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鞑子兵被围攻,三个人被拍成肉泥,两个人被打落城头,一片凄惨哀嚎!
呜——后方的号角声忽然传过来。
攻城的鞑子兵听见撤退的号角,不再纠缠,立刻如潮水般退下去。
陈洪范大喜,扒开前面碍事的亲兵,大摇大摆走过来。他气宇轩昂的,高声笑道;“我就说嘛,我陈洪范与李建安在山东齐名,不可能没有一点威势。你们看吧,狗鞑子看见我的大旗,发现我亲自过来了,立刻吓得屁滚尿流,退避三舍了。哈哈哈……”
赵天龙斜眼看着陈洪范,一脸的尴尬嫌弃。
陈洪江却非常配合,乐呵呵走过来,高声笑道;“大哥,还是你的大旗好使啊!狗鞑子都被你吓退了!兄弟们有您这样的总兵,真是无限光荣啊!”
哈哈哈,陈洪范乐得满脸红光,摆了摆手,笑道;“兄弟们都辛苦了。我老陈不远千里来救你们,肯定要亲自上阵,身先士卒,为大伙做个表率,妈呀!”
陈洪范忽然一声惨叫,躲到赵天龙身后。
赵天龙猛地一挥手,嘭的一声接住一支冷箭!
赵天龙扭头一看,正在撤退的鞑子兵当中,有一人反向站立,手上拿着大弓。
赵天龙不认识——那人正是阿巴泰的儿子博和托。
博和托见陈洪范露出头来,想着放一冷箭,看看能不能偷袭得手。
赵天龙大怒,从旁边士兵手里抢过大弓,立刻拉弓搭箭,对准博和托。
嗖!一箭飞出!
直取博和托面门!
博和托大惊失色,偏头一闪,挥手一抓。他想学赵天龙的样子抓住利箭,以牙还牙。
嘭的一声!博和托抓住箭杆,然而箭支的力道太大,箭杆从博和托手中滑脱出去,射在前方一个溃兵的后背上!
博和托张开手掌一看,手掌被割磨出好几条口子,一片血肉模糊。
“狗日的!”博和托大骂一声,气地直跺脚。他没想到,明军之中还有擅长使用强弓者。
博和托不再逞强,高声呼喊着;“撤退!撤退!”他带领鞑子兵快速逃开了。
城墙之上,陈洪范还有些惊魂未定。他见许多将士都看着自己,脸蛋立刻红了——刚才自己那一声“妈呀!”实在是有些娘娘腔,而他本能地躲到赵天龙身后,也显得有些不够光明磊落。
陈洪范恼羞成怒,一腔怒火都怪到鞑子兵头上。他冲出身形,大喊大叫;“狗鞑子竟然敢偷袭我!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狠狠地揍他们!放箭!打铳!那几门小炮赶紧填装啊!给我轰死他们!”
“是是是!”将士们答应着,立刻忙碌起来,放箭的放箭,打铳的打铳。
炮手们立刻忙碌起来,填装小炮。
不过狗鞑子已经跑远了。将士们虽然好一顿忙碌,只是打死几个倒霉的鞑子兵。
陈洪范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让将士们射杀城下的鞑子兵重伤员。
将士们可不管什么,弓箭、火铳、滚木雷石,有什么招呼什么。
可怜城下走不动的鞑子重伤员,一个个被打得凄惨哀嚎。有些人被打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后面的阿巴泰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这个狗逼陈洪范!带兵打仗不行,可是缺德阴损却和李贼一模一样!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阿巴泰等到勇士们退回来,骂骂咧咧带着队伍回归营盘。
鞑子兵一个个灰头土脸,只能跟着骂几句,无可奈何。
东城上的明军欢欣鼓舞,一个个挥舞兵器,高声呼喊;“万胜——万胜——”
南城那边,虽然没有敌人攻城,齐把总和将士们也是欢欣鼓舞,跟着呼喊起来;“万胜——万胜——”
整个海州城变成了明军声浪的海洋!
明军兴奋地呼喊着,军心大振,气势如虹!
多铎和济尔哈朗无可奈何,带领勇士们退兵回营。
两个人各自留下一些白甲兵在城外埋伏着,他们想要保全战死的勇士们,一来把他们安葬,二来也能收回武器盔甲。
白甲兵躲在破烂的盾车后面,守护死去的同伴。他们的目标就是挨到天黑,只要天黑了,城上的明军无法瞄准,他们就能把尸体偷回去。
那些为国捐躯的勇士们,身上可都是披着重甲,武器也是最精良的。如果这些东西落到明军手里,此消彼长,不但清军损失惨重,反而大大增强明军的实力!
明军当然想把城下尸体都弄回来:许多杂兵连武器都没有,何况盔甲!
要是得到死鞑子的武器和盔甲,可以武装好多杂兵,明军的实力又会增强一大截!
可是将士们贸然出城去拉尸体,很可能遭遇白甲兵暗箭伤人。派人出去少了,还可能被鞑子兵冲上来围攻。
派人出去多了,就会引来鞑子兵大队人马,然后借势攻城。这样自己一方想要退回城内,就可能被鞑子兵纠缠住,造成关不关城门都两难的局面。
还是陈洪范经验丰富,想到一个好主意;那就是用斗车加上门板,然后披上棉被,既能够大面积防止白甲兵暗箭伤人,又方便收集尸体和武器。
将士们只要把盾车推到尸体前方,就可以把尸体和武器直接扔进斗车里,根本不用露头就能完成工作。
这边准备盾车,震天东派人把二十一门小炮都抬到北城上,填装好后一起瞄准城下,然后又让大铳兵准备好。
十辆盾车准备好了,李秀城亲自带队出城。
白甲兵躲在破烂盾车后面偷袭冷箭,不过明军藏得严实,根本射杀不到。
有些白甲兵看见明军在搬运尸体,忍不住冲出来,想要上前肉搏。
城墙上铳炮齐鸣,小炮用的是散弹,一打一大片。
几个冲过去的白甲兵,虽然左突右闪,躲过大量钢弹。然而钢弹和散弹的数量太多,几个人还是被打爆了!
鞑子兵不甘心,又冲了几次,都被明军打了回去。
这下鞑子兵彻底老实了,除了多留下几具尸体,什么也没得到,再也不敢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