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病人在前面平稳走着,身后跟着的八人也不疾不徐保持着距离。
直到无脸病人进入了一个病房并且关上门之后,容安璟才看向男人:“那么,送回病人这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吧?”
“当然。”
男人悄悄捏了捏手指,身后影子当中藏着的另外一个无脸病人就被彻底绞杀。
本来还想着如果祂的小妻子没办法带来病人交差的话还可以帮个忙,结果还是小瞧了对方。
“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就得下楼去四楼的四号手术室。”容安璟把小黑从触手堆里解救出来,“四号手术室的钥匙在你这里吧?”
一把明晃晃的钥匙出现在堆叠的触手之中,容安璟满意点头,朝着西面楼梯走去。
周梦鲤走在最后面,拽了拽姜水蓉的衣角:“姜姐,容哥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啊?男朋友吗?”
姜水蓉也有点说不好容安璟和那个奇怪男人的关系。
要是说他们不是情侣吧,每次拒别人于千里之外的容安璟总是会下意识纵容对方的一些亲昵行为。
要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吧,容安璟每次都表现得十分冷淡,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恋人之间的温和。
思考半晌,姜水蓉只能轻轻拍了拍周梦鲤的脑袋:“不知道,别胡说,要是误解了就麻烦了。”
周梦鲤也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好的。”
从六楼回到五楼的时候,他们看见了站在五楼南面楼梯的褚寐。
褚寐脸色沉沉,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连姜水蓉都被那双阴鸷的双眼吓了一跳。
可那双眼睛之中令人心惊的病态只持续了不到两秒,转瞬即逝,随后褚寐就欢欢喜喜和小飞鸟一样扑到了容安璟的怀里,柔软的脸蛋蹭了蹭:“哥哥,你怎么没有等我呀?”
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五楼,就连后来谷家姐妹下来他都没来得及问她们有关容安璟的事情。
【刚才应该不是我看错了吧......褚寐刚才的眼神好吓人,完全就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打赏20门票)】
【我也看到了,这眼神真的好吓人。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褚寐和容宝身边这个神秘男人很像,不管是气质还是那双眼睛。】
【好啦好啦,反正只有一件事情是完全肯定的,褚寐肯定不是死亡电影院的演员。只要他们不对容宝有什么恶意的话,这些也都无所谓了。(打赏30门票)】
【确实,他们好像一直都在给容宝提供帮助,那这些事情也真的没有必要去在乎了。】
容安璟抚摸着褚寐的后脑勺,心里难得出现了一些愧疚。
褚寐就算是再这么厉害,说起来也就是一个小孩子,在死亡电影院这里面已经够担惊受怕了,他还在没有和褚寐说过的情况下独自离开。
褚寐蹭了蹭容安璟的衣服,双手十分不老实攥着容安璟腰后的衣服,几乎把脸完全贴在了对方腰腹部结实的肌肉线条上。
两人之间的温情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冰冷苍白的手指攥着褚寐的后衣领就把他从容安璟的怀里拽了出来。
褚寐转头对着男人呲牙一笑,随后满脸都是委屈看向容安璟:“哥哥,下次你要是行动的话,得和我说一下哦。”
容安璟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从尤佳身上搜出来的几个诅咒道具,其中有一个就是通讯器。
是一个D级诅咒道具,优点在于数量多、外形小,放在身上也不会被发现,之前尤佳和她的搭档们沟通基本也都是靠着那个通讯器。
从随身仓库拿出被放置了一段时间的通讯器,容安璟干脆抓了一把每个人分了一个。
“点这里可以展开通讯器的虚拟屏,绑定之后可以选择单点通讯或者群体通讯。”容安璟对着众人示意了一下,因为操作简单,所有人都很快学会。
周梦鲤新奇看着自己手里的通讯器:“就这么米粒大小的东西啊?好厉害。”
“在死亡电影院里面,有任何的诅咒道具都是正常的。”姜水蓉对这些东西早就已经见怪不怪,这段时间也就是因为第一位的身体不好,他们才没有再开启过第一位给他们所有人准备的共享仓库。
每个人都把米粒大小的通讯器戴进耳朵里,周梦鲤率先选择了姜水蓉试了试。
眼看着那边两个女人已经开始聊起来了,容安璟也同样戴好了通讯器。
就连褚寐都有样学样。
苍白的手指放到了容安璟的面前:“我的呢?”
那五根手指骨节分明,形状流畅修长。
容安璟十分没好气伸手拍开对方的手:“你不需要。”
给其他人是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队友,这次在这种团队剧本当中肯定又是少不了交流的。
“我为什么不需要?他们为什么需要?”
“因为他们是队友。”容安璟收回手,“走吧,带路。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必须要从这里面出去了。”
三天的时间需要游玩十个鬼屋项目,现在看起来着实是困难。
白大褂上面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带着熟悉的冷香,容安璟扯着这件白大褂就开始往下走。
西面楼梯是完全安全的,无脸病人也已经回到了病房之中,要做的就是最后一件事情——找到处于四楼四号手术室的出口。
回到四楼的时候,容安璟忽然注意到视线夹角处似乎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那速度很快,但是容安璟十分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听到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微,和其他的太平间尸体的脚步声不太一样。
容安璟刚要开口提醒其他人,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叫,站在队伍最后面乐此不疲玩着通讯器的周梦鲤就愕然转头。
一张血盆大口对着她冲了过来。
那张嘴里满是腥臭的血腥味,周梦鲤甚至还可以从对方那双灰白色的眼睛里面看到计划得逞的戏谑和嘲笑。
这是四楼消失的那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