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烈阳手腕处已经出现了红色的花纹,猜猜也知道肯定是蒋一祖留下的。
能成为B级演员,蒋一祖的手里稀奇古怪的诅咒道具自然也不会少。
基本所有的治疗师都被第一位和第二位彻底垄断,如果他现在身上的东西是诅咒的话,那就麻烦了。
本来牛烈阳想要蹭到容安璟的身边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高见,可是看着容安璟现在被两个怪异女人夹在中间的样子,还是选择先退到门边。
余音在之前就已经收到了阵营转换的消息,兴奋踉踉跄跄走到门边,被牛烈阳搀扶着,两个人共同看向祠堂内。
现在孤身一人的夫人当然没有多少胜算,她手里还捏着奄奄一息的浅红色月季花。
要是真的在这里面发生冲突,就算她可以全身而退,手里的月季花也很有可能在混战之中被波及。
那朵浅红色的月季花映在容安璟的眸中,他伸手拍了拍还缠绕在手腕上有点晕的小黑:“......去做件事情。”
小黑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单纯:“什么呀?”
容安璟抬起手,轻声说了几句话,小黑就点点头,从容安璟的手腕上游走了。
容安璟又一次伸手掰动了粉色发卡,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让倩倩也悄悄离开了。
夫人拿出一个小盒子妥善保存好自己手里的浅红色月季花,随后看向井中女尸。
“好姐姐,你现在的样子,怕是没办法和我抗争的。”夫人往后退去,直到走到了那被红布掩盖着的雕塑身边,脸上是嘲讽的笑。
那笑完全破坏了她脸上的温婉表情,井中女尸沉沉没有表态,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夫人伸手掀开了那块红布。
红布下面坐着的果然是老爷的塑像。
红布被掀开,老爷睁开双眼,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之后就开始发生异变。
容安璟见过之前异变的老爷,深知现在绝对不是和这种庞然大物对上的时候。
男人双手搂着容安璟的腰,脚下触手翻涌着,带着容安璟瞬间出现在了门外。
门外等候着的姜水蓉和谭天岚也在第一时间走过来,检查一番发现容安璟并没有受伤之后才放心。
“那个尸体不是在你们的诅咒道具里面被收起来了吗?为什么现在出现了?”容安璟转头问谭天岚。
谭天岚十分肉痛拿出自己之前装井中女尸的诅咒道具,抚摸着上面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纹,惋惜道:“不知道,这个诅咒道具虽然等级不高,但是还没有出现过这种碎裂的情况,可能是剧本BOSS不能被这种低级道具囚禁吧。”
容安璟点头,再抬头看着祠堂内。
从老爷异变而来的怪物双手都握着血淋淋的斧子,唇边也尽是鲜血。
在发出一声咆哮一般的笑声之后,老爷低头,伸出长长的舌头,把地上蒋一祖的尸体卷入嘴中,满足品尝着。
骨头被嚼碎的“嘎吱嘎吱”声以及从那张扭曲变形的嘴里流出的腥臭鲜血都让人觉得反胃。
老爷走到了夫人的身边,伸手就把和他对比起来显得格外娇小的夫人举起来,坐在他的肩头。
夫人对着井中女尸抬着下巴,满脸倨傲:“你现在就算是有百般本事,也得滚出去。”
老爷发出一声剧烈的咆哮,伸出手砸向井中女尸所站的位置。
一条粗壮的触手伸过去,卷着井中女尸的腰,把她猛地甩向一边。
容安璟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男人,对方心领神会,解释道:“她现在的能力很弱,打不过的。”
就这么一拳下来,这好不容易才从井底爬上来重见天日的井中女尸,怕是就要成为一团肉泥了。
在祠堂里面,老爷和夫人的能力都有很强的增幅,现在他们二人齐心协力,就算是再来十个井中女尸都得被打得节节败退。
老爷再度顺着夫人的坐在肩上的力道转身,狠狠一拳险些砸碎了祠堂里面的柱子。
触手卷着井中女尸很快离开祠堂,她没有任何的表示,只在被拖离祠堂的时候伸手,抓住了门框。
十指纤长洁白,长长的指甲上染着鲜血一般的红。
“林娘,你就守着你这偷来的秘密吧,早晚有一日会被发现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井中女尸就彻底松懈了力道,由着触手把她拽了出去。
夫人看着被彻底拽走的井中女尸,满脸冷漠。
容安璟站在门框处,忽然开口:“你们有没有感觉这老爷怪物有些不对劲?”
他好像只有嗅觉是敏锐的,一直都是靠着肩膀上坐着的夫人来给他指引方向。
所以是听力和视力都有问题?
那也不应该啊。
在尤佳和蒋一祖也在偷听的那个晚上,老爷和夫人是分开的,出来追杀的只有老爷一个人。
当时老爷的样子看起来很正常,不仅可以迅速追赶尤佳,而且毫不迟疑。
姜水蓉也发现了老爷的不对劲:“他耳朵的位置也被塞住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看过去有点像是翠绿色的手绢。”
男人把手摁在容安璟的后颈,紧跟着说道:“有一双女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容安璟再度看向老爷,这次果然也看见了男人嘴里说的那双女人手。
那双手上还挂着两个青翠欲滴的镯子,是夫人的手。
在看到井中女尸被拖走之后,夫人这才从老爷的身上下来。
“大房,过来。”夫人朝着容安璟招手。
她身边一直跟着的女性纸人现在也端着另外一个盒子等待着。
那盒子里面放着的是容安璟之前戴过的血红色镯子。
看到容安璟依然无动于衷站在门口,夫人又伸出手,重复道:“大房,过来。”
“夫人!夫人!”
外面传来匆匆忙忙的尖锐声音,听起来是纸人们的声音。
纷乱的脚步声让夫人眉头一皱,她看向门外:“什么事?”
“夫人,牡丹园和海棠园,里面您特地交代过要认真伺候的花,现在都被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