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妄虽然坐在舒音的旁边，但其实两人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近。
舒音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起了些许逗弄的心思，“那你说说，你觉得你哪里长得好看？”
当然是讨师妹喜欢的地方好看。
比如说原形的狼头和尾巴，师妹肯定是喜欢的。
若是不喜欢，怎么会伸手摸呢？
所以，只听得他回道，“当然是我的原形好看。”
舒音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毕竟邵妄的原形与现实世界之中的狼并不同，身躯更庞大，看起来也更凶猛。
虽然在舒音面前，邵妄显得温顺许多，但是在其他人眼中可就不一样了。
听邵妄这么说，舒音便也敷衍地附和，“嗯，你说得对。”
这下，邵妄便确定了，原来师妹真的更喜欢他的原形。
是看起来很好摸吗？
还是抱起来很舒服？
正想着，只听明月说道，“今夜是我最后一天在这里跳舞，我给你们留了几个二楼的好位置。等结束后，我们去放灯如何？”
大家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而魏择舟则疑惑开口，“明月，你不是很喜欢跳舞吗？为什么这么突然离开？”
“若你走了，东……唔唔唔”
东方云池的名字还没说出来，便被云景眼疾手快地捂上了嘴。
顺便，顺手施了个禁言术。
魏择舟瞪大眼睛，不知道为何大师兄要突然给他手动禁言加法术禁言，满脸迷茫。
云景自然看出，那位九霄派的路夜白路道友，显然对明月是喜欢的。
东方非良人。
云景与明月也算认识很久，自然希望对方能有好的结局，这才出手制止了魏择舟的大嘴巴。
可反观明月，则一脸坦然，她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充斥着释然。
“我的确喜欢跳舞，可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至于东方，我们以前是朋友，可如今不是了。”
路夜白认认真真听着，莫名觉得，这个东方……
也许就是九霄派的东方云池。
结合之前剑术大比之时，东方云池总是看明月，路夜白那时便觉得奇怪。
如今听了明月的话，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明月之前……和东方云池是朋友吗？
想着，路夜白便沉默了。
低着头，也没有胃口吃东西，觉得自己若是更早一点认识明月就好了。
东方云池出了名的花心，明月是不是喜欢他，然后被伤了心？
如此想着，小白龙觉得自己好气愤，恨不得找到东方打他几拳才好。
魏择舟则一直唔唔唔唔个不停，不知道自家大师兄发的什么癫。
整个房间之中，除了魏择舟之外，其余人都陷入了沉默。
好在江落立马反应过来，说道，“好事好事，值得庆祝值得庆祝。”
明月笑了，“我在太安城买了个院子，如今已经打扫好了，大家晚上可以去住。”
这么说着，慢慢地，气氛变得好了些许。
众人照常吃喝，只有路夜白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碗筷，不知在想什么。
明月自然注意到了，便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凡间食物吗？”
路夜白抬起眼，定定地看了明月几秒，又垂下了目光，“没……没有。”
明月以为是他不好意思，便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些菜。
“这个是最好吃的，尝尝怎么样。”
明月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轻轻刮过耳廓，让人心里麻麻的。
路夜白拿起筷子，红着脸将明月给他夹的菜全部吃光了。
看到这一幕，魏择舟似乎有点儿明白为何大师兄要给他禁言了。
原来是想撮合明月和这位路道友哇！
还好还好，他没有说出东方云池的名字，万一叫这位路道友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而舒音并未怎么多吃，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小口喝着酒。
她也不是不爱吃凡俗界的食物。
主要是她喜欢吃的鱼离得有点儿远，她自然不会站起来夹，便只能吃一些别的。
一旁的邵妄看舒音吃东西的兴致不太高，反而一直喝酒，就以为她心情不好。
凡俗界的酒与灵酒不同，喝多了不好。
纵使如今修了仙，也应该注意一点才好。
邵妄伸出手，拦了她一下，“师妹先吃些菜，一会儿再喝。”
声音很低，且他离得近了些，声音入耳，有些微微发麻。
感受到邵妄的体温，舒音只觉得那颗如同冷冰寒玉的心开始发热。
舒音想，可能是他离得有些近了。
但不知为何，她竟然不排斥这样的接近。
舒音对上他的目光，轻微上扬的眼中含着笑意，“我想吃鱼。”
听到这句，邵妄没有任何犹豫，拿起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了舒音面前的碗里。
鲜嫩的鱼肉浸满糖醋汤汁，看起来分外诱人。
舒音正吃着，第二块鱼肉便被邵妄夹了过来。
原本热闹的氛围，一时间又凝固住了。
现在，这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邵妄当然不是想出来玩。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舒音。
邵妄见她喜欢，便还想再伸手去夹，被舒音拽住了胳膊。
“……够了。”
都叫他夹过来了，别人还吃什么？
邵妄则低头看了眼搭在胳膊之上的手，心间微微发热。
舒音的肤色白，那双手也特别好看，此刻不过是拽了他一下，就足够让他浮想联翩。
他的喉结滚动，脑海中又浮现了些许话本上的画面。
无论如何压制，都无法忽视似的。
有点儿后悔……
为什么他要听鹤闻那个蠢货的话，去买那种不干净的脏书？
而舒音却早就收了手，将碗中的鱼肉吃掉，并没有再看邵妄。
这顿饭吃的时而热闹时而沉默，等众人酒足饭饱，明月便将他们引到了二层的最佳观看位置。
随后，便去换舞服了。
等到戌时之时，整个春宵楼忽地热闹了起来。
丝竹之声婉转入耳，给原本就暧昧的气氛添上一把火。
而明月如场之时，春宵楼轰动更大。
红衣，金钗，裸足。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她，甚至有人询问，多少银子能买这位舞姬的一夜。
“人家可是清倌，就算不是，你也买不起。”
小白龙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这些乱说话的人瞎了才好。
舒音旁边的江落眼神实在是尖，猛地拽住舒音的袖子，压低声音道，
“小音，我没看错吧，那是……”
“东方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