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见鞑子兵跑得太远太散了,没有再指挥放炮,而是转身看向对岸。
对岸,扬古利率领着五百多鞑子兵,已经冲到边墙缺口。
姜晋煕率领几百朝鲜兵,堵住缺口,双方已经短兵相接!
李建安大喝;“右满舵!右舷准备发炮!”
刚才打炮的是左舷十门大炮,现在轮到右舷了!
定国五号和后面的战舰,也在调整姿态,准备炮轰扬古利和鞑子兵!
洪命荀慌了;“大人!我们朝鲜兵还没退下来呢!不能开炮啊!”
“去你的!”李建安一把推开他,高高举起宝剑;“预备——放!”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一次,定国四号也加入了!
五十发炮弹打过去,如同五十颗流星爆锤!
铺天盖地!天雷滚滚!
五十发炮弹落入清军队伍,爆起一片血雾!
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炮弹跳滚着冲杀四方!清军伤亡惨重!鬼哭狼嚎!
朝鲜兵吓得哭爹喊娘,一个个扑倒在地!他们因为大都被堵在缺口里面,伤亡不大!
扬古利完全被打懵了!太凶残了!太狠毒了!太霸道了!
只是一轮炮击啊!勇士们伤亡惨重,扑倒一大片!
当然,有些勇士们是扑倒躲避的,可是扬古利已经分不清了!
惊慌失措中,扬古利害怕下一轮炮击,急忙四下寻望。
南边不远处,有一片高坡,应该可以避炮。
扬古利什么也顾不得了,嘶声叫喊;“去那边高坡!去那边躲炮!”
扬古利不打朝鲜人了,带人向南边跑去!
鞑子兵狼哭鬼嚎,跟着向南边跑去。
朝鲜兵都懵了,这就跑了?
没人敢去追,开玩笑,大明天军是真放炮啊!连我们一块打啊!
定国一号上,李建安见鞑子兵跑了,高兴笑了。
他并非真的要打朝鲜人,而是事出紧急,如果被鞑子兵攻进边墙,那江华岛就乱了!
现在鞑子兵往南跑了,那就没事了。
边墙很长,上面还有不少朝鲜兵。
留守大将张绅见鞑子兵往南跑,带着手下人,在边墙上跟着往南跑。
靖海水师跟上去,各舰纷纷打左舵,调整船姿方便大炮瞄准。
李建安等右舷炮手准备好了,高举宝剑,一声大喝;“放——”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各舰接连开火!
几十发炮弹如流星般爆锤过去,奔跑中的鞑子兵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几十个鞑子兵被打爆!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有一发炮弹打高了,轰在边墙上,两个朝鲜兵掉下来,摔个半死!
张绅急忙稳住身形,高声叫喊;“天军!不要开炮啊!自己人啊——”
李建安哪里听得见,不过看见他挥舞手臂,明白他的意思。
鞑子兵吓疯了!一个个疯狂逃窜!
扬古利带领残兵败将跑进那片高坡里,急忙爬在高坡后面,躲避炮火。
李建安对瞭望哨大喝;“吹号角!停止进攻!”
瞭望哨吹响号角,呜————
现在不能再放炮了,炮弹打过去,打不到鞑子兵,还容易轰塌边墙!
边墙轰塌了,鞑子兵正好攻进去,那等于帮了鞑子兵。
各舰听见号角,停止进攻。
李建安又让打出旗语,舰队就地停船。
四下里呼喊着;“停船!停船!”
各舰首尾相连,很快就传开了。
后面的定国七号和定国六号先停了,然后前面依次停下来。
定国一号船头,李建安正指挥将士们下锚(在船头),洪命荀几个朝鲜人走过来。
噗通!噗通!几个朝鲜人跪倒在地!
洪命荀恸哭起来;“天军在上!救了我们朝鲜!大恩大德啊!请受我们的叩拜——”
几个朝鲜人哭嚎着,纷纷叩拜!
李建安正忙着,哪有时间扯这些。他发现陈洪范闲着,大喝;“老陈!快点拉起来!安抚一下!”
