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天台的动静并不大,但是中年警察在抽出下一支烟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天台被捆着摇摇欲坠的朱校长,吓得大叫一声,又带着人跑到了天台。
天台现在的场面简直就可以用混乱来形容。
何千惠抱着还在昏迷不醒的慕铭坐在天台门的附近,一只黑猫坐在他们的身边,如果遇到任何的危险也可以从天台的门立刻离开。
容安璟站在宿管的身边,而宿管的怀里抱着一个同样陷入昏迷的女学生。
王新连和邹喜发则是站在邱玉婷的不远处,防止她逃跑。
远处就是他们在楼下看见的朱校长。
朱校长身上只有一条绑带,那么纤细的绑带根本就没办法承载住一个正常人体的重量,现在正在一摇一晃的,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最让人心惊胆战并且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朱校长面前的那个学生。
那个女学生身上穿着破烂且陈旧的校服,在来这边调查之前他们就已经查询过,这种款式是岑安女校几十年前的款式,现在不可能还有人穿。
那也没办法算是人了,没有人是后脑勺被打出了那么一个大洞之后还可以行动自如的。
这对所有的警察们来说,都是挑战他们心理防线并且挑战认知的存在。
其中一个年纪最轻的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直挺挺晕了过去。
毕竟他们也只是人,并不是神。
还好中年警察算是见多识广,之前还看到了那么不合理的人皮,现在反倒是觉得没那么震惊。
他原本打算开口和这个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人的东西谈判一番,让她先把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绑带断裂而掉下去摔死的朱校长拽回来。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学生的身边出现了另外几个身影。
朱校长心惊胆战看着自己面前出现了另外四个身影,恨不得现在就直接陷入昏迷。
那另外出现的四个女学生身上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好肉。
第一个出现的女学生,是几十年前邱强国的女朋友,也是第一个死在岑安女校里面的学生。
她是被邱强国亲手杀死的, 后脑勺被硬生生砸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第二个出现的已经没办法算是一个人了,只能算是一层薄薄的皮,她趴在地上蠕动着出现的时候,朱校长惨叫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第一个女学生咧嘴一笑,指着地上的皮,说道:“朱校长,这是你亲手解决掉的,你儿子的第二个所谓的女朋友。里面的骨血和肌肉都被你调配出来的药剂溶解了,只剩下这块皮,你觉得好看吗?”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在来之前,他们倒是知道几十年前岑安女校出现过命案,但是大多都是自杀可以解释的通的。
如果这个头顶带着洞的女学生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就代表着之前岑安女校确实是发生过这样十分恶劣的恶性案件。
朱校长紧闭着眼睛,可第三个学生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两个小钩子,勾住了朱校长的眼皮,硬生生让她睁开了双眼。
在场所有死亡电影院的演员靠着增强过的听力,甚至可以听到朱校长的眼皮被小勾子贯穿的声音,以及被扯开之后撕裂的声音。
内心的正义感让中年警察脑子里面还没有出现任何的想法之前就已经打算冲过去,但是身后几个反应更快一些的警察则是伸出手,死死抓住了他。
现在这样的事情,好像真的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
等到朱校长睁开双眼之后,女学生再笑着指着拿着小钩子的第三个人:“哦对,她不是你杀死的,她是被邱玉婷给摁到水池里面死掉的,是吧,邱玉婷?”
第三个女学生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脸也被泡得浮肿,但还是看得出来她曾经是有着未长开的美貌的。
或许是因为已经觉得自己之后是可以安全离开的,邱玉婷现在也不狡辩了,干脆承认,并且再一次对着这第三个女学生磕头忏悔。
“是朱琦逼我的,我那时候也是年纪小被蒙蔽了,她是我的嫂子,我只能听她的。”
迟来的忏悔,鳄鱼的眼泪。
剧痛让朱校长不知所措,就连挣扎都有可能扯断现在唯一捆着自己的救命绳子,只能听着邱玉婷为她自己辩解。
第四个身影站在了邱玉婷的身前,拉着她走到了朱校长的面前。
现在,危险的天台边缘,有着两个人了。
邱玉婷只能默默念着之前女学生承诺给自己的话来壮胆。
好在,她们并没有和对待朱校长一样把她捆在外面,只是把她围在了包围圈里面。
女学生又伸手指着第四个支离破碎的身影:“朱校长,这是你亲手推下去的,还记得吧?”
朱校长小声倒吸着冷气,眼皮因为被勾着还在汩汩流着鲜血,根本没办法闭上。
火辣辣的疼痛和鲜血都让朱校长的视线模糊,可她还是认得出来面前这个被摔得支离破碎的女孩子到底是谁。
因为那是几十年前她在暴怒之下亲手从天台推下去的。
第五个学生同样也是趴在地上,浑身都是焦炭一般,身后她爬过的地方全部都留下了黑漆漆的痕迹,看起来恶心又吓人。
“这个你们应该都记得。”女学生笑起来,“单宿舍的纵火案,是你们两个一起动手的。”
要说她和第二个死去的人都是因为和邱强国有着关系所以才惨遭横死的话,那么其他的三个人就可以说得上是无辜了。
她们都是安分的人,就连被分配到单人宿舍都是因为自己的成绩很好,有上重点学校的可能,这才让朱校长把她们给安排到了单人宿舍。
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举措更加方便了邱强国的下手。
邱玉婷还抱着一丝希望,继续求饶着。
宿管闭上眼,似乎是不忍心看,最后伸出手抹了抹眼泪。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知道这些女孩子们都留在学校里面没办法投胎转世,却没有想过居然是这样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