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河,城主府途中。
此时,在令城主的身边,同行的只有三人。
一个是畏畏缩缩的令杰。
还有一名老者和一位冷艳的年轻女子。
老者吴岩是令天奇的大徒弟,是一位不谙世事,苦修剑法的灵显大能,常年在悬崖深洞之中陪伴着令天奇。
至于女子则是吴岩唯一的徒弟,许幽怜,她一身得体的剑服,神情冷艳但眼角偶有一丝炙热掠过。
由于令天奇的命令,二者带着任务出来拜见所谓的霸天宗司祖。
“师兄,刚才你和怜儿可有追逐到那云层中的人影?”
在令吉的注视下,聂云领着赵无痕三人当先踏进城主府,他赶紧落后了一步追问道。
自从大牢废墟之地行至这城主府的一路上,吴岩一声未吭,独独好奇的看向赵无痕的身影,却也不开口询问。
“没有。”
“没有?方才聂帅感应到红灵传递过来的信息,说上面有两道气息潜藏着,难道是以师兄的空灵之眼也无法追上?”
红灵,正是那与聂云一体相息,同生共存的灵纹之炎。
“不知道。”
令吉神色一变,同时他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值此两国交战之际,什么牛鬼蛇神都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他这城主之位当得可真够累的。
看来离国结界的消失,外面那些修士应该是察觉到了,越来越多神秘且强大的人往这里边凑。
仓河城的未来堪忧,以他们的四境修为还能支撑多久?
“师叔,你误会了,我师父想说的是没发现有人的踪影,不知道红灵是不是看错了。”
许幽怜瞧不过去,无奈下赶忙开口解释。
???
“呃...,师兄,几百年了你还是那般寡言少语,算了,好在有怜儿提醒,不然,跟你聊天可真够耽误事。”
令吉愣住,苦笑着埋怨道,便暂时撇开了不安的心绪。
他看往前方的背影,父亲口中的霸天宗司祖,仓河城的出路也许就在此人身上。
只是他不明白,赵无痕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炼魂境而已,怎么父亲言之凿凿的确信没有认错?
“幽怜,让你失望了,没能进得了前三,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这时,令杰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一脸的迷恋。
“要叫师姐,令杰,你连前三都进不去,还指望打赢我?”
许幽怜面色一寒嘴角往上一勾,不屑道。
“好吧,师姐,这还不都是我爹的主意,他说在仓河城里逞能没什么鸟用,有本事就去上京城耍威风,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令杰委屈道。
“就凭你?”
“怎么?师姐,知道你很强,但是本公子也不弱啊,我只需要你给一个证明的机会,到时候...嘿嘿。”
一念幽怜一念香,衷肠不改痴心人。
一副陶醉姿态的令杰,说着,厚起脸皮就欲拉扯女子的玉手。
不料,一股剑锋突然乍起,令杰只能苦下脸倒退好几步远。
“在师祖的洞府中,我可是看见你们城主府三人,连一个炼魂小成的修士都奈何不了,三才剑阵以最强那人为主导,而你竟然集合三人之力都打败不了对方,这说明什么?约定作废。”
许幽怜傲娇的抬起头,一口冷言落下。
“别啊,师姐,你刚刚也听到了吧,我爹说这人是什么霸天宗的司祖,那么他肯定是一个老家伙,可并非你口中的炼魂修士,他隐藏了实力,对,就是如此...。”
听到约定作废,令杰一急,不管之前还存有怀疑的态度,在心里直接判定了赵无痕,就是一个扮猪吃虎的长者假扮。
否则,作为一名剑修,就连大成之境的陈远他都凛然不惧,敢于越级一战。
但对于能够击伤魏长老的赵无痕,他深表无力,想想如果没有灵显以上的修为怎么可能办到?
四境灵显,司祖级别,嗯,还算说得通。
令杰暗暗点头,给自己的无能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好了,怜儿,小兔崽子,都别闹了,你俩的事情以后自己在处理,现在先退下,我与师兄有话要与司祖大人相谈。”
眼见即将步入城主府大厅,令杰与许幽怜还在喋喋不休。
令吉不由得催促二者离开,霸天宗兹事体大,少一人知晓,就是少一分风险。
令杰与许幽怜无奈,只得往走廊尽头的后院行去。
城主府,厅堂。
“爹,终于找到你了,呜呜~~~。”
刚入厅堂,聂琦芙就投入了聂云怀中,诉说着一路的艰辛。
“好了,芙儿,听说你是独自一人从上京城跑出来的?简直是胡闹,这西关边境一带兵荒马乱,你一个淬体境的修为也胆敢瞎晃悠,是谁给你的胆子?周妈还是袁弘,这次回去定要治他俩个管教之罪。”
聂云收敛起儒将之风,面有愠色,此刻的他在无外人面前,终于有了一副严父的模样。
“爹,不关他俩的事儿,还有周妈...这一次是周妈跟韩伯伯的部属护送我下来的,周妈还因此受了伤,不得已他们把我交代给了灵华城的成将军以后才离开的。”
“而且我要来西关的事情,也是经过了韩伯伯的首肯,事急从权,袁侍卫这才肯放行,所以与他们无关。”
聂琦芙赶紧解释道。
“嗯?就连韩老将军也同意你过来?难道是上京城那边,又出事了?”
聂云神色一变,思索着都城的争锋。
“没有,最近的上京城只有两件大事,一件是右相秦昭然遇刺,一件是锦国的使团前来议和,说是为了离国的百姓着想,他们也不希望这起争端无休止的继续下去。”
聂琦芙摇摇头。
“使团之事本帅了解,这也是国主召集我回朝商议的缘由,不对,你刚刚说秦昭然遇刺?难道他不止是修炼出了岔子而昏迷?那左相贾有为呢,还是那般闹腾?不理国事?”
谈起使团上都城一事,在国主给的圣旨里,聂云早已知晓。
但骤然听闻右相的遭遇,他仍有些唏嘘,想不到斗了几百年的文官之首,就这么去了,这令他无所适从。
至于左相贾有为,他是一名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据传是国主已逝先圣祖师的亲儿子。
他常年在上京城胡作非为,嬉笑怒骂,不是在赌坊作乐就是在勾栏寻欢,欠债不还,偷鸡摸狗,勾引哪家大员的寡妇是常有的事。
好在这贾有为没有天赋无法修行,所行之事除了遭到都城大部分人的妒恨,却不伤人,加上有着国主的偏袒,给其讨了名夫人管教后终于有所收敛。
众人这才敢怒不敢言,只能躲着他走。
因此,这左相虽然职称上有着辅助右相处理政事的义务,但在贾有为身上那就是一个虚职,乃离国象征性的一位吉祥物。
“那右相是何人所杀?可是锦国使团所为?”
聂云赶紧追问。
“爹,您先别打断我好吗,芙儿可没说右相被杀了,他的遇刺事件正是韩伯伯所为,但没死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