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小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红棠有些无奈:“快些走吧,正好确认一下那位昏迷的姑娘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位姑娘。”
“好。”
两人脚步整齐划一,气氛有些紧张。
在红棠的带领下,没一会,徐童慢慢地就跟着走到了门前,在进门前,红棠问起:“对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徐童拉紧衣袖,眼神慌张:“我不知道,所以我最开始连说都不敢说。”
红棠蹲下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用手揉了揉他肉乎乎的小脸说道:
“别难过哈,我虽然与你偶尔才有瓜葛,但也不至于害你。”
“一会呢,等她醒了之后,你慢慢跟她说清楚,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马上快好了。”
说到这,红棠收回手,沉思了一会:
“对了,一会呢,你问她想不想回去跟在二当家身边,不想的话呢,就留在三夫人这当差吧,正好府上还差一个修理花草的。”
徐童眨巴地看着红棠,一副委屈的模样。
红棠使坏地往他的小脸上掐了掐:“哎呀,你怎么这么可爱。”
“要不是姐姐我呀,心有所属,我就要认你当干儿子了,哈哈哈哈哈。”
徐童听到这话,假意生气地瘪嘴。
“好了,我们进去。”
红棠推开门,先让徐童进去确认是不是他口中的那个人,自己则慢慢地去厨房煎药去了。
围墙外响起人用声音叫出的布谷鸟的叫声,红棠听着这几声动静,心情愉悦了许多。在等药煎好的过程中,她走到围墙边,也用布谷布谷的两声声音回复对方。
那边传来男子的声音:“我今天好累,但我很想你。”
红棠不敢说得太大声,即便隔着一面墙也难掩嘴角的笑意:“我也是,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围墙上的牵牛花从墙的里头长到外面,像是在诉说彼此的情意一般。
“布谷鸟回去咯。”
手腕上系着的一小块铜钱在夜色下照映得闪闪发亮,红棠在心里叹息着自己今天穿的衣裳这么美,而他却看不到。
也是,若是二当家心里喜欢的姑娘也不见了的话,我想他应该会很难过。
想到这,红棠看着火,动作也干脆了不少。
没一会,红棠在药罐的两边套上一层湿毛巾,双手提着湿毛巾向高寒暂住的房间走去。
四周冷清,灯火都已经熄灭。
她提着灯小心地看着路,快到的时候,她远远地看到在房门口焦急等待的徐童,徐童这小子,见自己来了,连忙上前主动拿起药罐。
看来没救错人啊,这小屁孩,今天动作真利索。
“诶!你先别喂,这药刚煮熟呢,烫得很.....”
这话一出,徐童拉下脸,坐在椅子上失望地看着药碗:“好吧。”
“来,”红棠坐在圆茶桌旁的靠背凳子上,伸了个懒腰,“来给姐姐我啊,揉揉肩。”
徐童轻“哼”一声,别过头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见这小孩这个表情,她装作咳嗽一声,徐童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为她揉起肩来。
“诶诶诶,右边右边......”
“怎么了,今天来三夫人这,饭没吃饱?”
“哈哈哈哈.......”
在喂完药后,红棠将放在高寒脖子一块的毛巾拿去,轻轻给她擦去遗漏在脖子下处的汤药。
徐童则用毛巾擦去她嘴边残留的汤药。
“行了,你出去吧,我给她换个衣服。”
“还愣着干嘛,女孩子洗澡你也要看啊?”
徐童无话可说,只得默默地走出门。
“对了,你今天还回去吗,要是不回了,正好去空着的房间睡添点人气。”
小孩回头,眼睛发亮地说:“好啊。”
“就知道你这点小心思,哈哈,出门关上门,等我一下哈。”
翠绿的衣物用红线一层一层地编织着,这件衣服手袖上用着黑线锈成的忍冬纹,两边半圆的轮廓凑在一块,一直落到一块形成“X”形的模样。
小时候陪同夫人学刺绣时,教刺绣的绣娘曾经粗略地提起过这个图案,也许夫人早忘了,但一直到现在我都依稀记得那时绣娘说这种纹路的含义,说是常用于佛教装饰,主意是指灵魂的轮回。
那时候很想见识一下传说的“忍冬纹”,后来见到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去穿上那么一件。
在她将高寒的衣物换下来,为她盖好被子后,红棠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她开始有了意识。
她迷迷糊糊地说道:“水.....水......”
这一动静,让红棠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将门打开,把换洗下来的衣服交给徐童:
“你把这件衣服放到大伙清洗衣裳用的大桶里去,姑娘她醒了,我先去给她倒点水喝。”
“好。”
话音刚落,红棠拦住徐童:
“你一会记得慢慢跟她商量哈,她刚醒,我有点担心她的情绪会不会不太好。”
“好,我马上去放衣裳。”