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道;“不愿加入的,不要有负担,可以继续留在营里干别的活。今天大家放假一天,大伙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明天报名。散了!”
“散!”壮丁们一声呼喊,三五成群散开了。
李建安不管壮丁们,先给自己五个家丁发装备。
五个人乐开了花,尤其胡大山。他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好盔甲。
如今这个梦想,忽然间就实现了!
胡大山激动得热泪盈眶,摸着盔甲爱不释手。
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盔甲意味着什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盔甲的士兵就不是战士!
拥有好盔甲的战士,那就是战神!完全可以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胡大山可以想象,自己穿上白钢战甲,完全可以在靖海卫横着走!
这里有几十套战甲,如果壮丁们全部穿上白钢战甲,那么这支队伍的战斗力,简直不可限量!
第二天,李建安来到外面,招募家丁。
52个壮丁中,报名46人。六个没报名的人,其中四个是食堂伙夫,还有两个是护卫队的,都是李秀城的手下。
李建安发放了46套装备,家丁们乐开了花,高大胆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六个没参加的壮丁,四个伙夫还是伙夫,两个护卫队的壮丁,李建安把他们安排给李二叔,让他们以后跟着李二叔干采购。
次日,李建安召集所有家丁,共51人。
51人盔明甲亮,银光闪闪,好不气派!
妇孺们围观着,看着自家男人,一个个笑开了花。流民中几乎没有老人,因为残酷的生存竞争中,老人都已经淘汰了。
从这天开始,伙食队还是伙食队,家丁队不再分守夜队和护卫队,五个班轮流守夜,轮流训练。
夏去秋来,转眼到了初秋。
经过三个月训练,家丁队已经配合娴熟,堪称精锐。
这天中午,李建安正在房里吃饭,胡二刀忽然走进来;“东家,赵总旗来了!”
李建安一惊;“人在哪儿呢?”
胡二刀道;“被我班岗哨拦在一里外。”
李二叔急忙站起来;“我去接一下。”
“不!”李建安起身;“不让他进来,我出去见他。”
当下,李建安带着李二叔和胡大山几人,出了墩堡,前往外围。
外围荒野不远处,赵总旗正被两个家丁看着。他非常气愤,骂骂咧咧的;“我说你们讲不讲理!这还是不是大明朝的天下!我一个总旗,被你们拦着不让进,还有王法嘛!”
李二叔先一步赶过来,远远地大笑起来;“哎呦喂!这不是赵总旗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哈哈哈……”
赵总旗气愤;“远迎个屁!你们凭什么私设岗哨!这是造反你们知道嘛!”
哈哈哈,李二叔笑了;“总旗言重了,一个岗哨而已,哪儿就造反了。”
李二叔一边说话,一边小眼睛乱转。赵总旗身后,赵二勇也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礼盒。
李二叔心里奇怪;“怎么还给我们送礼?”
李二叔笑道;“总旗大驾光临,有什么要紧事吗?”
赵总旗已经看见后面的李建安,大声说道;“我不跟你闲扯,让李建安来见我!”
李建安大步走过来,笑道;“找我有事啊,老赵?”
赵总旗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他赵总旗在东沟是什么身份,土皇帝的存在,你一个小旗叫我老赵,你他妈咋就这么狂妄!
赵总旗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发飙,却又憋住了;“小安子,我找你当然是有事。”
李建安停下脚步;“找我何事?”
赵总旗气愤;“能不能进墩堡里,喝口茶水再说?”
李建安笑道;“不巧,墩里正在修缮,不便待客。”
赵二勇气愤;“李建安,你小子狂什么!”
赵总旗拦住赵二勇;“你喊什么!把礼物给我!”
赵二勇无奈,把礼盒交给赵总旗。
赵总旗笑道;“一点礼物,还请笑纳。”
李建安没动,看向胡二刀。
胡二刀接过来,打开盖子,展示给李建安看。
礼盒里面是茶叶和烟丝,看起来品质不错。
李建安笑了,这几个月来,都是李二叔给百户官厅送银子,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诈!
赵总旗笑道;“小安子,你的大船来了吗?”
李建安笑道;“还没呢,快了。”
赵总旗笑道;“我听说,你们啥活不干,每天都在训练刀枪,可有此事?”
李建安笑道;“生逢乱世,不练练身手还能活嘛,闲着也是闲着。”
赵总旗道;“上次咱们说好的,流民们不办民票,可是该服的徭役,还是要服的。如今正好有点活计,需要二十个人,明天你带人来百户所报到吧。”
“什么活计?”李建安问。
“我怎么知道,你来就是了。”赵总旗道。
李建安道;“是不是要出兵剿匪?”
赵总旗大惊失色,没想到李建安已经知道消息了。
李建安的消息来自于胡大山的大儿子胡一刀,胡一刀在王千户手下干家丁。
王千户打算在秋收前,扫荡铁叉山的山匪。胡一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胡大山。
现在胡一刀成了钓蟹墩在外面的眼线。
这次剿匪,王千户要求下面的百户所,每所要出三十人助战。
赵百户只有八个家丁,哪怕抽调下面墩堡的人,也不够数。
原本按照以往,这时候要出钱雇人的。
今年赵百户亏空厉害,想省下这笔钱,让李建安出人头。
这样做可谓一石三鸟,一来省钱省力,二来可以试探李建安的实力,三来,最好李建安成为头前炮灰,这样就能吞下李建安的家业!
赵百户和赵总旗计划得好好的,可恨李建安已经知道消息了。
赵总旗见欺骗不成,索性摊牌了;“是要出兵剿匪。你这边的动静,王千户已经知道了,都是我们帮你打圆场。这次剿匪,正是你表忠心的好时候。你要是去了,王千户拿你当自己人。你要是不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李建安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去。”
赵总旗急了;“为何?”
李建安笑道;“我没拿朝廷一分粮饷,剿匪轮不到我出力。谁吃了粮饷,谁去啊!”
赵总旗气愤;“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这样说话,就是图谋不轨!我要去告你!”
李建安见赵总旗气得浑身发抖,哈哈笑了。
“你笑什么?我很好笑吗?”赵总旗气得脸色惨白,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他和赵二勇只有两个人,李建安身旁众人可是虎视眈眈。
李建安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要我去也可以,有一个条件。”
赵总旗一愣,没想到李建安说变就变;“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两个人。”李建安道。
赵总旗高兴了;“哪两个人?”
李建安道;“二狗子和张麻子。”
赵总旗笑了;“我当是谁,他俩啊!行,这事我就能做主。事成之后,把他俩调到你手下。”
“好!我明天出兵!”李建安道。
“那咱们一言为定了。明天你们早点来。”赵总旗交代几句,带领赵二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