泪,自己却止不住眼角酸涩道:“别哭,总会有办法的,千万不要让丫丫看到你这样;你们今天才刚刚相认,这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们都不要伤心好吗?!”
她竭力压着喉咙的哽咽,两只白皙的小拳头,死死地捏在一起;“我不哭,趁着有限的时间,我要好好陪陪女儿。向阳你知道吗?只要丫丫给我喊妈妈,所有一切就都值了!”
她这样说,整个人都可怜到了极致;我伸开胳膊抱着她,却无法理解她内心的悲伤。
这才刚刚与女儿相认啊,幸福的日子刚刚到来,她们母女俩,却又要分别了。
花姐心里难过,而丫丫要是知道了这些,心里又该多么悲伤?
我甚至都想狠狠抽自己两巴掌,为什么这么嘴欠,为什么要急着让她们母子相认?!我这样做,不是让她们俩悲痛欲绝吗?
不知过了多久,花姐把眼泪擦干了;她站起身,走过去拉起行李箱,又朝我深深吸了口气说:“还有三天,我要好好陪丫丫;向阳,不要跟丫丫,提起关于我的任何事!将来我坐了牢,你也要帮我瞒着,就说我去国外,寻她爸爸去了,你明白吗?”
我怎能不明白?我爱丫丫并不比她少!
见我点头,花姐悲苦的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她拉着行李上了楼,而我依然坐在原地抽烟;后来我又开了两瓶啤酒,就那么借酒浇愁。
其实我真的不愿向命运低头,可眼前的情况,明显已经超出了掌控!花姐这是犯了罪,她不是干了别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你真的无能为力;除非停安,接受国宾地产的并购,但我知道,就是停安同意,他公司的股东也不会同意。
喝完两瓶啤酒,我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收拾好情绪后,才进电梯上了楼,当时花姐正陪丫丫一起,摆弄一些毛绒玩具,还有一些电子产品。
“这个是掌上学习机,回头你要是有不懂的英语,就可以用这个查;里面还可以听音乐、打小游戏。”花姐坐在床边,跟丫丫一起头对着头,很兴奋地聊着。
丫丫比刚才放开了好多,或许母女相认,最艰难的就是第一句话吧;只要喊过了“妈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我坐在旁边没说话,就那么恍恍惚惚地看着她们娘俩;后来丫丫很大胆地问了一句:“妈,你跟我哥,什么时候结婚啊?是爷爷让我问的,他说你们都老大不小了。”
花姐“扑哧”一笑,抬手点着丫丫的额头道:“小机灵鬼,我们这两天就去领证,到时候啊,你就得管他叫‘小爸爸’了!”
听到这话,丫丫当即就开心了,她直接朝我扑过来,趴在我怀里,紧紧抱着我;其实要论感情,丫丫跟我可更亲!真成了她爸爸,那更是亲上加亲。
陪丫丫玩了一会儿,我又给老家的磊磊,打去了电话;因为我的户口本、各种证件,都还在当初,我与何冰的新房里;没有这些东西,我和花姐是领不了证的。
我让磊磊给我寄回来,最后却不曾想,是何冰亲自给我送来的。
打完电话后,晚上我和花姐,一人牵着丫丫一只小手;我们去逛了小吃街,看了电影,后来又去人民广场,看了喷泉表演。
一切都是那么地幸福,晚上花姐还搂着丫丫睡觉,这是我近一年来,真正看到花姐发自内心的微笑;可微笑中,又夹杂着多少难以言说的悲伤呢?
第二天下午,丫丫是坐着王经理的车,回了小洼村;我和花姐没陪丫头回去,因为在金川,我们还有太多的麻烦需要解决。
送走丫丫以后,我和花姐就回了别墅;当时梁老和苗爷爷,已经住到小洼村厂里去了;毕竟宿舍建好后,那俩老头早就迫不及待,要对那批赤晶石下手了。
准备好身份证件,花姐想带我去吃饭;可那时候,我哪儿还有胃口?
我知道领了证以后,她就要去坐牢了,她是不会让陈卫国得逞的。
我坐在院子里一直抽烟,很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想与停安商量,可花姐就是不让;她说这些年,停安已经够照顾她了,绝不能再因为这件事,让人家停安为难,甚至蒙受不可挽回的损失。
所以我就想啊,要是停安的公司是我的,那就好办多了;我会义无反顾地答应陈卫国的条件,来换取花姐的自由;可我不是停安,我只是个最最普通的穷人,更不是富二代。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电话响了,那是个陌生的号码;当我把手机放到耳边时,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在哪儿?我已经来金川市里了,就住在明珠酒店。”那是何冰的声音,我近两年没有听到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动听、有磁性,只不过少了曾经,那种热烈的感情。
“你来这儿干什么?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我张着嘴,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她;她没有错,可她的家庭有错;我不恨她,却恨她全家;所以她的声音,让我感到无比纠结!
“我来是给你送证件、户口本的,向阳,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可…可以带上她,让我见见吗?”电话那头,她声音断续道。
“何冰,这次见面后,咱们就彻底斩断联系吧;我确实要成家了,我也希望以后,你过得幸福。半小时后,我过去找你。”抿着嘴,我深深吸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