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夺过其中一个纸人手里的藤条,拧在一起之后蘸饱了盐水,狠狠抽在了已经无知无觉的蒋一祖身上。
皮开肉绽的伤口深可见骨,看得人心惊胆战。
容安璟凑到了蒋一祖身边:“夫人,别再打了,二少爷现在看着快要不行了......”
说着,容安璟就把自己口袋里的红色郁金香花瓣塞进了蒋一祖的口袋里。
做戏总要做全套,背锅也得背整个嘛。
夫人干脆端着身边的木桶,冷透的盐水结结实实泼了蒋一祖一身。
剧烈的疼痛总算是让他清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容安璟似笑非笑的脸。
转了转手腕,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蒋一祖沙哑着嗓子,满眼阴鸷看着容安璟:“......放开我。”
容安璟侧对着夫人,遮掩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对着蒋一祖粲然一笑:“这我可说了不算,这宅子还是夫人做主。”
夫人冷笑一声,手里的木桶被丢下:“二少爷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所有人都不准给他送任何的吃食和水,就在这里反省到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身边的纸人仆从们手里拿着两根手指粗细的麻绳就走了过来,结结实实捆住了动弹不的蒋一祖。
在捆绑的时候,蒋一祖口袋里原本就没有放得很深的红色郁金香花瓣落了下来。
花瓣落在蒋一祖身下的血泊之中,夫人被那一点鲜亮的红色刺得双眼发红。
她刚才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那朵红色郁金香本来也应该和所有的花一样被收回来的,可是蒋一祖百般阻挠,这朵花最终还是被他们留在了房间里。
一般人难以发现这花里的秘密,夫人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急。
可谁知道就这么半日不到的时间,她宝贝的二儿子就彻底死了!
蒋一祖断裂的断臂创口位置被粗粝的麻绳摩擦过,刺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晕,就连站在面前的容安璟都像是变成了好几个。
蒋一祖咽下满嘴的血腥气和苦涩,满脸嘲讽道:“......哈,都是你干的,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我之前还在想,你不过区区一个C级演员,现在看来,你倒是知道怎么借刀杀人。”
说着,蒋一祖就想要啐容安璟一口。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脏污的脸颊两侧,强行掰正了蒋一祖的脸,迫使他不得不直视着自己。
容安璟眼中满是悲悯和同情:“还是省点力气吧,现在的你,就连一个C级演员都不如了。”
一颗外形像是糖果的黑色不明物体被容安璟塞进了蒋一祖的嘴里。
【C级一次性诅咒道具:痛苦的折磨。】
【这是怨气留下的一份实物,足够让人体会到穿肠烂肚的痛苦,是审讯的不二选择!敬请等待着最为痛苦的呐喊和尖叫!】
【使用条件:进食。】
“这是从尤佳的身上找出来的,收走了她那么多的诅咒道具,我也算是替她做点事情吧。”
手指的纤白和脸颊的血迹产生极为强烈的对比,身边的纸人手里握着干净的毛巾,等待着给容安璟擦手。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从这次的剧本里离开。”
容安璟笑起来,眉眼之间尽是嘲讽:“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这才任务的第三天,接下来还有四天的时间要熬呢,可要活下去好好报仇呀。”
都是聪明人,容安璟这么一句话,蒋一祖就知道对方肯定已经明白了自己和林叶冰的关系,都懒得再给容安璟任何的眼神。
纸人手里的毛巾包裹住容安璟染脏的手指,白色的毛巾很快就被晕染出一片血色的污渍。
夫人看向容安璟,没有听到他和蒋一祖之间声音轻微的交谈,却看得出来容安璟的表情。
“大房,对这种人可不要心存任何的怜悯,你作为大房,这些以后可都要学着呢。”夫人拽过容安璟,看着其他的纸人仆从们押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蒋一祖进入柴房的深处。
里面摆放着好几个血迹斑斑的铁质笼子,成年男人在里面也起不了身,光是看着就知道会有多难受。
蒋一祖被完全不知道轻重的纸人仆从们押着塞进了笼子里,只能保持着跪趴的姿势。
容安璟知道蒋一祖在出来之后肯定要先对自己发难,毕竟他好歹也算是B级演员,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在C级剧本里面死了的话,也不太现实。
反正本来蒋一祖就是为了给林叶冰报仇所以才来这次的剧本的,那么得不得罪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蒋一祖现在浑身都疼得抽搐,只能哆嗦着转头看向门外。
柴房门外的光照入不见天日的柴房,就连空气中的灰尘都被染上一层薄光,站在门口处的容安璟一半身形没入柔和光亮的光线之中,另一半则是沉没在漆黑的阴影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影子里面缓慢蠕动着。
身后的柴房房门被关上,容安璟这才看向站在门外一直都没进来的姜水蓉,浅浅一笑。
夫人也注意到了姜水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这才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三房,你怎么来了?”
姜水蓉也是经历过门票强化的演员,而且还是B级演员,刚才容安璟的声音压得再低,她也听出来了蒋一祖现在的处境正是拜他所赐。
夫人的袖子里面还揣着已经残破不堪、失去了所有生机的红色郁金香,没心思在这里和他们继续聊天,找了个借口之后就匆匆离开。
夫人在走开的时候身上卷起一阵花香的味道,容安璟细细分辨了一下,却发现这股味道和宅子里所有花园的味道都不一样。
姜水蓉看着夫人急急离开的背影,疑惑问道:“她怎么了?”
“想救自己的儿子吧。”容安璟勾起嘲讽的笑。
之前夫人就好几次想要离开,每次都因为不想要引起容安璟的怀疑,强迫自己待在原地。
忍到现在,怕已经是夫人的极限了。
可惜,现在太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