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渊双手撑在御案上,对身侧拔刀警惕的暗卫,视若无睹。
眼眸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胆小如鼠的皇帝,心中有些悲凉。
他的父王一世英名,竟然死在这种鼠辈手中。
“墨斯年,我说过我镇北王府,跟你南墨再无瓜葛。”
皇帝想到那日他的话,眼中闪过不安,他是皇帝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说出求字。
只能用劝说的口吻,语气不稳道,
“墨北渊,这是墨家的江山,你是墨家的子孙,理应守护。”
“哼!”
墨北渊不屑的轻哼一声,眸光看向墨斯年,幽深而冷酷,
“这南墨是你墨斯年的墨家,我墨北渊有能力打出冠我之姓的墨世王朝。”
皇帝顾不得害怕,震惊的站起身,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墨北渊,你敢谋反?你镇北王府百年声誉,将会毁于一旦,往后你将是谋朝篡位的逆贼。”
墨北渊眼神幽深,并没有说话。
墨斯年依旧不甘心,语气冰冷的道,
“镇北王府跟西盛北凛,都有生死大仇,只要你敢脱离我南墨,三国大军就能踏平你西北。”
墨北渊嘴角勾起冷硬的弧度,前几月他或许会担心这个问题,但是现在。
西北兵力布防已加强,只要顺利夺下北凛,这个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他墨焰军有北凛的疆土,安抚好北凛百姓,即刻重新招兵,很快就会有百万大军。
到时候,三国就算联合攻打他,他也不用忧心。
墨北渊深深看了墨斯年一眼,忽然间轻笑一声语气仿佛是当年两人,嬉戏打闹的时候,
“堂哥,你墨斯年的墨家已经衰弱,而我墨北渊的墨家,现在才真正崛起。”
“堂哥,你好好看着,谁才有资格在这乱世,争霸天下成就我墨家先祖,最开始的宏远天下一统。”
说着,皇帝身前的御案,咔嚓咔嚓咔嚓。
碎成了几段,墨北渊神色自若的起身,微微拱手弯腰行礼,
“南墨皇,就此别过。”
这一次的告别,生死不复相见,他墨家祖先留下的皇朝,将在不久的将来,彻底倾覆。
皇帝听到那声堂哥,仿若前世眼眶逐渐泛红,伸出手语气带着几丝后悔,
“北渊,我,我曾经真心的想要将你当做弟弟。”
墨北渊脚步丝毫未停,身姿傲然英气,大步流星出了御书房。
皇帝瘫坐在龙椅上,眼眸轻颤紧紧的闭着,没有人知道这一刻。
这位多疑无能的帝王,在想什么。
墨北渊出了御书房,看向湛蓝的天空,心中心绪难安,离开南墨他很难过。
这里是他的家,也是他从小立誓守护的地方,没想到要亲眼看着它战火纷飞。
想到儿时的欢乐,想到皇爷爷的嘱托,想到父王的宏远。
最后记忆中停留的,是皇帝和先皇那虚假的面容。
终究是心中悲凉不甘,是他自己对人心不透,才会失去父王,才会让自己几次陷入绝境。
不过,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抬眸向前看去,就看到庭廊处站着几人,最前面的红衣女子,笑意嫣然倾城绝丽。
那是他的妻子,是他今生的光,也是他往后余生守护的爱人。
云漫漫嘴角带着清浅的笑,声音温柔和煦,
“北渊,我来接你回家。”
墨北渊心中暖意涌起,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温声道,
“好,回家奖励你。”
云漫漫瞪了他一眼,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皇帝找你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想劝我回南墨呗。”
云漫漫不置可否:“皇帝会不会将你的决定,告知诸国。”
墨北渊讽刺的一笑,肯定的摇摇头,
“他不敢,他定会想尽办法遮掩,让人误会南墨和镇北王的关系。”
这样诸国害怕,才不敢对南墨下手,就连成王那里都会有震慑的作用。
要不是为了迷惑诸国视线,让他们误以为南墨和镇北王府,依旧未决裂。
他也不会配合皇帝,跟他在御书房耗费一刻钟。
云漫漫闻言点点头:“那明天等消息?”
“好!”
当夜,驿馆中。
北凛太子和西盛太子坐定,看着下面的暗卫,北凛太子眼眸深沉,
“你确定,南墨皇和镇北王在密谈?”
暗卫恭敬的跪地:“属下确定,根据探子来报,两人相谈甚欢。”
北凛太子挥挥手,暗卫退下来去。
半晌,北凛太子神色凝重的道,
“西盛太子,你看这……”
西盛太子垂眸看着手中的白玉珠,几息后才淡淡道,
“看来墨北渊终究是少了些血性,这次南墨我们白跑了。”
北凛太子握紧双手,眼中也有些不甘心,
“难道我们就这样离开?”
“你还能做什么?”
北凛太子眼眸中都是杀意:“墨北渊定会回西北镇守,我们沿途截杀他。”
西盛太子轻哼一声,起身语气带着嘲讽,
“墨北渊的武功又精进了,况且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武功深不可测,不要急着找死。”
西盛太子大步出了厢房。
昏暗的房间中,北凛太子面露狰狞,他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皇弟已经立了大功。
他此次来南墨空手而归,定会让父皇失望,想到这里,北凛太子眼眸闪过杀意。
不管成不成功,他总要试一试。
吃过晚饭后,两人再次将孩子扔进空间,身穿黑色的夜行衣。
两道身影急速向着兆亲王府而去。
兆亲王府中,
院子里跪着三个太医,墨灵薇的厢房中,一位老者静静地把脉。
半晌,老者收回手,看向身后的兆亲王和王妃,语气中带着些凝重,
“老朽看过了,这孩子你们往后要费心了。”
兆亲王妃瘫坐在地上,兆亲王神色间带着悲伤,他只有这一个女儿。
本想,虽说他无权无势,终究是皇族血脉,想着灵薇定能安稳一生。
前不久皇帝要赐婚,他极力的想要劝阻,终究是自己无能。
好不容易说服了这件事,只要女儿好好活着就行,大不了他们常住北凛,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太医轻轻叹了口气,出了厢房临走的时候,剩余的太医也跟着离开了。
安静的院子里,只有静静守夜的侍卫。
厢房中,不时传出低泣的声音。
墨北渊低声道:“你这药有点损。”
云漫漫也有些无奈:“现在我很缺积分,这个药效好还便宜。”
墨北渊:……
不是说便宜没好货,那这个效果也太好了吧,看把他皇叔皇婶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