“来啦!”陈洪范急忙跑过来,拉起洪命荀;“洪大人!现在还不是时候,李大人忙着呢!客气话等会再说。”
哈哈哈,金日观走过来,乐得大叫;“过瘾啊!过瘾!李兄弟,没想到你的炮阵这么厉害!俺老金今天算是开眼了!”
李建安没时间理会他,继续指挥下锚。
金日观指向扬古利那边,笑道;“李兄弟,那边藏着几百鞑子兵,我带上兄弟们,冲上岸砍了他们,如何?”
“急什么!”李建安呵斥他;“他们又跑不了,等会再说!”
金日观有些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好吧,反正是你做主,都听你的。”
鲁把总笑道;“将军莫急,咱们听李大人安排就是了,狗鞑子跑不了。”
金日观笑了;“那是,跑是跑不了。我就是手痒痒,想砍鞑子。”
边墙大缺口那边,姜晋煕正带人搬运乱石,堵住缺口。
高坡对面边墙上,张绅带人布置防御,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鞑子兵。
扬古利趴在高坡内侧,这里距离边墙有一百多步,朝鲜兵打不到,靖海水师的炮火也打不到,算是暂时安全了。
扬古利擦了擦满头大汗,喘着白汽,四下寻望着。
在扬古利周围,趴满了鞑子兵,估计还有三百人。
在从缺口到这边的路上,许多伤残的勇士躺在地上,狼哭鬼嚎,向扬古利等人求救。
扬古利心痛不已,这些都是精锐的勇士啊!这样哭爹喊娘,自己却救不得!
没人敢去救那些伤员,开玩笑,两面夹击啊!谁敢去救!
明军的大炮太猛了!太吓人了!太残暴了!
扬古利悄悄抬起头来,向海峡里寻望。
明军的七艘战舰都停了,正在下锚。
扬古利壮着胆子,把头抬起来一些,寻望对面。
对面清军大阵,一片狼藉,横尸遍野!
多尔衮和马光远等人,已经没了影子,不知道是生是死!
“完了!全完了!”扬古利哭泣起来,恨得直捶地;“哪里来的舰队,竟然如此凶残!没有人性啊!”
扬古利一哭,引得许多鞑子兵哭起来。
很多受伤的鞑子兵,此刻放松下来,感觉疼痛难忍,怪叫起来。
鞑子兵这边哭嚎,边墙上,张绅等朝鲜兵将却是乐开了花。
狗鞑子受苦受难,他们比谁都高兴!
开玩笑,他们的家眷都在岛上,如果刚才被狗鞑子攻入边墙,后果不堪设想!
千幸万幸!天朝的水师来了!
哈哈哈,张绅乐开了花,对左右笑道;“还是天朝水师威猛啊!三下五除二,把鞑子打哭了!哈哈哈……”
旁边军头笑道;“到底还是天朝上国啊!就凭这支水师,就凭这些大炮,狗鞑子必败无疑!”
其他几个军头也是眉开眼笑;“那是,狗鞑子自不量力,竟敢忤逆天朝,活该打死他们!”
“狗鞑子的末日到了!”
“天军的炮阵,当真有天雷的威势!刚才吓得我心脏直突突!”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一个军头笑道;“将军你看,对面横尸遍野,狗鞑子都跑没影了!连红夷大炮都不要了!”
哈哈哈,张绅笑道;“玩大炮,狗鞑子和天军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哈哈哈,众人喜气洋洋,欢乐开怀。
定国一号上,也是一片喜笑颜开。
几个朝鲜人已经不哭了,一个个眉开眼笑。
陈洪范见李建安不忙了,凑过来笑道;“贤弟,你跟老哥说句实话,你这一百多门天雷炮,都是真的吧?”
金日观大喝;“你是不是傻!当然都是真的了!”
李建安笑了,算是默认了。
陈洪范直咂舌;“啧啧啧!啧啧啧!我的天呐!老弟,我送你六个字;财大气粗冠山东!”
哈哈哈,李建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