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丫丫从鼻子以上,长得几乎跟花姐一模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见花姐第一面,就想问她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孩子的原因。
望着照片的上的女孩,花姐当即就愣住了!血缘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尤其一个母亲,她几乎不需要任何的亲子鉴定,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就有强烈的判断能力。
照片被花姐捏出了褶,两滴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了毕业照上;她张着嘴,不停地深呼吸,本就饱满的胸,更是疯狂地上下起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花姐是个有故事的人,虽然她从未告诉我,关于自己的过去,但从这一刻的反应来看,丫丫与她,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她学校在哪儿?我要去见见她!”那一刻,花姐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大的眼眸,早已经泛红了。
望着她,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我问:“花姐,你先回答我,曾经你是否结过婚,有过一个女儿?”
“告诉我,她的学校在哪儿?!你赶紧告诉我!”花姐猛地扑向我,对着我胸口一阵捶打,又狠狠掐着我胳膊,泪流满面地说:“快告诉我啊,8年了,我找了她整整8年,却不曾想她竟然,就在与我相隔100多里的地方。”
“你现在还不能见她,或者说还不能与她相认!”花姐虽然没明说,但她的话语里,明显就已经笃定,丫丫是她女儿了。
花姐愣住了,她用力推开我,皱着柳眉,很艰难地望着我,满含委屈与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见她?她是我的孩子,向阳,真的,我一直都相信缘分,我觉得终有一天,我会与她相见的!”
一边说,她竟然两腿一软,猛地跪在我面前,含着大大的眼泪道:“你行行好吧,带我去见她;10多年了,我想她啊!你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愧疚到了骨子里,灵魂都跟着颤抖,好多次我都做噩梦,梦见她当年饿死街头,梦见她过得不好,或者成了野孩子,毁了一生的路……”
“我建孤儿院,建那么多孤儿院,我就想终有一天,她万一也被人送到了孤儿院里,我就能再遇到她了!我其实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善良,我就是想通过孤儿院,找到我的女儿,慰藉我这些年,丧失的良心!”
我懂,我怎能不懂呢?抓着她柔软的胳膊,我将她扶到椅子上,然后又蹲在她面前说:“花姐,我特别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又是否能站在丫丫的角度,好好想想?”
她一愣,却依然泪流不止地望着我;我说:“丫丫知道自己是捡来的,是被父母抛弃的;你确定她不会恨你吗?你突然出现,说是她妈妈,你让丫丫怎么想?她会接受你吗?而且快要期末考试了,你这时候跟她相认,不是扰乱她的思绪,耽误她念书吗?她万一死不原谅你,又该怎么办?!”
听我这样说,花姐浑身一软,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她半坐在地上,胳膊猛地抱住我的腿,拼命地摇着头说:“向阳,你主意多,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好不好?我这该死的脑子,它已经不转了,我真的懵了!该死的!”
她一边咬牙,一边握紧拳头,狠狠砸着自己的脑袋!“该死的,你快转啊,想想办法啊!”
她砸得特别用力,脑袋“砰砰”地响,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我想人只有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后,才能做出这种自残的行为吧。
我赶紧去挡她的手,用力按住她;她坐在地上仰着头,漂亮的眼睛变得呆滞,最后就那么张着嘴,发出“啊啊”地低吼声。
“花姐,这是好事儿,你先起来,咱们慢慢想办法。”我用力去扶她,结果她浑身竟然僵硬了,就如被冻结了似的,那胳膊都不转弯儿了。
“花姐,花姐?”她当时的样子,真的把我吓到了;我跟她说话,她不吱声,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就仿佛雕塑般,半瘫在地上。
她可把我吓坏了,于是我立刻掐她的人中,一直到她的眼球,微微有了颤动,我这才缓缓将她平放在地上,然后轻抚着她的胸口说:“花姐,用力呼吸,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权当为了丫丫!试着让自己放松,先让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
我后来才知道,花姐当时的状态,叫“浑身肌肉痉挛”;如果当时得不到有效的放松,她很可能会因为缺氧而休克,甚至当场毙命。
虽然我不懂医学,但我知道她当时紧张,呼吸困难;也幸好我误打误撞,用对了方法。
不知过了多久,花姐身体有了放松的迹象,她红润的嘴唇里,也开始有了呼吸,眼球更是跟着转动了起来。
于是我立刻安慰她说:“花姐,你听我说,我有办法让丫丫接受你,而且不伤害你们母女的感情。”
她的眼神里,明显带着激动,可因为刚才过度紧张,身体似乎都脱力了;我赶紧坐在地上,让她靠在我怀里说:“回头咱们先去见丫丫,但你要以阿姨的身份出现;你先跟她混熟了,然后慢慢地对她好,让她接受你、喜欢你、爱上你,等她日思夜想全是你的时候,你再与她相认,这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听到我的办法,花姐的嘴角一点一点,挽起一抹凄凉的弧度,最后淡淡地惨笑说:“向阳,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拦着,你给我出主意,或许丫丫真的不会认我……”
“你先把眼泪擦干,不要过于激动;如果丫丫真是你女儿,这本身就是件天大的好事;可万一丫丫要不是,你就这么冲过去相认,最后受伤的,不还是我家丫丫吗?我是她哥,我不允许我家丫头,受到任何伤害!谁都不行!”
“她就是!我可以肯定,她就是!”花姐仰起头,猛地朝我说:“我女儿左腿弯子下面,有个红色的胎记,如果丫丫要是也有,那她肯定就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